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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66章 名义上的三把手,市委副书记刘卫东

    郑仪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

    北河村的风暴已经掀起,胡之遥的刀、邓修的剑、李成栋的喇叭都已就位,甚至邹侠这座最大的靠山也暂时被稳住了阵脚。

    表面上看,一切都在按照他预设的轨道猛烈推进。

    但他心里清楚,这仅仅是个开始,或者说,是撕开了第一道口子。

    真正的庞然大物,还隐藏在更深、更暗的水下,冷眼旁观着这场风暴,甚至可能正在悄然调整着应对的策略。

    这个庞然大物,或者说,最需要警惕的那个“变量”,就是市委副书记刘卫东。

    郑仪的脑海中迅速闪过省长交给他的那份绝密资料里的信息碎片,以及他来到明州后暗中观察到的细节:

    刘卫东,市委副书记,明州名义上的三把手。

    年纪比邹侠稍长,资历极老,在明州根深蒂固。

    前任市长何伟倒台的那场巨大风波中,很多人都被卷入,清洗。

    资料显示,刘卫东与何伟关系密切,当时许多人都认为他难逃一劫。

    但最终,他却奇迹般地“平稳着陆”,只是权力和影响力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削弱和制约,从此变得更加低调、沉默,甚至在常委会上都很少发表决定性意见,更像一个超然的旁观者。

    省长提供的资料里,用了一种非常含蓄的措辞:

    “……卫东同志在何伟事件中负有失察之责,经批评教育后,认识深刻,暂无具体证据表明其有直接参与……”

    “暂无具体证据”、“失察之责”……这些官样文章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复杂的真相。

    郑仪凭借其敏锐的政治嗅觉,从那些语焉不详的表述和几处微妙的“巧合”中,嗅到了一丝极不寻常的气息。

    他隐约感觉到,刘卫东当年的“平安落地”,绝非那么简单。

    其背后牵扯的博弈和妥协,可能远超外界想象。

    甚至有可能,何伟的倒台,本身就是一场权力重新洗牌的结果,而刘卫东,或许是这场洗牌中某个更庞大、更隐秘势力的“止损点”和“留守者”。

    他平时看似尴尬、被边缘化,但这何尝不是一种极致的自我保护?

    一个能在何伟那种惊天大案中全身而退的人,怎么可能简单?

    他的沉默,他的低调,或许正是在积蓄力量,或者说,在等待时机。

    而四海系在明州能如此盘根错节、肆无忌惮,其背后若没有更高层级、更隐蔽的保护伞,是绝无可能的。

    这个保护伞,会不会与刘卫东,或者说与他所代表的那股隐匿势力有关?

    北河村的事情,虽然发生在基层,但一旦深挖下去,链条必然会向上延伸。

    到时候,会不会触动刘卫东那根敏感的神经?

    他现在按兵不动,是真正的置身事外,还是在冷静观察,寻找介入的时机,甚至……寻找反击的破绽?

    郑仪的手指停止了敲击。

    必须试探一下。

    必须在总攻全面展开之前,摸清这位副书记的态度和底线。

    至少,要让他暂时保持“中立”,不能让他成为阻力,甚至要想办法,看能否将他那潜在的影响力,转化为一种“消极的助力”。

    但如何接触?

    直接找上门,太过突兀,也容易暴露自己的意图。

    需要一个由头,一个看似自然、合乎情理的切入点。

    郑仪的视线落在面前那份刚刚签发的《领导小组一号通知》上。

    有了。

    他拿起内部电话,拨通了刘卫东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

    “刘副书记办公室,请问哪位?”

    “我是郑仪。刘副书记现在方便吗?关于刚刚成立的北河村问题专项处置领导小组的一些工作,我想当面向副书记汇报一下,听听他的指示。”

    郑仪的语气把握得极好,恭敬中带着对老同志的尊重,但又不过分谦卑,符合他作为市委常委、秘书长的身份。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似乎在请示。

    很快,那个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

    “秘书长您好,副书记请您现在过来。”

    “好,谢谢。”

