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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洛阳震动(求月票)

    中平元年,七月初三,冀州。

    广宗城下溃败的浪潮尚未平息,董卓十万大军的残部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

    将恐慌与绝望洒满这片饱经战火的大地。

    然而,在这片颓败的图景中,却有一支力量逆流而上。

    刘备,这位心怀天下的汉室宗亲,以白身客将之姿,毅然担起了力挽狂澜的重任。

    他率领麾下精锐,转战千里。

    如同一枚坚韧的楔子,硬生生将由“天公将军”张角领导的黄巾军主力,死死钉在了巨鹿郡腹地,

    守护着中原腹地的最后防线。

    ——

    洛阳,南宫,德阳殿。

    时值盛夏,殿内虽置有冰鉴,却丝毫驱不散空气中的燥热。

    高踞龙椅的刘宏面色阴沉,

    手中紧攥着一卷刚从冀州传来的加急军报,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废物!蠢材!十万大军!朕的十万大军!”

    刘宏猛地将军报摔在御阶之下,声音因极度的愤怒而尖厉,

    “董卓这个陇西莽夫,竟然在广宗城下败得如此之惨!”

    “折损朕多少粮秣,丢尽朕的颜面!黄巾贼势大,难道就是他丧师辱国的借口吗?”

    殿内鸦雀无声。文武百官屏息垂首,生怕天子的怒火降于己身。

    尤其是司空袁隗。

    他身为董卓举主,此番力荐其出任中郎将,本指望他建功立业,成为自己在朝中的外援,以制衡大将军何进与十常侍日渐膨胀的权势。

    谁知董卓不堪大用,才至广宗不久便遭此惨败,退守魏郡。

    若非董卓尚知进退,未全盘溃逃。

    而是据守魏郡整兵防备,阻黄巾南下,恐怕刘宏早已下诏锁拿问罪!

    “议一议吧,怎么办!”

    刘宏狠狠瞪了袁隗一眼,虽未点名,但那一眼却比直接斥责更让这位四世三公的袁家家主如坐针毡。

    袁隗心知此刻绝不能推诿,必须将话题从“追究责任”转向“应对危机”。

    他整衣出列,躬身至地,声音惶恐:

    “陛下息怒!老臣……万死!”

    先以请罪之姿稳住阵脚,随即话锋一转,不替董卓开脱,而以退为进:

    “董卓轻敌冒进,损兵折将,其罪难恕!老臣举荐非人,甘受责罚!”

    接着抬身,语气凝重:

    “然陛下明鉴,当务之急非独究董卓之罪,而在稳定冀州局势。”

    “广宗新败,军心涣散,贼酋张角凶焰正炽。”

    “若朝廷处置不当,恐前线将士离心,冀州局势将一发不可收拾!”

    随后,他话锋再转,暗自强调董卓之不可轻换:

    “幸而董仲颖退守邺城,重整旗鼓,据黄巾于河北。若使张角渡河南下,则司隶震动,京师危矣!”

    一番话下来,连打带削,滴水不漏。

    也成功消退了刘宏怒火。

    殿内依旧沉寂。

    朝中已无兵无将,若此时撤换董卓,黄河防线一旦崩溃,谁能阻张角于河内?

    无人可答。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太尉张温,这位资历深厚、素与袁隗不甚和睦的老臣,轻轻动了动袍袖,缓步出列。

    他的动作从容,与袁隗方才的惶恐截然不同。

    “陛下,”张温向御座躬身,声调平和却清晰,“司空所言,不尽其实。”

    此言一出,百官目光瞬间聚焦。

    他疯了吧?

    都这般时候了,还有心思攻讦?就不怕引火烧身?

    张温还真不怕。

    他感受着众人的目光,不急不缓的从怀中掏出一卷帛书:

    “陛下,冀州战局,并非一发不可收拾。”

    “董卓大军溃败,张角意图乘胜南下之际,尚有一支人马逆势而上,欲挽狂澜于既倒。”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众人消化片刻。

    刘宏果然被引,身体微微前倾:

    “太尉所指何人?有何作为?速道来!”

    张温将帛书交小黄门呈上,朗声道:

    “此乃臣近日所得冀州书信。其上明言:

    有汉室宗亲刘备,以寡兵孤军逆行北上,扰黄巾后方,致张角不能南下!”

    “刘备?”刘宏虽未闻其名,但又被“汉室宗亲”四字勾起兴趣,

    “诸卿可识此人?”

    短暂的沉寂中,新任宗正刘焉手中笏板微微一抖。

    他面色沉静,心中却已飞速权衡。

    刘备他再熟悉不过!

    昔任幽州刺史时,刘备曾带兵解蓟县之围,他还曾为其上表请功。

    可看陛下反应,显然未曾见过那封奏章。

    刘焉目光扫过侍立御旁的张让、赵忠。二人掌文书传达,若有人做手脚,必是他们。

    他心底冷笑:私扣军功奏章,这次看你们如何脱身!

    想到此处,刘焉跨步迈出,向着上位行了一礼:

    “陛下,刘备,字玄德,涿郡涿县人氏,乃中山靖王之后、景帝玄孙,确系汉室宗亲。”

    “中平元年黄巾乱起,他在涿县组织乡勇平乱。”

    “此前在臣麾下效力时,曾协官军作战,阵斩幽州黄巾渠帅程远志、邓茂,为解蓟县之围立下大功。”

    “臣在幽州任上时,确曾为其上表请功。”

    “中山靖王之后……”

    刘宏喃喃,好感顿生,随即捕捉到关键,

    “卿言曾上表文?为何朕全无印象?若早有表功,朕当记得。”

    目光转向侍立一侧、掌文书传递的中常侍张让,带着质询与冷意。

    张让只觉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额角沁出冷汗。

    他当然记得那封来自幽州的表文,只不过当时觉得一个无关紧要的“汉室宗亲”和乡勇之功,在纷乱大局下不值一提,

    眼看无人为其奔走,也没得其孝敬。

    便命下属“留中”了。

    这本是寻常操作,谁知此刻竟成清流攻讦的致命疏漏。私自扣留报功奏疏,可是死罪!

    张让反应极快,扑通跪倒,以头触地,声音惶恐而自责:

    “陛下息怒!老奴……老奴想起来了!确有一封幽州表文!”

    “只因当时贼势浩大,各地军报如雪片般飞来,文书堆积,或有小吏疏忽,未及时呈送御览!”

    “老奴失察,万死!恳请陛下治罪!”

    这话说得好巧,既认其事,又将责任推给“文书堆积”与“小吏疏忽”,自己只担“失察”之罪。

    不过刘宏虽然心知必有蹊跷,但此时懒得追究,故不再看向张让,转回刘焉与张温:

    “如此说来,这刘备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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