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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触碰残片,父亲的临终嘱托

    晨露凝在老木窗的缠枝莲雕花上,坠成饱满的银珠,顺着纹路滑下时,恰好砸在青铜镜残片的云雷纹凹槽里。林浅握着残片的指尖像被细针狠狠扎了下,麻意顺着指腹窜进小臂——昨夜残片映出的龙门山古寺地图,此刻在脑海中清晰得能数清石阶纹路:山门左侧第三棵银杏树下,藏着块刻半枚镜纹的青石板,与残片边缘的缺口严丝合缝。她刚把这发现编辑成消息发给陈老,工作台的老式座机突然“叮铃铃”炸响,铃声急得像在追着人咬。

    “浅浅!是市博物馆的张敬山!”听筒里的声音带着哭腔,像被水泡过的棉线,又闷又颤,“你爸当年亲手修复的唐代鎏金花鸟纹银香囊,昨夜突然裂了三道缝!下周五就是‘丝路文物特展’开幕式,这是镇馆之宝啊!馆里的年轻人连碰都不敢碰,你能不能……能不能来救救急?”

    “鎏金花鸟纹银香囊”——这七个字像把生了锈的钥匙,猛地撬开林浅的记忆闸门。十年前父亲坠海前的那个黄昏,工作台的台灯暖光漫在香囊上,父亲握着她的小手转开囊身,露出内部九窍相连的鎏金转心:“浅浅看,这是九窍阁的‘藏信’手艺,灌满水都不会漏,纹样和咱们家的青铜镜是一个根儿的。”他说这话时,粗糙的拇指特意蹭了蹭她腕间的胎记,触感糙得像砂纸,却暖得烙进骨子里。

    “张馆长,二十分钟到。”林浅的声音稳得像她修复过的青铜鼎,挂了电话就将残片塞进贴身丝绒袋——香囊绝不可能“突然开裂”,这分明是有人故意设的局,说不定藏着父亲死因的线索。她抓起铁皮磨出包浆的旧工具箱,刚跨出巷口就顿住脚:巷尾老槐树下,停着辆无牌黑色SUV,深色车膜像块吸光的黑布,后座隐约有镜头反光闪过,正对着她的老房子。

    顾家的狗?还是顾明修的人?林浅眼底掠过冷光,飞快给陈老发去定位,指尖摸过手机壳内侧——那里贴着父亲十年前嵌的微型GPS,当时他笑着刮她的鼻子:“修复师跟老物件打交道,难免碰着阴私,留个后手,爸才放心。”拦出租车时,她特意让司机绕了两条老街,从后视镜里看着那辆SUV被红绿灯甩在身后,才松了口气。

    市博物馆的修复室乱得像被洗劫过。恒温玻璃罩里,鎏金香囊侧卧着,银质囊身的三道裂缝像被恶兽啃过的伤疤,最宽的一道能看见内部错位的镂空齿轮,原本流转的鎏金光泽暗得像蒙了层灰。张馆长红着眼眶递过放大镜,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昨天闭馆前我还擦过它,一点事没有!监控拍到苏晴昨晚单独进过库房,她说来‘借鉴林老的档案’,可档案柜的锁都没动过!”

    林浅戴上父亲传的鹿皮手套,指尖刚碰到玻璃罩,掌心胎记突然像被火炭烫了下,丝绒袋里的残片跟着震动,透过布料传来细碎的金光。她猛地将放大镜怼到裂缝处——果然,边缘粘着星点银灰色焊料,是现代合金的颜色,而父亲笔记里写得明明白白,唐代修复只用纯银配锡的古法焊料。苏晴这是想嫁祸她,连手脚都做不利索。

    “哟,林浅姐怎么来了?”甜腻的声音像刚熬化的糖浆,从门口泼进来。苏晴穿着定制白实验服,挽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涂着正红甲油的指尖划过领口,嘴角勾起的嘲讽像淬了蜜的针,“张馆长,我特意从北京请了李博教授——他可是修复过故宫唐镜的大家,这香囊交给教授,保管万无一失。”她的目光扫过林浅的旧工具箱,眉梢挑得老高,“倒是林浅姐,现在连个固定工位都没有,还来这儿操心,真是热心过了头。”

    被称作李博的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林浅的旧工具箱,语气里的傲慢像结了层霜:“这裂缝在受力核心点上,内部九窍转心肯定错位了。得先拆解开,用激光焊接固定,再重新鎏金——就是原真性会受点损,展出时只能标‘干预度较高’。”他说这话时,根本没看林浅,仿佛她只是修复室里的一团空气。

    “李教授这话,怕是对唐代‘补而不损’的规矩有误解。”林浅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像块冰碴子砸进沸水,喧闹的修复室瞬间静下来,“这香囊的九窍转心是活机关,一拆就废,再也复原不了。而且激光焊接的高温会烧穿鎏金层下的氧化膜,不出五年,囊身就会发黑锈蚀,和废铜烂铁没区别。”

    李博的脸瞬间沉成深褐色,推眼镜的动作都僵了:“小姑娘,你毛都没长齐,懂什么叫文物修复?我经手的唐代文物,比你见过的古董碎片都多!”

