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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章 春风缠玉体

    前世她偶然听得司恹是宋国公多年前杀死的弟弟,当时她不知道是否自己听错,因为司恹一直没有对宋家下手。

    如今看来这可信度还有几分真,不过还得试探才行。

    众人也愣住,这飞花脱衣令不光是给沈家女难堪,更是给国公府难堪,这司恹不是平日不近女色吗?

    宋奕珩脸色为难,宋国公也脸色铁青:“司大将军,这飞花令怕是不妥。”

    司恹并未说话,只是漫不经心地把玩手中酒盏,可正是因为他不说话,那种沉静的压迫才让众人心中胆颤。

    传闻司恹杀人如麻心狠手辣,平日看起来清冷不染尘俗,可一旦与他作对惹他不快那绝对是天灾。

    宋国公不想跟司恹作对,将矛头转向她:“那依沈二姑娘呢。”

    沈芜冷笑,就知道宋家肯定会推给她,不过她这是个很好试探的机会,一旦看出异样就能拿捏这个把柄。

    “好,将军雅兴我自然奉陪。”沈芜应下。

    见她答应,宋国公宋奕珩脸色铁黑,众人也心惊,这沈芜是疯了不成,满京谁不知道她自小无人教养,大字不识几个,宋家肯让她进门都已经是祖上积德了,她如何接诗?

    真是丢人现眼。

    司恹双手轻拍两下,唇角勾起笑意:“还是沈二姑娘懂事,来人,上令,接不上一句脱一件。”

    沈芜屏住呼吸,下人给司恹上了令,在签筒里随意抽取一字开始接诗,须的首字与前一句尾字相连。

    抽取的主动权自然在司恹手里。

    司恹起身,修长的手指夹出其中一签。

    “哦?是个酒字。”司恹笑意染几分狎昵,指尖摩挲着那签,目光扫过沈芜的衣袖,漫不经心地起句:“酒暖罗衫香浸袖。”

    ‘袖’字落音时,他已缓步走到她面前,玄色锦袍扫过她的裙角,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沈二姑娘,该你了,别让我看到你光着身子晃动的模样。”

    沈芜心头一紧,厢房内情景再现,她此刻想杀了这厮的心都有了,诗句轻浮就算了,还非得说这种淫言?

    沈芜面上故作平静,抬眼迎上他的视线将那句轻浮的诗拉回来:“袖沾清露立风西。”

    众人暗自惊讶,这沈芜竟识字?这句诗词清雅与司恹的形成鲜明对比,这沈家女与传闻一点都不相符啊。

    沈芜仔细盯着司恹,司恹被国公杀的地方就叫风西,若是司恹知道,定能察觉出什么来。

    可谁知那司恹只是垂眸低笑:“好一句立风西。”

    又突然抬手,手指无意划过她的发丝,那触感微凉让沈芜浑身一僵,他朗声道:“西风轻捻鬓边秋。”

    ‘秋’字刚落,他俯身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看来沈二姑娘学识深厚,跟方才桌上一样呢。”

    身下那股疼痛再次放大,沈芜脸色发烫,立马远离司恹,没想到司恹听到风西二字竟毫无动摇,还光天化日跟她这般亲昵。

    “秋山含黛入吟眸。”沈芜立马拉开距离。

    ‘眸’字出口,司恹看着远离他的人轻笑了声:“眸含星子映罗绸,沈二姑娘身段上佳,这绸衣若脱了,怕是更动人。”

    满座皆惊,这诗句句不离那沈芜的身姿衣物,轻浮得刺眼,让人不免怀疑这司恹是对这沈芜是有什么想法,还是说这沈芜朝三暮四不守妇道。

    宋奕珩见状气得发抖却半句不敢说。

    沈芜心尖发凉,不是说这司恹不好女色是个沉静清冷之人吗?怎地屋内屋外都这般轻浮。

    怕是司恹对诗为假,刁难她让国公府难堪是真。

    沈芜对:“绸纹暗织岁华酬。”

    “酬得春风缠玉体。”司恹挑眉几乎是脱口而出丝毫不带犹豫。

    这话直白羞耻的让众人到抽一口凉气,这谁能对得上啊?这真的是不近女色的战神吗?

