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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刀

    待那蒙古大汉哈日查盖与刘五魁连环跳纵几次,身形便如两道疾风般掠过碧游村的青石巷道。

    这两人跑动的方式也极为有意思,步伐、姿态都大不相同。

    那哈日查盖足尖点地时,或许是太急了,仅一轻蹴,碧游村斥巨资用来铺路的理石板便就被踩出大片裂痕来。

    这位身负黄金血脉的草原男儿在奔涌间,每一次的腾跃都带着牛马狂奔般的冲劲,又仿佛草原上的雄鹰扑向猎物。

    而从旁的刘五魁则是显得‘轻巧’了不少,她的身形灵动,如狸猫般在屋顶与墙头间借力,踏出的每一步都悄无声息,恰似头猎豹。

    而不过盏茶功夫,这两人便已抵达碧游村南面。甫一落地,眼前景象便让二人心头一沉,只见十多名村中的转化异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个个双目紧闭,呼吸匀长,竟陷入了‘婴儿般的深眠’。

    他们胸口佩戴的护身法器珠子上,也都布满蛛网状裂纹,原本流转的灵光早已黯淡,如同将熄的烛火,显然是替佩戴者防了狠招之后‘寿终正寝’,存炁溃散,再难复用。

    而此处地面上散落着的,数量不多的刀兵、建筑碎片,也诉说着这帮村中‘中流砥柱’曾有过短暂的抵抗,但抵抗力度差了些,却终究不敌来者,徒留下一片狼藉。

    再一抬头,两位上根器么目光便就齐刷刷射向不远处的井边地——那里立着一位单手立持大关刀、另一只手取水渴饮的威猛大汉,不出意料,他便是在碧游村捣乱的正主。

    仔细看去,那人身高近丈,肩宽背厚,身披一袭墨绿罩袍,袍角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却掩不住底下虬结的肌肉线条,仿佛每一寸肌肤下都蕴藏着千钧之力。

    他面色冷峻如刀削,额头饱满,丹凤眼,下颌线条刚毅,唯独肤色不够红,下巴也光洁无髯,否则这般装束与气势,真要被人认作是关公再世。

    哈日查盖和刘五魁乃是主场驰援,并没有遮掩身形的打算。那关刀客见了,先是把瓢扔回水桶,随后就那上衫绿巾擦了擦嘴,将那柄大关刀斜拖在地上。

    咣当!

    那关刀头一吻地,便就惊起尘土阵阵,旋沙飞扬,霎是吸睛。看那刀身阔大,寒光凛冽,刀锋处似有黄龙游动,显然也是件法器,令人望而生畏,

    刘五魁虽被对方这衣装兵器震了震,但又见一旁躺着的‘婴儿们’那般睡姿,胸中也是怒火翻涌,当即提炁运转五方揭谛。

    刹那间,便有五道面谱光影在他周身显现,青、赤、黄、白、黑五色炁光流转,正是五方揭谛的法相。那五道面谱或怒目圆睁,或嬉笑痛哭,也是威势不凡,仿佛真有五位护法神祇环伺左右。

    待到自己的‘排场’也架设足了,她便就也双目圆瞪,向着那关刀客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但他对面使关刀的汉子却恍若未闻,只是微微侧身,眯起眼睛盯住面前两位上根器的喉管。

    那眼神如鹰隼锁定猎物,冰冷而专注,仿佛在丈量脖颈的粗细,测算刀锋掠过的角度,又似在评估这两颗头颅落地时的声响。片刻后,他缓缓抬起脚,开始往前迈步而来。

    他的步伐不快,每一步都落得极稳,脚掌踏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仿佛战鼓在敲击大地,一下下敲在哈日查盖与刘五魁的心头。

    那节奏缓慢却极具规律,每一步踏出,周身的气势便凝重一分,竟让人觉得下一瞬他便会挥刀劈来,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如乌云压顶,直教人喘不过气。

