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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孝心要送到阎王殿?

    林晚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一片孝心……”

    “我说,拿走。”林姝终于放下碗,转过头看她,那双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黑沉,“萧祖母病体沉重,肠胃虚弱,吃不得这种油重甜腻的东西,只会生痰积食,加重病体负担。”

    她说的是事实,可林晚儿却像是被踩了痛脚,眼圈立刻就红了,“姐姐怎可如此污蔑我的一片心意?这牛乳酥最是松软,入口即化,萧祖母平日里最爱吃了!我知道姐姐心里怨我,可你也不能不许我尽孝心啊!”

    她转向萧澈和侯夫人,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里满是委屈,“世子爷,夫人,你们看姐姐,她……”

    “平日里爱吃,不代表现在能吃。”林姝打断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个三岁小儿生病了,尚且知道要忌口,吃些清淡的,妹妹连这点粗浅的道理都不懂,还口口声声说尽孝心?你这孝心,是要送到阎王殿去吗?”

    “你!”

    林晚儿被她这番抢白堵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浑身发抖。

    林姝懒得再跟她掰扯,直接看向侯夫人,语气平静却不容置喙:“夫人,您若是不信,可掰开一块尝尝,看这牛乳酥里,是不是油糖都重,再想想太医的嘱咐,以萧祖母如今的身体,是否受得住。”

    侯夫人看着林晚儿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又看看林姝那双清明镇定的眼,心中那杆秤,早已偏得没边了。

    她没说话,只是对着林晚儿,疲惫地摆了摆手。

    那意思,不言而喻。

    林晚儿如遭雷击,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侯夫人,竟会如此对她。

    她求助似的看向萧澈,希望这个永远会为她说话的男人能帮她。

    萧澈的目光,却一直落在林姝身上。

    他看着她,看着这个女人用最简单的道理,最平静的姿态,将林晚儿的那点孝心击得粉碎。

    他想起林晚儿在柴房的哭诉,想起她在清风苑的喊冤,想起她刚刚在松鹤堂的争吵……

    每一次,她都将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上,用眼泪和委屈作为武器。

    而林姝,从始至终,她只讲事实,只讲道理。

    哪怕她虚弱得快要站不住,哪怕她被所有人误解,她也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谁是真,谁是假,谁在演戏,谁在做事,在这一刻,对比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收起来。”萧澈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地牢里的铁链,“祖母要静养,你出去吧。”

    林晚儿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呆呆地看着萧澈,看着他眼中那陌生的冷漠与厌恶,一颗心,直直地坠入了冰窟。

    他,不信她了。

    巨大的羞辱与恐慌席卷而来,林晚儿再也待不下去,提着那个此刻显得无比讽刺的食盒,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暖阁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林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坐回床边,端起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米汤,继续一口一口地喂着。

    她甚至没给萧澈一个眼神,仿佛他只是屋里的一件摆设。

    萧澈看着她的侧影,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和专注的眼神,第一次,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判断力,产生了深刻的怀疑。

    他一直以为自己看人很准,能分辨善恶,看透人心。

    可如今看来,他似乎一直以来都看走了眼。

    一碗米汤见了底,林姝放下空碗,正准备让画屏再端一碗来。

    手腕一紧,她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拽了起来。

    萧澈一言不发,拉着她就往外走,步子又急又快。

    “萧世子,男女授受不亲。”林姝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发软,脑袋里那股闷痛又翻涌上来。

    “少废话,跟我走。”男人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侯夫人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离去的背影,眉心微蹙,最终只是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将目光重新投向了床上的萧老夫人。

    林姝几乎是被萧澈拖着走,她懒得挣扎,省点力气。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世子爷就是个属驴的,得顺着毛捋。

    越跟他横,他越来劲。

    “萧澈。”林姝换了个称呼,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有气无力,“你就算要带我去升堂问案,也得让我喘口气吧?我头疼得快炸了。”

    萧澈的脚步果然顿住了。

    他回过头,夜色下,女子的脸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额上沁着细密的冷汗,看着确实不像是装的。

    他松开了手,语气依旧不善:“去我书房。”

    林姝揉着自己被捏红的手腕,心里把这狗男人骂了八百遍。

    她跟在他身后,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盘算。

    到了书房,萧澈在主位坐下,开门见山:“回春堂的暗格是空的。”

    “哦。”林姝应了一声,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呢?你把我拽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坏消息?”

    萧澈看着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需要你再用一次你的法子。”他终究还是说出了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别扭,“回春堂的其他人,已经被我带过来了。”

    林姝端着茶杯的手一顿,抬眼看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不达眼底,清清淡淡的,却让萧澈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

    “萧世子,你当我是什么?求神拜佛的许愿池吗?说用就用?”

    她放下茶杯,慢条斯理地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

    “我这法子,极为耗费心神,用一次,少活十年都说不准,今天在地牢里,我已经算是友情赠送了,再想用,得给钱。”

    “而且,你竟然没有信守承诺偷看,你这是偷师学艺,得加钱!”

    “你!”萧澈猛地站起身,俊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人命关天,你竟敢跟我谈钱?”

    “人命是关天,可我的命也是命啊。”林姝摊了摊手,一脸的理所当然,“我一个待罪之身,豁出性命帮你查案,万一萧祖母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第一个陪葬的,这么高风险的活儿,难道不该有点精神损失费和高危补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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