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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300章 余烬未熄

    秦明入城时,积雪的街道跪满了颤抖的民众。他径直走向城中心的天文台,在那里接见了跪地请罪的呼罗珊总督。

    “给你两个选择,”秦明用匕首削着冻硬的苹果,“带着你的新月旗滚回木鹿城,告诉哈里发,撒马尔罕以东归大乾了。或者…”刀尖突然插进苹果核心,“把脑袋留在天文台的星图上。”

    阿拔斯匍匐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臣…选第一条路。”

    当夜,撒马尔罕皇宫暖阁,秦明展开新绘的西域全图。狼毫朱笔在喀布尔、白沙瓦、坎大哈三地画上红圈,最后重重一点木鹿城。

    “明年开春,”他對蒙挚道,“该去阿姆河边饮马了。”

    撒马尔罕的冬雪尚未消融,秦明已站在重新绘制的西域舆图前。羊皮地图上,一条朱砂红线从玉门关蜿蜒而出,贯穿龟兹、疏勒,直抵刚刚臣服的撒马尔罕,如同血管般将西域三十六国串联起来。而此刻,他的目光越过了阿姆河,落在更西方的呼罗珊腹地——木鹿城。

    “陛下,”新任安西都护赵怀瑾呈上密报,“呼罗珊总督阿拔斯逃回木鹿后,斩杀败将,加固城防,更遣使向巴格达求援。然…”他顿了顿,“大食哈里发宫廷内斗正酣,援军恐难及时而至。”

    秦明指尖划过木鹿城的位置,触感冰凉:“阿拔斯现在如同困兽。木鹿城坚,强攻伤亡必重。”他忽然转身,“传旨:河西、陇右今岁税粮,三成折为棉布、茶叶、瓷器,由官商队运往西域。告诉那些刚归附的城主,用战马和皮毛来换。”

    赵怀瑾一怔:“陛下是要…以商代兵?”

    “铁骑能破城,却难收心。”秦明望向窗外忙碌的市集,“让西域人看看,跟着大乾,有丝绸穿,有茶叶喝,比跟着大食念经挨饿强。”

    开春后,一支支悬挂玄色龙旗的官商队出现在西域绿洲。于阗的美玉换来了江南的绸缎,龟兹的葡萄干装上了景德镇的瓷盘。更精妙的是,秦明特许归附城主子弟入长安国子监求学,西域贵族开始以能写汉字为荣。

    然而木鹿城依旧紧闭。阿拔斯断绝对外贸易,强征粮草,城中怨声载道。七月酷暑,秦明突然率三千轻骑出现在阿姆河东岸,却不渡河,只命士卒每日在河边操练新型“火龙出水”。火箭划破长空的尖啸声,夜夜传入对岸守军耳中。

    八月十五月圆夜,木鹿城南门悄然开启一缝。一队黑袍人押着满载的驼队潜出,竟是阿拔斯心腹试图将家眷财宝转移至波斯!潜伏已久的听风卫如猎豹般扑出,生擒其财务官,缴获的账本上详细记录着阿拔斯克扣军饷、私藏珍宝的罪证。

    秦明当即命人将账本抄录百份,用火箭射入木鹿城中。次日清晨,城头守军骚动,副将哈桑突然发动兵变,斩杀阿拔斯亲信,开城请降。当秦明的玄甲军踏入木鹿城时,发现阿拔斯已自刎于总督府,墙上用血写着“新月不落”的遗言。

    “厚葬。”秦明只吩咐一句,便走向城中心的大清真寺。他并未踏入圣殿,而是登上了最高的宣礼塔。塔顶视野开阔,向西可见波斯高原,向北能眺望里海微光。

    “陛下,”赵怀瑾呈上捷报,“是否乘胜进军波斯?”

    秦明远眺良久,缓缓摇头:“大食如病驼,已伤筋骨。朕若再追,波斯诸部必合力抗我。”他指尖轻敲栏杆,“传旨:在木鹿城设安西大都护府,你任首任都护。西域诸国,准其自治,但兵权、税权、外交权归大都护府。”

    他转身下楼,补充道:“再开‘西域都讲’,许波斯、大食学者前来讲学。朕要他们亲眼看看,何为煌煌天朝。”

    十月,第一场雪落下时,秦明启程东归。驼铃声响彻丝绸之路,西域商人追随龙旗一路东行,队伍绵延十里。行至龟兹旧地,他忽然下马,走进一片胡杨林。

    林中空地上,立着一块无字青石碑。这是当年巷战中殉国的玄甲军校尉埋骨之处。秦明亲手斟满三杯葡萄酒,洒于碑前。

    “这西域,”他轻声道,“是用血换来的。得用仁政养着,才不算辜负。”

    身后,新任龟兹城主跪地哽咽:“臣等誓死效忠天朝!”

    长安城楼钟鼓齐鸣时,秦明的车驾已过潼关。他掀开车帘,回望西方。夕阳下,丝绸之路如金线铺展,驼队载着西域的香料东来,中原的丝绸西去。

    “告诉工部,”他放下车帘,“明年开春,重修玉门关。关名不改,但关门要修得…能让波斯大象昂首通过。”

    随行史官郑重记下:“帝定西域,广开商路,恩威并施,万国来朝。”

    而秦明闭目养神,指尖在膝上无声划着下一个目标。

    东北方向,那片盛产海东青的白山黑水。

    秦明踏入阔别半载的长安城时,朱雀大街两侧的万民跪拜声如潮水般涌来。玄甲卫队肃立如林,礼炮九响震彻云霄,但这位刚刚踏平西域的帝王,眉宇间却凝着一层洗不净的风霜。

    “陛下,”内阁首辅捧着西域捷报的贺表趋前,“礼部拟定了三日大庆典,各国使节已至鸿胪寺…”

    “庆典免了。”秦明解下沾满沙尘的斗篷,“将宴席费用拨给河西赈灾。传旨:西域战殁将士遗孤,准其入长安官学就读;伤残者,由太医院专设伤兵营诊治。”

    他穿过跪拜的百官,径直走向太极殿侧殿的军机房。巨大的沙盘上,西域三十六国的旗帜已换成玄色龙纹,唯东北角那片标记着“靺鞨”“契丹”的区域,依旧插着代表不安定的红标。

    “说说东北。”秦明指尖敲了敲沙盘边缘。

    兵部尚书连忙展开舆图:“靺鞨八部今春为争夺鹿场血战,契丹遥辇氏趁机吞并弱部。上月,他们的使臣竟在幽州互市劫走三百匹军马…”

    “还有,”枢密使补充,“水师在渤海湾截获一艘新罗商船,舱底藏有靺鞨锻造的镔铁刀。刀柄纹路…与去岁刺杀漕运御史的凶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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