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便过去了五天。
这五天里,秦离和顾青梧藏身于瀑布后的山洞,除了必要的休息,大部分时间都投入到了修炼之中。秦离稳固着凝髓境的修为,同时更加刻苦地钻研《万化归元诀》,力求尽快弥补损失的本源元气。而顾青梧,则努力适应着这具新生的、真正的人族肉身,并尝试调动那暴跌后仅存的力量。
多亏了这几天秦离毫不吝惜地渡给她本源元气,顾青梧恢复的速度比预想中快了不少,勉强能将实力稳定在元府境后期的水准。但连续几次渡送元气后,秦离自己也明显感觉到丹田内传来的一丝虚乏感。
这日晚间修炼结束后,秦离微微蹙眉,主动提起了此事:“青梧,这本源元气渡送,虽对你有益,但我隐隐感觉,若频率过高,于我丹田根基恐有微损。”他并非不愿帮她,而是深知修炼之道,根基为重。
顾青梧闻言,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虽然渴望快速恢复,但秦离的修炼前途在她心中更为重要。她仔细感知了一下秦离的气息,确实比之前略显浮躁,不禁心疼又懊恼:“是我太心急了,只想着尽快恢复好帮你,却忽略了你的承受能力。”
她沉吟片刻,提议道:“既然如此,我们需定个章程。你看……一个月渡送一次,如何?这个间隔应该足以让你恢复消耗,不至动摇根基。”
秦离看着她认真为自己考虑的模样,心中温暖,但想到每次渡送时她那“贪婪”又热烈的劲儿,半开玩笑半是无奈地说:“一月一次……是不是有点太久了?要不,二十天?我只是担心间隔太长,会影响你恢复。”他顿了顿,略带促狭地补充道,“而且,某只小馋猫怕是等不及。”
顾青梧自然听出他的调侃,脸颊微红,但在这原则问题上却异常坚定。她摇了摇头,虽然闭着眼,但神情十分郑重:“不行,二十天太冒险了。你的根基绝不能有失!相比于我恢复得快慢,你的大道前程更重要。此事必须稳妥为上,就一个月!”她的语气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那是源于对秦离深切的关心。
秦离看着她那副明明是为自己好,又因被说成“小馋猫”而略带羞恼的可爱神情,心中既感动又觉得她分外惹人怜爱。他明白这是顾青梧对他的呵护,便不再坚持,伸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光洁额头,宠溺地笑道:“好,好,都听你的。我家青梧说得对,根基要紧,那就一个月一次,说定了。”
顾青梧见他答应,脸上这才重新露出笑容,仿佛松了口气。她主动凑上前,依偎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望”着他,神识之音带着满足和一丝撒娇:“嗯,说定了!不过……下次可要补回来哦。”
秦离笑着搂紧她,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吻:“好,都依你。”
顾青梧闻言,脸上瞬间阴转晴,兴奋地欢呼一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仿佛要将下一次的“份额”提前预支一点似的。
秦离回应着她的吻,心中既觉得好笑,又充满了柔软的无奈。他暗暗叹息:唉,谁让这是自己选的、心爱的顾青梧呢?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这其中的苦与乐,甜蜜与“负担”,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最能体会了。
是夜,夜幕笼罩山林,山洞内篝火跳动。两人相对而坐,却并无太多言语。明天,他们就要开始主动出击,执行猎取妖元丹的计划了。前路未知,危险重重。
或许是为了缓解紧张,或许是为了给彼此打气,又或许……是顾青梧内心深处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使然,在行动前夜,她决定放纵一次。她忽然站起身,在秦离略带错愕的目光中,迅速解开了自己的衣带,素白的衣裙滑落在地,露出晶莹如玉的肌肤。然后,她如同飞蛾扑火般,将秦离扑倒在了铺着干草的地面上。
这是她真正成为“人”之后,第一次如此主动,甚至可以说是疯狂。其中的缘由,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必完全清楚。是想要牢牢抓住这份真实存在的温暖?是害怕未来的不确定性?还是单纯地,不想在可能的危险降临前,留下任何遗憾?
秦离初始一愣,但看着身上之人那微微颤抖的睫毛和染上红晕的脸颊,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尽管不解她为何突然如此,但他能感受到那份深藏的不安与炽热。他没有多问,只是用行动回应。他主动解开自己的衣衫,用同样热烈的拥抱和亲吻,抚慰着怀中这具看似坚强却实则脆弱的新生灵魂。
洞内,火光将两道纠缠的身影投射在石壁上,摇曳生姿。喘息声、低吟声与柴火的噼啪声交织在一起,气氛暧昧而浓烈。干柴烈火,一点即燃,所有的担忧、计划都被暂时抛诸脑后,只剩下最原始的渴望与最紧密的贴合,直至夜深方歇。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瀑布的水幕,斑驳地照进山洞。秦离率先醒了过来,低头看着怀中依旧熟睡的顾青梧。她睡颜恬静,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满足笑意。秦离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她滑嫩的脸蛋。
顾青梧嘤咛一声,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悠悠转醒。她感受到秦离的动作,下意识地握住他作怪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像只慵懒的猫咪般蹭了蹭,不肯松开。
秦离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这副娇憨模样。
顾青梧逐渐清醒,感受到秦离的目光,反问道:“干嘛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秦离摇了摇头,眼中带着戏谑的笑意:“没有,只是很难想象,昨晚某个人会那么……热情主动,判若两人。”
顾青梧闻言,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脸颊瞬间爆红,羞恼地伸手捂住秦离的嘴,另一只手不轻不重地锤了他胸膛几下:“不许说!不许再提昨晚的事!”