    郑仪放下电话,整理了一下衣领,眼神恢复了深潭般的平静。

    他拿起那份通知和会议纪要,起身走向刘卫东的办公室。

    副书记办公室在同楼层西侧,比邹侠的办公室略小,但布置得更加古朴雅致,红木书柜、宽大的根雕茶海、墙上挂着意境深远的山水画,显得宁静而富有书卷气。

    与邹侠办公室那种庄重威严、以及郑仪自己办公室那种高效冷峻的风格截然不同。

    刘卫东正坐在根雕茶海后,慢条斯理地烫洗着茶具。

    他穿着合身的深色中山装,面容清癯,眼神温和,看上去更像一位儒雅的学者,而非执掌权柄的副书记。

    “郑秘书长来了,快请坐。”

    看到郑仪进来,刘卫东抬起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尝尝我刚泡的普洱,有些年头了。”

    他语速平缓,带着一种令人放松的亲和力。

    “打扰副书记雅兴了。”

    郑仪微微躬身,依言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姿态端正而自然。

    “刚开完领导小组的会,有些情况和后续安排,觉得还是应该及时向副书记您汇报一下,听听您的意见。”

    郑仪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在茶海上,语气诚恳。

    刘卫东熟练地斟了一杯橙红透亮的茶汤,推到郑仪面前,笑容不变:

    “汇报不敢当。你们年轻人冲劲足,效率高,常委会刚开完,领导小组就运转起来了,这是好事。邹书记亲自挂帅,之遥同志、邓修同志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有他们把方向、抓具体,我很放心。”

    他绝口不提“指示”、“意见”,反而先把邹侠、胡之遥、邓修抬出来,表明自己“充分信任”、“乐见其成”的态度,姿态放得很低,也很超然。

    郑仪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茶香,赞了一句“好茶”,然后顺势接口:

    “副书记过谦了。您是老领导,在明州工作经验丰富,经历过风雨,把握大局的能力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北河村这事,情况复杂,牵扯面广,后续处理起来,肯定还会遇到很多难题,少不了要请您把关掌舵。”

    他同样避实就虚,先给对方戴高帽,强调其“经验”和“把握大局”的能力,为后续可能的“请教”埋下伏笔。

    刘卫东呵呵一笑,摆摆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老喽,跟不上形势喽。现在的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思路活,办法多。我嘛,也就是在旁边看看,敲敲边鼓,不给你们添乱就好。”

    依旧是滴水不漏的回避,将自己定位成纯粹的“旁观者”和“支持者”,丝毫不接“把关掌舵”的话茬。

    郑仪心中暗凛。

    果然是个高手。

    这种看似谦和、实则极度谨慎的防守姿态,远比咄咄逼人的质问更难对付。

    他不再绕圈子,将那份《领导小组一号通知》和会议纪要向刘卫东面前推了推。

    “这是领导小组刚下发的通知和会议纪要,请您过目。主要明确了各小组的职责和权限,特别是办案和舆论方面的要求。”

    刘卫东没有立刻去看文件,目光依旧温和地看着郑仪,仿佛只是闲聊般问道:

    “动作很快嘛。看来这次市委是下了大决心了。赵希同老师反映的情况,确实令人痛心。基层一些干部无法无天,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他首先肯定了市委的“决心”,表达了对受害群众的“同情”,站住了政治正确的制高点。

    但紧接着,他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语气带着些许感慨:

    “不过啊,郑秘书长,基层工作也确实难做。上面千条线,下面一根针。政策是好的,但到了下面,执行起来往往就走了样。再加上历史遗留问题多,各方利益纠缠,有时候啊,也很难完全怪罪到具体某个人头上。”

    他开始为“基层”说情,强调“执行难”和“历史复杂性”,巧妙地将问题的性质从“严重的违纪违法”向“执行偏差”和“历史原因”方向引导,试图模糊焦点,降低问题的严重性。

    “副书记说的是。”

    郑仪点点头,表示认同,随即话锋精准地跟上:

    “所以这次领导小组的思路非常明确:就事论事,依法依规。”

    “既不搞扩大化,不搞一刀切,但也绝不搞下不为例,绝不姑息养奸!”