    “我父亲林正明,十年前亲手修复了这尊香囊。”林浅弯腰打开工具箱,取出本泛黄的线装笔记,纸页边缘都磨得起毛,“这是他的修复档案,上面写着:‘香囊九窍藏钥,需以镜魂引之,焊料银七铜二锡一,加三月槐花蜜熬制鱼鳔胶,熔点七百八十度,方与原器相融’。”她将笔记摊在工作台上,苍劲的字迹旁画着香囊机关图,标注“与青铜镜纹同源”的小字,被父亲用红笔圈了三道。

    张馆长扑过来按住笔记,指腹抚过那些红圈,激动得声音发颤:“是林老的笔迹!绝对是!他当年说过,这档案要留给‘能看懂镜纹、接得住手艺’的人,原来就是你啊浅浅!”

    苏晴的脸“唰”地白了,像被抽走所有血色。她昨晚溜进库房时,特意用现代焊料在香囊受力点划裂,就是算准林浅会来救场——只要林浅用了现代技术,她就立刻喊“损坏文物”;要是林浅修不好,顾氏文保部首席的位置就彻底稳了。可她没算到,林浅竟然带了父亲的“免死金牌”,直接堵死了她所有路。

    “有档案又怎么样?”苏晴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才稳住声音,“古法早就过时了!你敢保证一次成功?这香囊要是在你手里彻底毁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林浅没接话,戴上鹿皮手套的手稳得像嵌在工作台上。她取出套银质焊具,焊勺弧度被父亲磨得格外顺手,是专为细小文物打造的;又点燃盏陶制油灯,灯芯燃出的火焰稳定柔和,不像现代喷灯那样暴烈。这都是父亲的老伙计,跟着她在顾家衣柜里藏了十年,连灰都没积厚。

    “唐代修复不用温度计,全凭眼观焊色。”林浅夹起焊料凑近灯焰,银质焊料在火中慢慢熔成奶白色液体,“焊料呈‘初凝槐花蜜色’时,温度刚好七百八十度。”她的手腕微沉,焊勺精准点在第一道裂缝上,熔液顺着纹路漫开,像被囊身吸进去似的,没有一丝溢边,连李博都不由自主往前凑了两步。

    修复室静得能听见焊料凝固的“滋滋”声。李博原本倨傲的眼神,渐渐被震惊取代,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喃喃自语:“这手法……这火候……古籍里的‘流银术’,竟然真有人能做到。”苏晴站在角落,指甲几乎要掐穿掌心,看着林浅腕间若隐若现的胎记,突然想起顾明修的叮嘱:“那胎记是九窍镜的钥匙,盯紧她,别让她碰任何带镜纹的东西。”

    就在焊勺即将触到第二道裂缝时,林浅的动作猛地僵住。丝绒袋里的青铜镜残片像被点燃的火种,滚烫地贴在掌心,胎记的灼痛感瞬间窜遍四肢百骸,眼前的恒温灯突然扭曲成暴雨中晃动的车灯,耳边的呼吸声被海浪与狂风彻底吞没——十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毫无预兆地砸进脑海:

    码头的海风裹着咸腥味砸在脸上,暴雨像无数根冷针,扎得皮肤生疼。父亲林正明浑身湿透,藏青色工装被血渍染透,额角的伤口淌着血,却死死攥着这半块青铜镜残片。他将残片塞进林浅冻得发紫的掌心,粗糙的手指用力按住她的手腕,让残片与胎记紧紧相贴,声音被狂风撕得破碎,却字字千钧:“浅浅,记住!保护好镜中人——这是九窍镜的一半,千万别让顾家拿到完整的!他们要的不是文物——是能篡改历史、翻云覆雨的力量!”

