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类的正常视觉感官里,通常都有一套大众体系的审美。
比如体型有差距却不畸形的情侣,相拥契合时,在爱情的滤镜包裹下,即便再普通的画面,也会变得不再普通。
而如果那两个人的身材体态,或者是长相容貌再比普通人出众的话,画面的美感还会再提升不止一个度。
就比如此时此刻。
祈愿比宿怀矮了一个头,而宿怀的骨架又比亚洲人要整体大出一圈,看上去就像等比例放大了一样。
祈愿觉得抬头难受,就会从一开始或者中途一半的时候,垫着脚跳到他身上。
宿怀只需要单手就能抱住她的腿,手臂压在膝弯。
高度变化,需要抬头的人变成宿怀,而光打在他骨相立体的侧脸,从祈愿的角度看,会更清晰。
程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像自虐一样,盯着祈愿和宿怀就那么着迷的看。
他居然还能装模作样的在心里点评几句。
……
祈愿现在的样子,简直太像小狗崽了,比如捧着宿怀的脸一直蹭。
而宿怀则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躲,就那么由着祈愿折腾。
等到她情绪上的激动慢慢平静,他才直视着祈愿的眼睛,轻声开口。
“YOUr MaieSty,I have retUrned。”
“祈愿,我很想你。”
这一次,是真心的。
发自肺腑,如同凡人为情所困,宿怀在那三天,他真切的感受到了思念。
而本来,他并不知道这种情绪名为思念。
直到他发现,他在想到祈愿的时候会痛苦,痛苦让他迫切的想要回到祈愿身边,再次去感受属于自己的宁静。
于是他发现,这种痛苦的情绪——名为思念。
“呜呜……”
祈愿的眼睛又尿尿了。
“天杀的!我要再找两个腹肌男当男朋友,还要在外面污蔑那是你找的小三!”
宿怀:“……”
“你说!你怎么才回来啊!”祈愿嗷一嗓子就哭出来了。
“为了等你,我差点就被我二哥掐死了,你知不知道我们差一点就被该死的有钱人拆散了!”
宿怀:“……嗯”
虽然他不能理解祈愿时而激动,时而伤感的情绪,也不能和她的世界同频,从而理解她无厘头的言论。
但宿怀很擅于解决问题,也很擅长倾听。
“我想应该没人会相信,那两个腹肌男是我的小三。”
宿怀微微侧头,他笑意很浅,却很柔和。
“哥哥为什么要掐你,他好过分,但是我很抱歉,我没办法越过你伤害他。”
“最后,可不可以告诉我,那个想要拆散我们的该死的有钱人是谁?”
祈愿低头看着他:“你要干嘛……”
宿怀回答:“既然该死,那我不会让他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啪——!
刚说完,祈愿就给了宿怀两个大大的巴掌。
她维持着拍在宿怀脸上的动作。
“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祈愿哭丧着脸:“因为那个该死的有钱人是我爸。”
“你把他搞没了,我也就没办法当那个该死的有钱人二号了。”
“那我还怎么小人得志。”
“……”
“好吧,宝宝。”
宿怀的眼眸每次变换角度,都会被头顶的灯折射出融化般的颜色。
“我记住了,也会努力,让宝宝一辈子都会是快乐的有钱人。”
宿怀长得好看,又很会哄人,再加上各方因素的小别胜新婚。
祈愿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她现在简直想长在他腹肌上。
“废话。”祈愿语气不满:“某人之前已经发誓,说要给祈愿大王当一辈子的奴隶,还要把赚来的钱都给她。”
“虽然有点霸王条款,但我是皇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祈愿有时候也会故意摇头晃脑的撒娇,她好像知道自己得意的样子很可爱。
“小人得志听上去就很猥琐不要脸,但小祈得志听上去就很励志。”
祈愿皱了皱鼻子:“而且你不会以为你以前就对我有多好吧?”
“如果把咱俩的爱情路写成小说,读者会骂我是舔狗,骂你是捞男的你知不知道?”
……
“嗯,我知道。”
虽然不知道,她的思维是怎么从那里到这里,又变化的这么快的。
但宿怀会尽量去理解,努力的试图和她共鸣。
从陪她聊完一段无厘头的对话开始。
祈愿开了话匣子,那吐槽的心就停不下来了。
“我给你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我还借你钱,别人都不跟你玩,就我跟你好,这都是救赎文女主的套路你知道吗?”
“可你呢?人家救赎文男主都成女主毒唯了,结果你拿着我的钱,跑到国外天天勾引我,馋的我对你的腹肌……对你的人日思夜想!”
“然后你现在还玩假死逃生那一套!”
“人家情侣谈恋爱都是你来我往的,我一直往往往往往,他妈的我是狗吗!”
污蔑,这些可就是赤裸裸的污蔑了。
根本没有的事情,宿怀该怎么回答,他没办法回答。
他唯一能回答的,或许也只有那一个。
“不是假死。”
宿怀不会用欺骗的手段去感化祈愿,哪怕他明白,究竟什么样的方式能让他在祈愿心里的份量越来越重。
“如果我的计算失误,又或者发生了其他的意外,我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会死。”
“我的人生已经充斥了太多侥幸,但唯独关于你——”
“我要百分百的准确。”
再温暖的衣服,在夜晚的冷风里吹的久了,都会沾染上冷空气的清冽。
祈愿的身影从出现到离开,这个过程不长不短,十分钟左右,但她的目光却没有一次从宿怀的身上移开过。
程榭也是。
他的视线落在虚掩的门上,客厅的光从里面透出来,看上去很温暖。
“怎么这个表情,想哭?”
赵卿尘的声音带着三分吊儿郎当响在耳边。
听得出来,他是想让程榭回神,从自己低迷的氛围里挣脱出来。
像之前一样,不管是跳脚的骂回来也好,还是炸毛的否认也罢。
“嗯……”
可令赵卿尘震惊的是,程榭非但没有反驳,他甚至还诚实的承认了。
程榭缓缓垂下眼眸,他轻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自嘲还是单纯顺着赵卿尘的话随便一说。
“我真他妈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