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开药啊,多少钱?”王婶掏出皱巴巴的零钱袋。
“老毛病,通通经络就行,免了。”李剑星摆摆手,低头整理针包。
“那哪行!以后咱街坊邻居的还怎么处!”王婶非要塞钱。
最后拗不过,李剑星收了十块钱。
名声就是这么传出去的。
一开始是这条街的街坊,后来隔壁街的也来了。
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甚至是医院里看了好久没去根的慢性病,到了李剑星这儿,几针下去,几贴膏药,准好。
关键是便宜,不坑人。
陈默坐在柜台后面,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嘴里叼着根牙签。
他现在不仅是黑客,还是济世堂的账房兼抓药伙计。
“老大,照这个速度,咱这小药堂马上就要把门槛给踩破了。”
陈默看着门口排起的长队,有些无奈。
他堂堂顶尖黑客,现在天天给人包草药。
“踩破了再修。”李剑星头也没抬,正在给一个扭伤的小伙子正骨。
咔嚓一声脆响。
小伙子还没来得及惨叫,骨头已经复位了。
李剑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回去那红花油揉揉,三天别剧烈运动。”
送走了上午最后一波病人,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李剑星伸了个懒腰,骨节啪啪作响。
他转身走进内堂。
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出来。
那不是普通的药香,带着一股清甜,闻一下都觉得浑身毛孔舒张。
后院的石桌旁,一个穿着素色连衣裙的女孩正捧着瓷碗小口喝着汤。
女孩皮肤白皙,原本那种病态的苍白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红润,像是熟透的水蜜桃。
那是李雅。
这半个月,那支三百年的血玉参,已经被她服用了大半。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以前那个走几步路就喘,吹风就倒的瓷娃娃,现在已经能帮着李剑星晒药材了。
“哥,你忙完啦?”
李雅放下碗,嘴角还沾着一点红色的汤渍。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成月牙,干净得像是一汪清泉。
李剑星走过去,自然地伸出手,用指腹擦掉她嘴角的汤渍。
“感觉怎么样?”
“身上暖烘烘的,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李雅挥了挥小拳头。
李剑星握住她的手腕,两指搭在脉门上。
脉象平稳有力,那一丝盘踞在体内的寒毒,已经被血玉参霸道的药力冲刷得干干净净。
甚至,这丫头的经脉比常人还要坚韧几分。
这就是天材地宝的力量,重塑根骨,不仅仅是治病,更是脱胎换骨。
“看来柳老头没骗我。”李剑星松开手,眼底闪过一丝欣慰。
没有什么比看着妹妹健康更让他舒心的事了。
“哥,我想回学校了。”李雅突然说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渴望。
她休学太久了。
看着同龄人在校园里,她很羡慕。
李剑星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好。”
“等把这最后几次药喝完,下周我就送你去滨海大学报道。”
反正他之前在那当过保安,对环境熟。
而且苏晚晴那丫头也在那,多少能有个照应。
“真的?!”李雅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把抱住李剑星的胳膊摇晃,“哥你最好了!”
少女特有的馨香扑面而来。
李剑星揉了揉她的脑袋,嘴角难得勾起一抹弧度。
就在这时。
前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紧接着是陈默那夸张的喊声。
“卧槽!这谁啊?把路都给堵了!”
李剑星眉头微微一皱。
他拍了拍李雅的肩膀,“把汤喝干净,我去前面看看。”
李剑星掀开门帘走进前厅。
原本排队的病人此刻都挤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议论纷纷。
“乖乖,这是什么车?这么长?”
“那是劳斯莱斯!还得是加长版的!这一辆车能买咱这一条街!”
“这谁家的大人物来咱这破地方了?”
李剑星拨开人群,走到门口。
只见原本狭窄的老街街道上,停着一溜黑色的豪车。
为首的是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劳斯莱斯幻影,漆面黑得发亮,倒映着周围破旧的建筑。
车队前后,下来了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
个个戴着墨镜,耳朵上挂着空气导管耳机,神情肃杀。
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练家子。
这些保镖迅速散开,将济世堂门口清理出一片真空地带。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街坊邻居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这……这是来找麻烦的?”王婶有点哆嗦,刚才那股子热乎劲全没了。
陈默凑到李剑星身边,眯着眼打量着那辆车。
“老大,这排场不小啊,这车牌是港城的,霍家的车?”
李剑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劳斯莱斯的后车门缓缓打开。
一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脚先迈了出来。
紧接着,是一条修长笔直的小腿,白得晃眼。
霍晴下了车。
今天的她,穿了一件剪裁大胆的红色露肩礼服,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
长发烫成了大波浪,随意地披散在肩头。
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尤其是那烈焰红唇,极具攻击性。
海外霍家的大小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女王般的架势。
她摘下脸上的墨镜,随手递给身旁的保镖。
那双狭长的凤眼扫视了一圈周围破旧的环境,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但当她的目光落在李剑星身上时,那丝嫌弃瞬间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有惊喜,有幽怨,甚至还有一丝……欲望。
“霍小姐,大老远跑到我这小破庙,有何贵干?”李剑星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胸。
他没打算上去迎接。
霍晴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到台阶下。
那帮保镖想要跟上,被她挥手制止。
她仰起头,看着台阶上的李剑星。
这个男人,还是那副懒散的样子。
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裤脚还沾着一点泥点子。
可就是这个男人,在江城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还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拔不掉的种子。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霍晴的声音有些慵懒,带着一丝沙哑。
“地方小,怕弄脏了霍大小姐的裙子。”李剑星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