    “爸!你去哪?”年少的她哭着抓住父亲的衣角,工装布料上的血腥味刺得鼻腔发疼。父亲却猛地将她推到集装箱后,低吼:“躲好!没我命令不准出来!”他转身冲向那辆疾驰而来的黑色轿车,车灯刺眼得让她睁不开眼,只听见刺耳的刹车声、金属碰撞的巨响,最后是重物坠入海水的“扑通”声,像砸在心脏上的重锤。

    “浅浅!林浅!”张馆长的呼喊像根绳子,猛地将她从回忆里拽出来。林浅猛地喘着气,口罩被眼泪浸湿,贴在脸上又冷又闷。掌心的残片金光渐褪,却在皮肤印下清晰的镜纹,而玻璃罩里的香囊突然“咔嗒”轻响——裂缝处泛起银光,与她掌心的印记遥相呼应,内部的九窍转心竟自己转动起来。这是父亲说过的“镜纹相召”,是九窍阁独有的器物共鸣之术。

    “小心!别碰它!”张馆长惊呼着想上前,却被林浅抬手拦住。她的目光死死盯着转动的转心,突然明白——转心转动时会带动内部机关,裂缝处正是机关出口。她调整焊勺角度,顺着转心转动的方向轻轻一挑,一小片卷成细条的丝绸从裂缝里滑了出来,落在麂皮工作台上,展开时朱砂字迹格外扎眼。

    “龙门山月满,镜归九窍门。”字迹潦草急促,显然是匆忙写就,落款处画着半枚青铜镜纹,与她手中的残片严丝合缝。林浅的心跳瞬间飙快——陈老刚说过,龙门山古寺是九窍阁的旧址,这纸条分明是引她去的路标。

    “这是什么?”张馆长凑过来,脸色凝重得像挂了层霜,“昨天我擦香囊时,里里外外都检查过,根本没有这东西!”

    “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林浅的目光扫过苏晴,正好看见她低头按手机,屏幕上“顾明修”三个字一闪而逝。瞬间的电光火石间,她想通了所有关节:苏晴破坏香囊引她来,就是为了让她发现这张纸条;顾明修在龙门山设好埋伏,等着她自投罗网。

    林浅深吸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重新握稳焊勺。剩下的修复格外顺利,当最后一道裂缝被焊合,她转动香囊顶部的银链,九窍转心顺畅转动,鎏金光泽在灯光下流转,比修复前更温润,像吸饱了岁月的光。放大镜下,焊接口与原器融为一体,连最挑剔的李博都找不出丝毫痕迹。

    “神乎其技!真是神乎其技!”李博激动地拍着桌子,冲林浅拱了拱手,“林小姐,我之前眼拙,多有冒犯,您这手艺,称得上‘当代修复圣手’!”

    苏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趁着众人围着林浅,悄悄往门口挪。可刚摸到门把手,修复室的门就被推开,顾言深带着两个助理站在门口,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脸色格外冷。他的目光先落在林浅额角的薄汗上,喉结几不可察地滚了下,随即转向苏晴,语气像淬了冰:“苏晴,顾氏文保部的唐代香炉修复方案,漏洞多到能塞进一艘船,你给我解释清楚。”

    苏晴的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她没想到顾言深会突然来,更没想到他会当众提方案的事。“言深哥,我……是助理整理错了,我已经在改了,马上就好……”她的声音发颤,眼神躲闪着不敢看顾言深。

    “助理?”顾言深往前走了两步,目光落在她袖口沾着的银灰色焊料上,又扫过玻璃罩里的香囊,眼神冷得能冻住空气,“博物馆监控显示,你昨晚十点单独进库房,今早七点香囊就裂了。你袖口这现代合金焊料,和香囊裂缝里的残留,是不是同一种?苏晴,你最好说实话。”

    林浅将笔记和丝绸塞进工具箱,转身就走——她没兴趣看顾家的闹剧。可刚走到顾言深身边,就被他伸手拦住。他的指尖差点碰到她的胳膊,又猛地收了回去,像是怕烫着。

    “浅浅,”顾言深的声音放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离婚协议的财产分割,我重新拟了。市中心的江景公寓归你,还有我私人账户里的两百万,算是……算是补偿。”

    “顾先生不必费心。”林浅侧身绕过他,声音淡得像白开水,“我只要我父亲留下的东西,顾家的钱、房子,我一分都不会要。”她的目光掠过门口,那辆无牌SUV竟然跟到了博物馆门口,轮毂上还沾着老城区的泥点——顾明修是真的急了,连掩饰都懒得做。

    顾言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沉得发黑:“那是顾明修的车。他最近一直在查九窍镜的消息,你……你自己小心。”他想说什么,却又停住,看着林浅挺直的背影,喉结滚了滚,最终只吐出这么一句。

    “我的事,不劳顾先生挂心。”林浅没回头,径直走出博物馆。刚到台阶下,手机就震动起来,是陈老的消息:“龙门山附近发现顾家的人,有埋伏!别单独去,我安排了文物局的人接应,明晚月圆之夜再行动——九窍镜要靠月光激活,那时去最合适。”

