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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和捡来的狼狗共感后,发现他在做杀手(14)

    距离开谷还有一段时日,沈知意没有给自己催进度。

    她知道段行止不会走。

    他已经知道出谷的方法,记忆也几乎都恢复了,要是想走,早就走了。

    所以她相信他说的,暂时不会离开的话。

    只是……

    真的要为了解毒,献上自己的清白吗?

    沈知意一边捣药,一边偷瞄段行止。

    唔……

    这样貌,这身材。

    好像她也不吃亏啊……

    沈知意想到这,捣药的速度不自觉加快。

    没错。

    反正她也打算一辈子不婚嫁,在这茯苓谷中过一辈子。

    既然如此,用清白换碎心引的解法,也未尝不可!

    段行止察觉到她火热的视线。

    这几天,他发现阿意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他,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似的,还经常盯着他发呆,看着看着,还红了脸。

    弄得他一颗心也撞来撞去。

    他去找了腾二娘。

    “什么?你要跟沈大夫提亲?!”腾二娘手中的瓜子掉到地上。

    连忙拿起帕子擦嘴,“哎哟,这事儿沈大夫知道吗?”

    “她能同意吗?”

    段行止眸光柔和一瞬。

    “她会同意的。”

    她已经爱他爱到无法掩藏,想必这些日子,是在等自己开口。

    是他太笨,没有提早意识到这个。

    “二娘,我无父无母,不知道如何下聘,也不想在礼数上委屈了她。”

    “所以来问问您,提亲需要准备些什么?”

    他第一次收起冷峻,恭敬问道。

    腾二娘咂舌,想到连村长的亲戚都被沈大夫拒绝了,叹了口气,连连摇头:“要想不委屈沈大夫,那只有用多多的银子,才能把亲事办得风光体面。”

    “可是你有银子吗?”

    她拧眉看着段行止,“厌奴啊,不是我说你,村里那流言都满天飞了,都说你在给沈大夫做小白脸,你吃她的用她的住她的,哪儿来的银子给她下聘呢?”

    “依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她给沈知意说亲这么久,就没有一个成的!

    她眼光这么高,难道还会看上这么个虚有其表,却身无分文的莽夫吗?

    腾二娘不信。

    段行止垂眸思忖半晌。

    他有银子。

    应该还不少。

    只是,和最后那个任务一样,存放地被他遗忘了。

    “我不会放弃她的。”他抬起眼帘,凝眸扫了腾二娘一眼,沉声道谢。

    “多谢二娘解惑。”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腾二娘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又一个痴情人哟……

    段行止走到屋外,看到暮霞染天、远山飞鸟。

    他想起那个任务。

    虽然他记不得具体是什么,但心中清楚地知道,只有完成它,自己才能真正脱离杀手堂,做个无牵无挂的自由人。

    到时候,她想去哪儿,他都陪着她。

    就算她要在这茯苓谷中过一辈子,他也陪着她。

    因为这世上所有的景色,都比不过她含笑的眼。

    他可以花一辈子的时间看着她。

    段行止走到药堂,看到嗅闻草药、神情专注的沈知意,墨黑的眸染上晚霞的色泽,褪去冷硬,晕开浅浅的暖意。

    “阿意。”他走过去,低低道,“明日开谷,等你收完药材,我有话跟你说。”

    沈知意放下草药。

    抬眸对上他深黯的视线,脸上晕开粉霞,深呼吸,道:“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

    晚风吹拂,撩动段行止的玄色衣摆。

    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儿,对上她含羞带怯的眼,眸底似有克制的暗涌。

    他们在深浓暮色中凝视彼此,谁也没有再多言……

    第二日开谷,药堂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此人着一身月白色的柔和长衫,面容温润如玉,只是稍显苍白,唇色还透着点儿不正常的淡青,平添几分羸弱。

    他见到沈知意便是一拱手,声音如沐春风:“在下凌沅,冒昧打扰沈姑娘。”

    他取下腰间一枚白玉环佩,递到沈知意手中。

    “此物,乃令师当年所赠。”

    “他老人家离京时曾许诺,若有一日得了不治之症,凭此信物,可寻得沈姑娘,请您帮忙医治。”

    “不知此诺,可还作数?”

    沈知意接过玉佩,指腹摩挲上头的纹路,神色顿时肃然。

    这确实是师父的东西。

    “凌公子。”她示意他伸手,让自己把脉。

    凌沅伸出胳膊。

    沈知意指尖搭上他的腕,眉头先是微蹙,旋即,清冷的双眸腾地亮起。

    竟是“寒魄引”!

    此毒诡谲,只在古籍残卷中有零星记载。

    只不过,她有把握能治好。

    “既是师父的承诺,我自当履行。”

    师父生前欠他一次,她作为徒儿,无论如何也要救治此人。

    “凌公子,里边请。”

    “那就多谢沈姑娘了。”凌沅收回手,唇角含笑地行了个礼。

    余光却淡淡扫了院中的段行止一眼。

    他收回视线,跟着沈知意进屋。

    刚坐下,沈知意便提了笔,摊开医案,细细问道:“凌公子,请详细告知毒发时的情况。”

    “指尖可有麻痹?”

    “身体是否会感到冰凉?”

    “眼前是否会有重影?”

    她一样样细细询问过去,毛笔蘸墨,一边认真听凌沅说的话,一边专注记录。

    寒魄引是个周期极长的毒,反复发作,很是磨人。

    可凌沅的症状似乎已到中后期,若不尽早救治,恐怕药石无医。

    沈知意便留凌沅住了几日。

    她一心扑在解毒上,把和段行止的约定暂时放在后头。

    段行止眼睁睁看着她废寝忘食,对那个姓凌的百般照顾,什么都要详细询问,对每一个细节都观察到位。

    他立在檐下阴影中。

    想到他刚来茯苓谷的时候,她也是这样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难道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他冷冷抿唇,外头日光大盛,他心底却刮起寒冷风暴。

    双拳紧握,骨节咔咔作响。

    沈知意正在给凌沅写药方,钻研了几日,总算把适合他的方子研究出来了。

    她松了口气,提笔写下,刚把方子交给凌沅过目,心口莫名一滞。

    她柳眉蹙起。

    递方子的手刚收回来,眼泪就莫名其妙掉了下来。

    她抬手摸了下脸。

    有些惊愕地看着自己指腹上的湿痕。

    “沈姑娘,你怎么哭了?”凌沅惊讶道,“莫非,是我的病症无药可治了吗?”

    “不不不。”沈知意摇头,“你这几日按照方子上的喝药,不出三日,身体便可好全了。”

    “许是这几日熬了大夜,我眼睛有些酸罢了。”

    凌沅温柔笑道:“那便是沈姑娘良善,竟会为病人操心至此。”

    沈知意呵呵尬笑。

    “凌公子自便,我有点事,先走了。”

    她得去看看,段行止在干嘛呢?

    是切柠檬还是剁辣椒了,怎么又酸又涩的?

    害她都流眼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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