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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金角银角

    比较小玉心无旁骛、干净利落地飞针走线,三圣母落针引线显得有点心不在焉,动作虽不差错,却看不出赶制衣服应有的急切。没错,现在更令她心焦的不是沉香三日后能不能穿手中缝制着的新衣,而是自己能不能替沉香想出妥善的应对之策。

    斗战胜佛和玉鼎真人虽都是跟着陆公子去了他的时代,但从他们二人自家里离去时的对话中不难推断,孙悟空和玉鼎真人这对有实无名的师徒,在那个时代并不曾相遇过,玉鼎真人还是从陆公子口中得知孙悟空也去了那里。如此一来,原本要找徒弟为他护法的玉鼎真人,只能过来使徒孙沉香代替。

    陆公子说,孙悟空当下还在那个时代。又无法与他知晓此事,他必不能赶来的。那还有谁能够助沉香一臂之力?正想得不可开焦之际,无所适从地抬眸,就见俏儿媳妇如花似玉地呈现在眼前。玉帛似的冰肌、粉妆玉砌的模样,一针一线间,显示出一丝不苟的神情,还时不时停顿下来,端详着这件只属于儿子沉香,她的丈夫的白衣,神态含情脉脉、举止楚楚动人!看着衣裳也似看着夫郎。呀!我怎么忘了?玉儿这娇美的外表下,掩藏着的却是威势凌云的劈天神掌与宝莲灯原芯积淀万年的盖世神力。

    “小玉,等这衣服做好了,你就陪着沉香一块儿去看看玉鼎真人吧。好不好?他算起来也是你娘的师傅呢!你们的‘劈天神掌’便是他当年教给你母亲的。”

    “哦?这劈天神掌原来是我娘从玉鼎真人那儿学来的?那他本人的修为之高想必也当世罕有喽?”

    小玉这么问着,心里却在想:姥姥不是对我说,娘的劈天神掌是和万妖之王学的么?她说:当年,我爹娘是在“万妖之王”手下当差,因为娘有一天偶得鲜果却敬奉大王,惹得大王欣喜,把酒言欢之际,一时高兴就把劈天神掌交给了我娘。

    听小玉这么一问,三圣母苦笑摇头:“凡只听说过‘玉鼎真人’的,都以为他有二郎显圣与齐天大圣这两位高徒,自身的法力也必定水涨船高,不可一世,其实恰恰相反。”

    “哦?”小玉奇怪了。

    “玉鼎真人是个绝顶聪明之人!凡经他过目,任何事物都是过目不忘,”

    “真不愧是舅舅和孙猴子的师父,修仙奇才!”小玉听到一半便又禁不住赞叹。

    “呵呵呵!他倒是个怪才,虽是元始天尊的弟子,但因其生性醇善,早年便是深得道教之祖太上老君和截教之祖通天教主这两位师伯、叔的赏识,并对他开放本教法典;三清各教的法术玄能他无不熟记于心,尤其擅长写书撰文,还常常语出惊人,高谈阔论。长与之接触之人都能够受益匪浅!但他却法力甚微,勉强修到了‘天仙’之境,在法术方面只掌握了一些零碎的幻化之术,不会大能;偏偏遇上了你舅舅和孙悟空这两个悟性极高的好苗子!

    玉鼎真人后来闲暇时和我评价他这两个徒弟说:孙悟空也是聪明绝顶,善用逆向思维反复辩证,举一反三,还能触类旁通,好不逞能。但这是在他领悟后。其实那些书面上的大道理我都未必明白!孙悟空一个野猴子要懂也没那么快的。足足跟他耗了七年!他才茅塞顿开,聆听会了些真意去。而你的二哥确实是只要我背段大道理给他听,他往往便能够悟出更大的“道”。只是他成了大道,倒让我这老道自诩的“大道”变成“小道”了……就是他们两个,一个跟我呆了三年,一只跟我呆了七年,都没学会说:“太精辟了!”这一点,哮天犬比他们俩都要强!”

    “怪不得舅舅总能制住那只大圣,这个太师傅也真是够奇怪了。呵呵!”