    林浅抬头看向西天,夕阳正沉进楼宇缝隙,染得云层像燃着的火。她摸了摸贴身的丝绒袋,残片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在呼应着即将到来的月圆。她知道,从父亲将残片塞进她手里的那一刻起,这场关于真相、关于九窍镜的仗,她就必须打赢。

    修复室里,顾言深将苏晴的方案摔在桌上,纸张散落一地。“这上面的焊接工艺,和林浅三年前提交的研究笔记,一字不差。”他的指节攥得发白,看着窗外林浅纤瘦却挺直的背影,喉结狠狠滚了两下——那股悔意像酸水,从胃里翻上来,烧得喉咙发紧。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有多瞎,才会把珍珠当鱼目,把真心踩在脚下。

    回到老城区时,巷口飘着煤炉的烟火气。张奶奶举着碗热馄饨站在门口,围裙上沾着面粉,看见她就快步迎上来:“浅浅,文物局的小张都跟我说了,你今天在博物馆给你爸长脸了!快吃,刚煮好的,荠菜馅的,你小时候最爱吃。”

    林浅接过碗,瓷壁的温度烫得指尖发麻,咬下一口馄饨,荠菜的清香混着肉汁在嘴里散开,眼眶突然就热了。张奶奶蹲在门槛上,捡起地上的槐树叶慢慢撕着,叹了口气:“昨晚我梦见你爸了,还是十年前穿蓝工装的样子,笑着喊我‘张婶’。”

    “你爸坠海前那天下午,我在槐树下择菜,看见他蹲在石墩上抽烟,一支接一支,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张奶奶的声音沉了下来,“旁边停着辆黑轿车,下来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西装熨得笔挺,却透着股阴鸷气,墨镜遮住半张脸,露出来的下颌线绷得像块冷铁。两人没说几句就吵起来,我听见你爸喊‘那是九窍阁的根,你别想碰’,那男人冷笑,说‘顾家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林浅捏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馄饨汤洒在手背上,烫得发麻也没察觉。黑西装、顾家——和她记忆里码头那辆轿车的主人,完美重合。“张奶奶,那男人有没有什么特征?比如戴什么饰品?”

    “有!”张奶奶拍了下大腿,“他脖子上挂着个圆玉佩,油光水滑的像老物件,说话时总用拇指磨那玉佩。声音闷闷的,像含着东西,听着就不舒服。”

    林浅的心沉到了谷底——顾明修的脖子上,常年挂着块家传的和田玉璧,那是顾家的标志,质地温润,正是张奶奶说的“油光水滑”。她将残片放在石桌上,月光刚爬上槐树枝桠,残片就泛起金光,与丝绸上的镜纹拼合成完整地图:龙门山古寺藏经阁地下,藏着九窍阁的密室。

    张奶奶的话像把钥匙,打开了她记忆的暗格:父亲坠海后,周薇立刻派人来搜老房子,抢走了父亲的红木工具箱,当时她哭着要,周薇踢开她说“这是顾家资助的,现在该还了”。现在想来,那箱子里肯定藏着九窍镜的另一半线索,甚至是父亲留下的证据。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只有一行字:“想知道你父亲的真相,明晚月圆之夜,独自来龙门山古寺。——顾明修”

    林浅冷笑一声,将短信转发给陈老。她知道顾明修在逼她,可她不会怕。父亲的仇、九窍镜的秘密、被顾家篡改的真相,她都要一一查清,亲手讨回来。她握紧残片,掌心的胎记与残片贴合,暖光漫开,像父亲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

    夜渐深,老房子的灯光透过木窗,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暖黄的光斑。林浅坐在工作台前,重新整理父亲的笔记,指尖划过最后一页时,纸页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小照片——父亲站在龙门山古寺前,身边是个穿中山装的老人,两人手里各举着半块青铜镜残片,笑得格外开怀。那老人的侧脸,她在陈老办公室的合影里见过——是九窍阁前阁主,陈老的师父。

    她立刻把照片发给陈老,电话秒接,陈老的声音激动得发颤:“这是我师父!你父亲是他指定的九窍阁继承人!这张照片是二十年前拍的,当时他们刚找到九窍镜的另一半残片,没想到后来被顾明修偷走了!”

    林浅看着照片上父亲温和的笑容,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轻声说:“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窗外的月光越来越亮,残片在月光下流转金光,云雷纹仿佛活了过来,在桌面上投下复杂的纹路,像一张指引前路的地图。

    她打开工具箱,将父亲的银质刻刀、槐花蜜熬的鱼鳔胶、还有按古籍配方调的防迷药一一摆好——这些都是父亲留下的“后手”,现在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月光洒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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