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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0章 木材生意,人脉经营

    用了一周时间,老五把公司的事办妥了。

    公司名字叫“金边恒达贸易有限公司”,经营范围写的是进出口贸易、木材加工、仓储物流。

    法人是老五,注册地址用的是林老板提供的一个商业写字楼。

    手续不复杂,花了五千多美金,前后跑了四趟。

    “执照下来了。”老五把文件放在杨鸣面前,“银行账户也开好了,可以走账。”

    杨鸣翻了翻那几张纸,点点头。

    “接下来,你和贺枫负责红木这块业务。”

    老五愣了一下。

    “红木?”

    “对。”杨鸣说,“和苏帕的生意,你们来跟。”

    老五看了一眼旁边的贺枫,贺枫没说话。

    “第一批先少拿一点,试试水。”杨鸣说,“价格他要多少,就给多少,别还价。”

    老五皱了皱眉。

    “不还价?”

    “不还价。”杨鸣说,“让他赚到钱,他才会放心。”

    老五点头:“行,我知道了。”

    ……

    三天后,老五和贺枫去了森莫港。

    宋萨没有跟着去,只是帮忙联系了一下。

    苏帕那边派了一个手下来接应,是个三十多岁的柬埔寨人,会说一点中文,自称叫阿隆。

    阿隆带他们去看了货。

    仓库在海湾边上,铁皮棚子,里面堆着一垛一垛的木头。

    红木、花梨、酸枝,品种不少,但大小参差不齐,有些明显是刚砍不久的,还带着树皮和泥土。

    “这批货怎么样?”阿隆问。

    老五蹲下来,拿出随身带的小刀,在一根木头上划了一道。

    纹理还行,但含水量高,没有干燥处理。

    “能用。”他站起来,“多少钱?”

    阿隆报了一个价。

    老五心里算了一下,比市场价高了差不多三成。

    他看了贺枫一眼,贺枫没说话。

    “行。”老五说,“先来二十吨。”

    阿隆笑了。

    “杨先生是爽快人,老五先生也是爽快人。”

    交易很顺利。

    老五付了定金,阿隆安排人装车。

    木头从森莫港运出来,走陆路到西港,再装船运往越南。

    整个过程花了十天。

    第一批红木卖出去之后,刨掉成本和运费,利润很薄,但确实赚了一点。

    更重要的是,和苏帕的线搭上了。

    ……

    与此同时,杨鸣在金边忙着另一件事。

    见人。

    花鸡在柬埔寨待了好几年,认识的人不少。

    他开始带着杨鸣出席各种场合,酒局、饭局、商会活动、私人聚会。

    杨鸣很少主动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听,偶尔敬一杯酒,说几句客套话。

    但他的眼睛一直在看。

    ……

    第一场,军方。

    地点是金边郊区的一个度假村,据说是某位将军的产业。

    将军没来,来的是他的一个副官,四十多岁,穿着便装,但举止间带着军人的架子。

    酒桌上还有几个商人,都是做工程的,争着给副官敬酒。

    副官喝了不少,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吹嘘自己在军区的关系,说谁谁谁是他的老战友,谁谁谁是他的老上级。

    杨鸣敬了一杯酒,没有多说。

    散场的时候,花鸡低声说了一句:“这人没什么用,就是个跑腿的。”

    杨鸣点点头。

    ……

    第二场,华人商会。

    地点是金边最大的中餐厅,包间里坐了十几个人,都是在柬埔寨做生意的华人老板。

    有做房地产的,有做进出口的,有做餐饮的,还有几个做“科技园”的,杨鸣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商会会长是个福省人,六十多岁,在柬埔寨待了二十多年,据说和政府高层关系很深。

    会长很热情,拉着杨鸣的手说了一堆欢迎的话,又问他打算在柬埔寨做什么生意。

    “木材贸易。”杨鸣说。

    “木材好,木材是正经生意。”会长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大家都是自己人,互相照应。”

    杨鸣道了谢。

    散场的时候,花鸡说:“这人别指望他帮什么忙。他自己的事都忙不过来,哪有空管别人。”

    杨鸣没说什么。

    ……

    第三场,衙门。

    地点是一个私人会所,装修很豪华,据说是某位部长的小舅子开的。

    来的人不多,七八个,但层次明显比前两场高。

    有商业部的副司长,有海关的一个处长,还有几个杨鸣叫不出名字的官员。

    酒桌上的气氛比较沉闷,大家都很客气,但话都说得很谨慎。

    敬酒的时候,杨鸣注意到一个人。

    五十岁左右,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头发梳得很整齐,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他坐在角落里,话不多,酒也喝得少。

    别人敬酒他都接,但从不主动出击。

    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安静地听别人说话,偶尔点点头,脸上挂着一种礼貌但疏离的微笑。

    杨鸣观察了他一会儿。

    这人和其他人不一样。

    其他人都在表演,表演自己的人脉、表演自己的能量、表演自己的重要性。

    但这个人没有。

    他像是一个局外人,又像是一个旁观者。

    散场的时候,杨鸣问花鸡:“那个戴眼镜的是谁?”

    花鸡想了想。

    “好像叫什么索先生,内政部的国务秘书。”

    “国务秘书?”

    “对。”花鸡说,“不是部长,但比很多部长都有用。内政部的事,很多都是他在管。”

    杨鸣没有接话,但记住了这个人。

    ……

    接下来的几天,杨鸣又参加了几场酒局。

    有的是商业聚会,有的是私人宴请,有的是打着“文化交流”旗号的应酬。

    每一场都差不多。

    大家觥筹交错,互相吹捧,交换名片,约着下次再聚。

    但杨鸣知道,这些都是表面功夫。

    在柬埔寨,第一次见面永远只是开始。

    没有人会在第一次见面就亮出底牌,也没有人会轻易相信一个刚来的外国人。

    大家都在观察,都在评估。

    你有多少钱?

    你想做什么?

    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杨鸣也在观察。

    这些人里面,有的只是混口饭吃的小角色,有的是纯粹来骗钱的,有的确实有点能量,但不一定靠得住。

    真正值得投资的,只有那么几个。

    ……

    又过了几天,花鸡带回来一些关于“索先生”的消息。

    “索占塔,内政部国务秘书,主管地方行政和治安。”花鸡说,“他在内政部干了十几年,从一个小科员一步步爬上来的。”

    “背景呢?”

    “没什么大背景。”花鸡说,“不是洪森的嫡系,也不是军方的人。据说他父亲以前是个小学老师,红色高棉时期死了。他是靠自己考进衙门的。”

    “那他怎么爬上去的?”

    “会做事。”花鸡说,“据说他办事很稳,不贪功,不惹事,上面交代的事都能办妥。这种人在柬埔寨不多,所以一直有人用他。”

    杨鸣想了想。

    “他收钱吗?”

    “收。”花鸡说,“但不像其他人那么明目张胆。他不会主动要,但你给了,他也不会拒绝。”

    “贵吗?”

    “不便宜。”花鸡说,“但他的价格是明码标价的,不会临时涨。收了钱就办事,不办事就不收钱。在柬埔寨,这种人已经算是有信誉的了。”

    杨鸣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会儿。

    “能不能安排见一面?”

    “可以。”花鸡说,“不过得找个合适的由头。他不是那种会随便出来应酬的人。”

    “想个办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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