    三圣母一汪春水难掩骄傲之色:“嗯;他说:是孙悟空让他知晓,人并不是世上唯一聪明的生灵,而你舅舅却是个有大智慧者,并道给了他无法提升修为的原因。”对着小玉道。

    “哦?是什么原因?”现在这也是小玉最想知道的。

    “他静不下心。”

    “静不下心……”小玉若有所思地说,“沉香过去也是这样,他静不下心修炼的原因有两个:一是没有明确的目标。二是感觉不到生存的威胁。人都是被逼出来的。”不免回忆沉香这些年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废寝忘食地经营生意、为了防控体内仙丹的巨能,不眠不休地提升修为……

    人也都是自私的,自己从来没去考究玉鼎真人静不下心的原因,事不关己,己不劳心。而小玉却能时时刻刻想着沉香。

    我对沉香的关心,只怕不及她四分之一了……

    三圣母的心里不再打鼓:“沉香有你,娘就放心了。”

    ………………

    刘彦昌在他卧房内走来走去好几个时辰,丝毫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左手拿着一本玄门古籍,右手掐来捏去,比划得五根手指酸痛,他一点也不在意,几个孩子的前世让他焦虑、让他不安,两眼布满血丝但他却感不到丝毫瞌睡。

    唐太宗、女娲后人、盘古,个个都不是小角色,大材入世,岂会小用?来到这世上必是为了天下苍生……离世还是为了天下太平……换句话讲,他们的到来,便预示着劫难将临;虽说他们是灾难的克星,但他们的命运却和这些灾难牢牢地捆绑在一起,正因相生,才能相克。

    故此,他们也可以算是劫难的一个组成部分,也可说他们便是“劫难”向苍生万物道歉的代言人。于是,劫难的终结,要么是以他们的牺牲为代价、要么是以牺牲他们为代价、要么是他们随同劫难一起消失。若劫难过后仍留存于世,就可能成为新劫难的诱饵、线索……

    幸存,绝不是侥幸。只是劫数犹未尽,他们的使命也未尽……

    可恶!可耻!可弃的天道!尔如此玩耍众生事物,就不会心疚吗?不,我刘彦昌又错了,你根本没有心!你也没有血,没有肉。只是个冰冷的轮盘,只会不停地转!转得让人浑噩无助、晕头转向,你也照常无动于衷。我的三个,都是多好的孩儿!可今生却被你注定不会安生!

    ………………

    屋外,沉香犹立于空,任由凉爽的微风在他的脸上抚游而过,任由玉色的光线从他的肌肤上面飞落,带给漆黑大地缕缕皎洁的光明。

    沉香被这月光带起了诗兴:“摇落一地月光,撒下满地相思。”也不知道您现在和嫦娥姨母相处得怎么样?听哮天犬叔叔说:嫦娥姨母在凌霄殿上还经常与你有眉目交流呢?你们是否真的有眉目了?说实话,我不太相信他这么说。可是真的希望你们能够抛开顾虑,放手去爱!有一个好结果。

    过去的你们都在为坚守各自的信仰,而自恃孤苦,一直活在痛苦与自责,过去与缅怀之中,眼中只有苦难,所以只想着救苦救难,却从未着眼于自己的去从。

    在外甥看来,其实万事无绝对。这世上的任何一种事物都不会像这月亮一样的无暇。那么换言之,月亮的无暇本身,也是它的“瑕疵”,因为它总是在默默地转折着太阳的光亮,她也从来都不绽放出自己的光芒。

    尽管这世上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东西,可一无是处的东西也是一样没有的。这个不平坦的世界上不光只有罪恶和苦难,还有幸福与欢乐。

    不管是谁,是物、是人、是好人、是坏人、是任何人,心中都藏有一缕光明,都怀有爱!只要你们肯相信,幸福与你们只是一步之遥。

    外甥可是看好你们哦!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

    天地隔膜是一层阻隔天、地空间的分界线。此时它的两边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

    隔膜之上,仍旧还是:晴空万里铺蔚蓝,青天白日彩云间。百朵云花、千条彩霞,仙禽成群逸如织,瑞兽结对任驰骋。

    隔膜之下,现时已是:夜墨尽把世界染,万物皆漆黑一片。万籁俱寂,千户无声,暗若无边成汪洋,沙石草木都不见。

    只见隔膜之上的天际远处有一个小小的黑点,近距离看上一看,是两个十四、三岁的道童模样,头上各扎牛角式发团,与哪吒一般。

    那略高一点的道童道:“师弟,华山的那个刘沉香真会是半个多月以前带着下界的一干仙魔精怪大闹天宫的那小子吗?”

    “此乃师尊所交代,自然不错;再者么,上回不就是他为了一粒仙丹发狂似地从南天门外一直杀进兜率宫向师尊苦求承认自己把咱宫中所藏的精贵丹药尽数盗去的,师兄莫不是忘了他了?”

    “果真是那个可恶的小子!可气师尊为何一再纵容忍让与他?又有何德何能让师尊差你我前来叫他去兜率宫八卦炉中淬体?还要与他交代清楚,淬体时辰已到,如不速去兜率宫恐有性命之虞;哼,要我说,此等肤浅狂妄之徒,死了反倒活该!”