    “你。”

    沈芜又羞又恼,没想到司恹竟如此戏谑她,这传出去可不是让众人说尽她闲话?

    沈芜整理好思绪:“体沐清风入云袍。”

    看到她那张涨红的脸,司恹冷嗤一声:“不错,沈二姑娘,本将军认输,那本将军这件云袍就由沈二姑娘亲自取下了。”

    语落司恹伸开长臂示意她来亲自拿衣物。

    沈芜心惊,这司恹失心疯吗?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他脱衣物?

    这时宋奕珩终于派上用场,宋奕珩上前亲自给司恹宽衣解带。

    男子给男子脱袍,众人屏息凝神,而且满京谁见过司恹脱袍?千年都难得一见。

    玄衣轻解,内剩月白长袍锦衣附身,勾勒出流畅强健的身形,发梢垂落肩头,与平日清冷模样相比,添了几分野性的慵懒,清风拂过那微微晃动的衣角,藏着致命的禁欲张力。

    女眷纷纷羞红了脸,想看又不敢看,只得偷偷瞄一眼。

    司恹看向她眸中意味不明,可那宽肩窄腰让人不禁想起厢房里的那股汹涌,沈芜双腿一紧。

    不免感叹,这司恹褪去衣袍比穿着衣袍还好看,在厢房是不是算她占便宜?

    不过也不知道司恹为何要认输,是故意羞辱她还是国公府,可司恹对风西二字似乎并无反应。

    游戏结束,沈芜摇头被宋奕珩拉着落了座,在未敬酒。

    空气沉寂,众人的视线都停留在那位清冷绝尘的人身上,似乎怕那位发火,在朝堂上给他们不愉快。

    沈芜见状也瞥了过去,只见那人斜倚雕花木案慵懒恣意,虽是褪去锦衣,却依旧气定神闲令人高不可攀。

    沈芜叹气,这般人物若是后来昭文帝没有使阴私手段,想必此人必定是大卫史书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惜了。

    察觉到她的目光,司恹侧目过来看到她时眸光微暗,似是氤氲着危险的恨意。

    这时,上方宋国公松了口气终于开口:“诸位,今日这婚事也了却老夫一桩心事,将军今日如此有雅兴,正好老夫小女如今已经及笄,不知司大将军对小女可否有眼缘啊。”

    宋国公身后站立意味面容较好恬静文雅的女子。

    沈芜失笑,这父子俩一个送女儿一个送表妹,竟是都不打个商量。

    但此刻想必宋国公还不知道司恹是他弟弟,毕竟那是两年后的事情,算起来这宋舒然可是司恹的侄女。

    真是好笑。

    司恹慵懒地睨那宋舒然一眼,眼中划过微不可查的厌弃:“国公有意,令爱彩色双绝,自是万人倾慕的秒人。”

    这话看似客套,可落在众人耳里不亚于平地惊雷,谁不知司恹清心寡欲,当年圣上欲将公主赐给他,他当即拒绝。

    可今日不光跟那沈芜诗词往来,如今又对国公之女另眼相看,这难道是铁树开花了?

    也不知道国公府积得什么德,一个儿媳一个女儿都能与这镇国将军攀上亲。

    宋国公喜上眉梢,立马示意宋舒然去给司恹斟酒,宋舒然娇羞地立于司恹身前,彷如金童玉女般令人羡煞。

    沈芜摇头,果不其然还是跟前世一样,也不知道这司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身份,方才风西二字他没反应,可却故意羞辱国公府。

    此人实在深不可测。

    宴会没有再出岔子,唯有沈青宋奕珩二人脸色黑如锅底,全程阴沉着脸,尤其沈青眼神恨不得要将她掐死。

    甚至在宴席散尽要离开时,沈青跟她的丫鬟特意将她挤在后面去。

    沈芜也并未在意,只是默默跟着,如今她回府还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情。

    只是在她刚走进拐角,忽而间嘴被捂住,被拽进一旁的角落。

    那人将她双手擒在头顶,她整个人被迫趴在墙上。

    一只大手自她脖颈游至腰腹,浓烈清香的酒气喷洒在她脖颈,低沉的嗓音幽幽炸开。

    “沈二姑娘这腰当真是软啊,可别忘了咱们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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