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晴轻笑一声,这一笑,风情万种。
周围那帮看热闹的老少爷们儿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
“我不嫌脏。”
霍晴说着,竟然直接提起裙摆,迈步走上了台阶。
经过李剑星身边时,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身子微微前倾,凑到李剑星耳边。
那股昂贵的香水味混杂着她身上的体香,直往李剑星鼻子里钻。
“我这身子是你治好的,你得负责到底啊……李神医。”
她的声音很轻,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那是赤裸裸的撩拨。
李剑星面无表情地后退半步,“霍小姐要是身子不舒服,挂号费五十,排队去。”
霍晴没生气,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她径直走进济世堂,那双高跟鞋踩在有些年头的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前厅的病人自动给她让开了一条路。
气场这东西,装不出来。
霍晴走到诊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优雅地翘起二郎腿。
裙摆开叉处,春光若隐若现。
“我不看病。”霍晴看着走进来的李剑星,收起了刚才的媚态。
“那你是来砸场子的?”李剑星坐在她对面,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我哪舍得砸你的场子。”
霍晴从那个限量版的手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推到李剑星面前。
那是一张烫金的请柬。
还是那种黑金材质的,看着就沉甸甸的。
“这是什么?”李剑星没动。
“霍家老爷子八十大寿的请柬。”霍晴身子微微前倾,那对饱满几乎要压在桌面上。
“下个月初八,在海上一艘游轮举行。”
“老爷子点名要见你,说要当面感谢救了他孙女的神医。”
李剑星看都没看那请柬一眼,“没空。”
他现在只想守着妹妹,守着这间药堂,过几天安生日子。
那种豪门宴会,除了勾心斗角就是虚情假意,没劲。
霍晴似乎早料到他会拒绝。
她并不着急,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有些楚楚可怜。
“你就不想知道,当初给我下蛊的人是谁吗?”
李剑星敲桌子的手指停住了。
当初霍晴中的是“噬心蛊”,这种蛊毒阴损至极,而且只有苗疆那边的顶尖高手才能种下。
能对霍家大小姐下手,对方来头绝对不小。
“那是你们霍家的家事,与我无关。”李剑星依然不松口。
霍晴咬了咬红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如果我说……这事儿跟你的身世有关呢?”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
李剑星猛地抬头,那双原本平静的眸子里,瞬间爆发出摄人的精光。
整个诊堂的气氛瞬间凝固。
连一直在旁边偷听的陈默都吓得手抖了一下,键盘敲错了一个键。
“你说什么?”李剑星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他是孤儿,是被爷爷捡到的。
身世一直是他心里的迷。
爷爷临死前只给了他半块玉佩,让他下山寻找真相。
结果真相没找到,先被人坑进了监狱。
现在,这个女人竟然提到了他的身世。
霍晴被李剑星的眼神吓了一跳。
那是一种仿佛被猛兽盯上的感觉,让她后背发凉。
但她毕竟是霍家大小姐,很快就镇定下来。
她知道,这张牌打对了。
“那下蛊的人,就在这次寿宴的宾客名单里。”
霍晴重新戴上墨镜,遮住了眼底的一丝狡黠。
“而且,我在那个人的手上,见过另外半块玉佩。”
“和你那天掉在地上的那一块……很像。”
李剑星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椅子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另外半块玉佩!
那是他找了二十多年的东西!
“你确定?”李剑星盯着霍晴,一字一顿。
“我霍晴虽然喜欢骗男人,但从不拿正事开玩笑。”
霍晴站起身,理了理裙摆。
她知道目的已经达到了。
“去不去,随你。”
“不过那艘游轮一旦离港,可就要在公海上飘半个月。”
“错过了这次机会,那人若是跑了,这茫茫人海,你恐怕这辈子都找不到了。”
说完,霍晴转身就往外走。
高跟鞋的声音依旧清脆,带着胜利者的节奏。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抛了个媚眼。
“对了,那游轮上有个拍卖会,听说有不少好东西。”
“也许……会有比血玉参更宝贝的药材也说不定呢。”
李剑星看着桌上那张黑金请柬,沉默了。
拳头在袖子里慢慢握紧。
身世,玉佩,下蛊之人。
这一个个线索,像是一张网,正在慢慢收紧。
“陈默。”李剑星突然开口。
“在……在呢老大。”陈默赶紧把脑袋从柜台后面伸出来。
“查一下霍家这次寿宴的名单。”
李剑星拿起那张请柬,手指摩挲着上面冰冷的纹路。
“还有,那艘游轮的航线图。”
既然线索送上门了,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得去闯一闯。
陈默咧嘴一笑,露出一颗虎牙,“好嘞!我就知道又有好戏看了!”
李剑星没理这货,转身看向后堂的帘子。
帘子后面,李雅正探出半个小脑袋,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显然,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
李剑星心中的戾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走过去,隔着帘子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没事,哥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在这之前,先把你的入学手续办了。”
“等你开学了,哥带你去买新衣服。”
李雅乖巧地点点头,虽然担心,但她从来不拦着哥哥做事。
因为她知道,哥哥是一条龙。
这小小的济世堂,困不住他。
门外,劳斯莱斯的引擎声轰鸣远去。
李剑星看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从怀里掏出那半块贴身收藏的玉佩。
玉质温润,缺口处却显得有些狰狞。
“终于……要有消息了吗?”
他低声喃喃,随手将那张黑金请柬揣进了口袋。
滨海的风,似乎要变大了。
滨海市的夜,像是被人泼了一层浓墨。
风雨欲来。
济世堂的灯火一直亮到了后半夜。
桌上的那张黑金请柬,在灯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
李剑星指间夹着那半块玉佩,已经摩挲了不下百遍。
玉佩温润,却暖不了他心里的那块疑云。
“老大,这明显就是个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