    “师兄说的有理,我也实在想不通师尊为何非要做那‘东郭先生’不可?”

    “唉,师尊所思所想非是我等能晓得的。为兄我只是气不过,这个刘家小子到底有何过人之处?配让你我这般的道家仙童亲自去请他?当初若不是师尊事先明令禁止你我插足,就凭他区区一个天仙初期的修为,我便将他一脚踹将了去!他还能进得了兜率宫盗取丹药,肆意妄为?”

    “那是!师兄的修为已是玄仙之境,收拾那小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嘛?”

    “贤弟说得是,就算以你真仙巅峰的修为,收拾他也是举手之劳。”

    “嗯;要不,你我兄弟待会儿下去先教训教训那小子,好让您出出这口窝囊气?”

    “好是好,只是此事要让师尊知晓了可不妙啊!”

    “嗨!你不说,我不说,师尊又岂会知晓?等治服了这个小子,保管他委屈也不敢向师尊透露半个字!师尊他从何得知?”

    “妙极!甚好!贤弟,就这么办!”

    “兄长,既然如此,不如咱们变回当年的金银角大王,好壮壮咱的威风!也让他刘家小儿见识见识你我当年的风范!”

    “那咱说变就变来!”

    “好嘞!”

    兄弟俩商量罢,各自施展身法,摇身一变,成了当年想吃唐僧肉被孙悟空降服的金角大王和银角大王。

    飞快地通过了那层如胶似漆的隔膜,迎着密布的乌云飞向人间。

    ………………

    沉香猛一抬眸,觉察到夜空深处正有股灵力向着华山这片区域靠近,为了确认,他闭目启用宝莲灯的探测功能,发现这还是两股属性不同的灵力呢。所行方向,直指自己所在的位置。放缓了心绪,慢慢抬起眼,望着星河璀璨的天井,两手抱臂,想道:“既然会了驾驭灵力,那要不要释放出自己的灵力与之接应?是友则属远迎之举,倘若是敌,便是叫他望威而去。”

    随着思想至此,沉香屏息凝神,一股强大的内息自他体内迸出,并采集了周遭所有的草木花石的灵气样本冲上虚空。

    金角银角的修为尚未晋到太乙之境,并不能识别灵力,只是觉得有一股强横的压迫感将他们笼罩,这感觉令刚才还在放豪言壮语的他二人心中有了种说不出的沉闷、压抑,还生出一些诚惶诚恐之意。这就是恐惧么?

    俗话说:艺高人胆大!如果没人家本事大,心中生怯是必然的。可是到底是什么让他们胆寒?飞行都不得不放缓,乃至几乎要停止!

    “贤弟,愚兄我怎么感觉不对头啊?是什么高深的大能者驾临此域了么?怎么让我感到心头很是沉重呢?”

    “是啊哥哥,小弟我也是这般感受,要不咱们停下来歇歇脚吧。”银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道:莫不是师尊知道了我俩的算计,故此施压与我二人吧?

    “好。”

    刚刚停下来,周围的压迫感瞬间化无。兄弟俩摇头梳脑,闷闷不解。怎么回事?不会是脑袋出了问题吧?

    ………………

    沉香探察一番,却发现对方还只是玄仙和真仙境界,并不会驾驭灵力与自己释放出的灵力接应。于是,便把灵力撤回,守株待兔。

    不多时,便便见上空有片铅色的云彩向着自己头顶,飘然而来。在快要遮盖住自己身躯时,渐渐消散。待云上二人快要跳到自己身上时,立即以内息牵引着周遭灵力将其迸出好远!随即又收回内息,亦将灵力匿迹于虚无之中。他已清楚来者并不能察觉灵力,只是刚刚学会,沉香才有意练习,便于日后应对强者,收放自如罢了。

    二者身形被无形无色的灵力震地一连后翻五六个跟头,在惯性动能所剩无几时,才能够使力控制住身体,并在虚空狠踏一脚,终于在虚空立定。观眼前一处对立之人,不免都是一惊:好强横的气势!兄弟对视,哑然。

    沉香却含笑拱手:“两位仙友,在下,见过了。”

    金角道:“你可是刘沉香吗?”

    “哇!想不到仙友居然认得我,不胜荣幸!正是。”

    “可是你劈山救母亲的吗?”

    一连两句都是冷冷的质问,令沉香原本的好心情变得不好了,但是有问岂能无答,这些年他也是阅人无数,深知不是每人的语气都顺耳,所以便不予计较。关键是要先弄清来意。

    “是。”

    沉香细看之下,二人头生独角,目凶面恶、一金一银,各都披甲散发、金银分明,暗道:来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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