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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和捡来的狼狗共感后,发现他在做杀手(15)

    沈知意又在之前的那个河边,找到了段行止。

    他屈腿坐在河边的一棵树下,眸色沉冷地盯着不远处的河面,下颌线紧紧绷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周身气压低得骇人。

    “怎么又跑来这里了?”沈知意轻声走近,在他身边坐下,侧眸问道。

    段行止没有回头,侧影像被钉在暮色里。

    他声音冷硬,像河底砾石,悻悻道:“那个病秧子,身体那么弱,怕是活不了几年了。”

    不值得她托付终身。

    “啊?”沈知意愣了瞬,反应过来,“你说凌公子啊?”

    “不会。”

    她拍拍胸脯,自信道:“我的医术你还信不过吗?我会治好他的,活到七老八十不是问题。”

    “说不准,好好保养的话,还能长命百岁呢。”

    长命百岁。

    又是长命百岁。

    段行止想起她在古树下为自己许的愿,脸色骤沉。

    他拿起身旁的一粒石子,动作狠绝地掷入水面!

    “咚!”

    河面荡起一道巨大的浪花。

    “你是不是就喜欢那种病殃殃的?”他面无表情地转头,鹰隼般的眸直直锁住她,“还是说,喜欢那种文质彬彬的温柔公子,看不上我这样杀气重重的?”

    所以,他身体好了之后,她才对他不那么上心了。

    所以,她才去关心别人。

    段行止戾气深重。

    沈知意却懵了。

    “什么跟什么啊?”她不明所以。

    段行止蓦地倾身,双手撑在她两侧,将她困在树干与自己的胸膛间。

    视线幽沉地描摹她的脸。

    “沈知意,你还在乎我的死活吗?”

    沈知意下意识身体后缩,后背抵上粗糙的树干,偏过头,像是无法承受他的目光似的,嗡声道:“当然在乎啊……”

    “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段行止盯着她翕动的红唇,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温热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掰过她的脸,定定看着她。

    “你是不是对谁都说这种话?”

    高大沉阔的身躯下压,几乎笼住她。

    他额头抵住她,垂下眼睫,有些哀绝地低声问道:“为什么不能只关心我?只看着我?”

    “难道那些喜欢,都是作假吗?”

    “阿意……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感觉。”

    沈知意被他灼热的呼吸,和眼底近乎破碎的深情与疯狂攫住,心神俱震,不由自主地喃喃道:“我怎么会对你没有感觉?”

    “我感你所感,痛你所痛,我……唔!”

    未尽的话语,被灼热的吻封缄。

    段行止大掌握住她的腰,几乎半跪在她身前,将她抵在树干间,密密地亲吻。

    霸道的舌长驱直入,撬开她的唇齿,深重野蛮地掠夺。

    像是惩罚她对他说的这些情意绵绵的话语。

    他勾缠她。

    带着浓浓的醋意和不安,又渴盼从她这儿得到确信的回答,任由自己汹涌而出的爱欲,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狂烈呼啸着淹没她。

    沈知意晕乎乎地靠着树干。

    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凶。

    更不知道,原来一个毫无预兆的吻,会这样令她心醉神迷、无法招架。

    她感到双倍的愉悦和战栗。

    浑身的毛孔都在叫嚣,冒着热气。

    那份磅礴的渴求,从他身上逸散而出,强烈到她无法抵挡,连指尖都紧紧蜷起,不由自主地抓着地上的草叶。

    段行止松开她的唇。

    粗粝的指腹攀上她的后颈,细细摩挲,哑声道:“现在呢?”

    “还要说那些令我误会的话吗?”

    他低下头,又咬吻了下她的唇瓣,在她的呜叫声中,眸色深黯地揉开她的唇。

    “这是你撩拨、戏弄我的代价。”

    “我不是村里那些失了智的男人,任你宰割。”

    他掐住她的后颈,拇指轻抬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望着他,目光沉锐如深潭。

    声音却低哑,沙沙沉沉地响在耳畔,警告一般道:

    “阿意,我会报复。”

    说罢,他又低下头来吻她。

    “像这样报复。”

    沈知意被他身上的温度烫到失神。

    她抵住他的胸膛,好半天才结束这个吻,贴着他的脸颊,软绵绵道:“我没有撩拨你,也没有戏弄你。”

    “我是和你共感了。”

    “共感?”段行止身躯骤然一僵。

    他松开她,和她分开一点距离,眼底漫过惊愕与审视,“什么意思?”

    沈知意这才把这些日子的反应全部告诉他。

    “所以,你说那些话,做那些事,不是因为心疼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我,是因为……你痛?”段行止喃喃道。

    他像是怔住了。

    缓缓直起身,钳制她的力道一点点松懈。

    柔和的暮色,一瞬间冻如霜雪,在他心上刮起寒冷的风暴。

    沈知意扇了扇发热的脸颊,点头道:“这应该是碎心引的副作用,可是,我已经想到解毒的法子了……”

    段行止什么也听不进去。

    他脑中闪过这些日子和她相处的片段,想到她在古树下许的愿望,心里忽然针扎一般难受。

    原来,根本不是她心悦于他,而是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向她交出了自己的心。

    是他兀自沦陷。

    是他自作多情。

    而她,根本不爱他……她不爱他!

    这个念头如毒药,引发他钻心肺腑的疼痛。

    段行止像是被突然抽空了力气,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深可见骨的落寞。

    他按住心口。

    第一次感觉到身体中传来撕心裂肺的绞痛。

    沈知意也跟着落下泪来。

    “呜呜呜……你要和我圆房吗?”

    “什么?”

    段行止像是突然被雷劈了下。

    他极其缓慢地眨了眨眼,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

    他脑子嗡嗡的,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我说”,沈知意抓住他的衣领,泪光闪闪地仰脸看他,重复道,“你要和我行夫妻之事,共度春宵吗?”

    “简单地说,咱们,睡一觉。”

    “你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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