    “问题的性质是严重的,影响是恶劣的,必须查清事实,厘清责任,给群众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这既是对历史负责,也是对明州未来的政治生态负责。”

    郑仪的语气平和,但措辞极其强硬,直接堵死了“和稀泥”和“法不责众”的可能性,并将此举拔高到“对历史负责”、“对政治生态负责”的高度。

    刘卫东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

    他抬眼看了看郑仪,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讶异和审视。

    这个年轻人,反应太快,立场太硬,完全不受他话语的引导和软化。

    “呵呵,依法依规好,就事论事好。”

    刘卫东很快恢复了温和的笑容,轻轻放下茶杯。

    “这样才能服众,才能经得起检验。纪委和政法委的同志办案经验丰富,相信能把握好这个度。”

    他再次巧妙地将皮球踢回给具体办案部门,自己依然不置可否。

    “有副书记您这句话,我们就更有底气了。”

    郑仪顺势接过话头,图穷匕见:

    “其实今天来,除了汇报工作,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哦?秘书长请讲。”

    刘卫东神色不变。

    “领导小组工作面广,牵扯部门多,特别是后续可能涉及到一些干部的历史问题甄别、跨区县协调,甚至是一些政策衔接上的空白地带。”

    郑仪目光诚恳地看着刘卫东:

    “副书记您长期主管过组织和党群工作,对全市干部队伍的情况最熟悉,协调各方关系的经验也最丰富。我想恳请您,在领导小组需要的时候,特别是在涉及复杂人事和跨部门协调的问题上,能够出面帮我们把把关,掌掌舵。有您坐镇,很多难题肯定能迎刃而解。”

    这才是郑仪真正的目的!

    他以“请教”、“请求支持”的名义,看似尊重,实则是在将刘卫东“拖下水”!

    你不是想超然物外吗?

    我偏偏要给你戴高帽,把你拉到台前!

    如果你答应,那么无形中就被绑上了领导小组的战车,至少在外界看来,你刘副书记是支持甚至参与其中的,这本身就是一种表态和威慑。

    如果你拒绝,那就显得太过消极,甚至可能引人怀疑你对查处此案的态度。

    这是一个看似尊重、实则暗藏机锋的邀请。

    刘卫东脸上的笑容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深深地看着郑仪,仿佛要重新审视这个年轻的秘书长。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只有茶海上水壶轻微的沸腾声。

    几秒钟后,刘卫东忽然笑了起来,笑声爽朗而自然,打破了微妙的寂静。

    “郑秘书长啊郑秘书长,你可真会给我派任务。”

    他摇着头,语气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无奈和……欣赏?

    “我啊,现在是能偷懒就偷懒,就想着清清静静喝喝茶,看看报,给你们年轻人当好后勤,摇旗呐喊。”

    他先是自嘲了一番,姿态放得更低。

    “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郑重了些。

    “既然秘书长这么看得起我老头子,开了这个口,关系到明州稳定发展的大事,我要是再推辞,那就太不像话了。”

    “这样吧。”

    刘卫东身体微微前倾,显得很真诚。

    “具体办案,有之遥和邓修同志,我绝不干涉。但如果你们在协调过程中,确实遇到了跨区域、跨部门的难题,或者其他觉得需要我出面沟通协调的情况,随时可以来找我。”

    “别的不敢说,在明州工作这么多年,一些老关系、老面子,或许还能派上点用场,帮你们减少点阻力。”

    “你看这样行不行?”

    答应得痛快,但划定的范围极其清晰。

    只负责“协调沟通”,不介入“具体办案”。

    而且将出手的前提限定为“你们遇到难题”、“需要我出面”,主动权依然牢牢掌握在他自己手里。

    滴水不漏,功夫老辣!

    既没有完全拒绝,避免了消极的嫌疑,又没有真正承诺什么,给自己留下了充分的回旋余地。

    甚至还隐隐地暗示了自己拥有“老关系”、“老面子”可以“减少阻力”。

    这既是一种实力的展现,也可能是一种隐晦的警告。

    明州的水很深,关系网很复杂,做事不要太绝。

    郑仪心中凛然。

    果然是个极难对付的老江湖。

    这番应对,近乎完美。

    “太好了!”

    郑仪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欣喜和感激。

    “有副书记您这句话,我们就吃了定心丸了!后续少不了要麻烦您!”

    目的基本达到。

    虽然没能完全将刘卫东拖入局中,但至少在他超然的外壳上撬开了一道缝隙,获得了他在“协调沟通”方面的口头承诺。

    这本身就是一种进展。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交锋,郑仪更加确信,这位副书记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无害。

    他那温和的笑容背后,藏着极深的城府和惊人的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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