秦离哈哈一笑,顺势抓住她捶打的手,在她手心亲了一下,然后起身开始穿衣。顾青梧虽然面上羞恼,心中却有暖流划过。她背过身去,也开始摸索着穿衣服,故意不让秦离看。
秦离看着她闹别扭的小模样,只觉得更加俏皮可爱,将叠好的她的衣物轻轻递到她手边。顾青梧没好气地一把抓过,快速穿戴整齐。
待两人都收拾妥当,简单吃了些干粮充饥后,便离开了这处临时的“家”,正式开始了他们的计划。
两人的运气不错,离开山洞在林中潜行探查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在一条小溪附近发现了目标。那是两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修士,修为都在凝髓境,此刻正坐在溪边休息,脸上带着几分疲惫,却也有掩不住的兴奋。
秦离和顾青梧隐匿气息,悄悄靠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师兄,这次真是险啊,那头铁甲犀差点就撞到我了!”
“是啊,不过总算得手了!有了这枚妖元丹,我们兄弟俩至少有一人能进入玄擎宗!”
“可惜只有一枚,要是能再找到一头就好了……”
只有一枚妖元丹!秦离和顾青梧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决定。虽然对方有两人,但修为与他相仿,值得一试!
两人迅速用早已准备好的黑布蒙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秦离深吸一口气,对顾青梧点了点头。
下一刻,两人如同猎豹般从藏身的树丛中暴射而出,一左一右,拦在了那两名修士面前!
突然出现的蒙面人让那两名修士大吃一惊,立刻警惕地跳起身,拔出兵器,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秦离压低声音,故意让嗓音显得沙哑阴沉:“不想受苦,就乖乖把身上的妖元丹交出来。”
那被称为师兄的修士脸色一变,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怒道:“狂妄!我们辛辛苦苦猎杀的妖兽,凭什么交给你们?就凭你们两个人?”
另一人也附和道:“就是!想要妖元丹,自己去找妖兽!”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秦离冷笑一声,不再废话。他脚下发力,《万化归元诀》运转,身形如电,直接扑向那名“师兄”!他选择先解决看起来更强的一个。
顾青梧几乎在同一时间动手,她虽然实力受限,但战斗经验和技巧仍在。她身影飘忽,如同鬼魅,绕向另一人,指尖剑气隐而不发,进行牵制。
秦离的对手见他攻来,大喝一声,长剑挽起一道剑花,直刺秦离心口!秦离不闪不避,运转元气凝聚于拳锋,一记简练凶悍的直拳,精准地砸在对方剑脊之上!
“铛!”
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那修士只觉得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震得他虎口发麻,长剑险些脱手!他心中大骇,没想到这蒙面人的力量如此刚猛!
秦离得势不饶人,拳脚如同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去。他虽然没有兵器,但《万化归元诀》带来的浑厚元气和强健体魄,让他的拳脚堪比精铁!那修士被打得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另一边,顾青梧的战斗更是轻松。她的对手剑法杂乱,破绽百出。顾青梧甚至没有动用多少元气,只是凭借精妙的身法和指力,如同戏耍般,几次点中对方手腕穴道,使其长剑“当啷”落地,最后一记手刀切在其脖颈侧方,那人便软软地晕倒在地。
解决掉一人,顾青梧立刻转身,与秦离形成合围之势。
那人见同伴瞬间被制住,自己又被秦离逼得险象环生,心中顿时慌了神。一个失神,被秦离抓住破绽,一记凶悍的肘击狠狠撞在肋部!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那修士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在地上,失去了反抗能力。
秦离上前,在他怀中一阵摸索,很快掏出了一个材质特殊的布袋,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一枚散发着土黄色光晕的妖元丹。
他收起妖元丹,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痛苦呻吟的两人,沉声道:“今日只取物,不伤性命。若想报复,随时奉陪!”说罢,对顾青梧使了个眼色。
两人毫不拖泥带水,身形一闪,迅速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之中,只留下两个被打劫一空、满脸绝望的修士。
第一次出手,干净利落,成功得手!这为他们的“狩猎”计划,开了一个不错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