    这般威势若是直白了说,倒像是电子游戏中那些血量厚重的尾王boss,酝酿着必死的游戏机制,令人心头发紧,不敢有丝毫懈怠。

    众所周知,人与人的交流不只有“语言”这一种方式,肢体动作与气势流转,同样能传递千言万语。

    而关刀客这般沉默的逼近,便是在传递一个再明确不过的信号——仿佛在说“来,开打”,其嚣张之意溢于言表,如同在擂台上直勾勾拍着对手的脸颊,挑衅之意昭然若揭。

    哈日查盖和刘五魁二人皆是身经百战之辈,自然一眼便懂。他俩刹那间交换了一个眼神,无需言语便已达成共识,下一秒便齐齐一声低喝,直接强攻而上。

    不得不说,他俩的选择极为正确。这般不约而同的决断,并非源于什么惊天动地的“默契”,也非凭借何等深奥的“战法”,反而是源于血脉与天赋中的本能。

    哈日查盖身负蒙古黄金血脉,这传承自草原的战斗基因在他体内嘶吼,清晰地告诉他:绝不能让那关刀客继续积蓄气势,否则一旦刀势积成,便是他们的殒命之时。

    而刘五魁这边亦是如此,在关刀客拖刀行进数米之后,他体内“童子命”蕴含的独特灵觉便开始躁动不安,具体的体现便是周身五方揭谛的法相面容不再是威吓,反而隐隐透出惶恐之色,仿佛见到了天敌的小兽,显然是感知到了致命的威胁。

    “哈!”

    “吃我一招!”

    随着这两声断喝,哈日查盖率先发难,身形如猛虎下山,双臂肌肉贲张,黄金血脉催动到极致,皮肤泛起淡淡的蛰芒,护体炁罡直化作一层炁铠。

    他未携兵刃,只凭一双肉掌,掌风凌厉如刀,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取关刀客心口,那掌势之猛,仿佛要将对方的心脏震碎。

    刘五魁则紧随其后,足尖一点地面,身形陡然拔高,如飞燕掠空,周身五方揭谛的亦是炁光暴涨,五道光影如卫星般环绕周身,齐齐向着关刀客飞掠去,攻势刁钻,封死了对方所有闪避的角度,如同一张收紧的大网,要将猎物牢牢困住。

    两位上根器的联手夹击,果然迫使那关刀客拖刀攒势的势头受碍。他眉头微蹙,原本稳步前行的身形猛地定在原地——显然,见情况有变,他准备出刀了。

    只见他左手轻搭刀身,五指在冰冷的刀柄上轻轻一滑,仿佛在抚摸着美人的肌肤。

    随即,他便又将手腕翻转,大关刀在他手中一阵轮转,刀身带起呼啸的风声,如龙吟般震耳,卷起地上的尘土,形成一道小小的旋风。

    转瞬间,他握着兵器的双手已然腾挪到关刀尾部,双臂肌肉坟起,青筋暴起,显然是将全身炁力灌注其中,那刀柄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似有灵性般发出嗡鸣。随后,便是一刀顺劈而出。

    唰!

    大刀光如匹练横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劈而下,仿佛要将一切劈开。

    这一刀凝聚了他此前积攒的所有气势,刀未至,凌厉的刀风已先一步扫到,将哈日查盖的掌风与刘五魁的炁光震得摇坠,如同狂风中的烛火。

    而面对两位上根器的夹击,关刀客竟也不准备躲避,准备以这一顺劈,以攻对攻。

    刀光还未至,哈日查盖便觉掌心仿佛撞上了飞驰的马车,手臂剧痛难忍,心思一转,身形便就借力向侧倒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恰巧也躲了攻击。

    刘五魁的五方揭谛法相则被刀风剐蹭,光影剧烈晃动,震得她气血翻涌,喉咙一甜,踉跄后跳退开来。

    这般美妙的刀光却没劈中,实在有些可惜,关刀客不满地皱了皱眉,但这还不算完。

    一击得手,他就借势旋身,动作行云流水,如陀螺般在原地转了半圈,其腰间的墨绿罩袍被甩得鼓起,如同一朵即将绽放的莲花,姿态优美却暗藏杀机。

    转了十余圈后,他就双脚猛地在地上一跺,身形陡然拔起,竟如雄鹰扑兔般纵身跃起,双手紧握关刀刀柄,将那柄沉重的兵器竖在身前,一招势大力沉的跳劈,带着万钧之势,直取尚未站稳的哈日查盖。

    哈日查盖见状,瞳孔骤缩,只觉刀势乌云盖顶,将自己所有的闪避空间尽数封死,如同被巨石压住的蝼蚁,再无逃脱可能。

    他预感到难以躲开,索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猛地爆发体炁,黄金血脉的光芒愈发炽烈,周身肌肉硬如精钢,竟是要以肉身硬接这雷霆一击,再以死换伤。

    也不得不说,他昨日对黑管儿虽怂,但如今却颇有几分草原汉子的悍不畏死之意。

    而旁边的刘五魁却也想退缩,她见关刀客的主要目标并非自己,当即心念一转,将环绕周身的五位揭谛法相猛地迭在一起。

    “【融合】!”

    在她的指令下,五道脸谱光影瞬间化为黑色,又融合为一,化作一道。

    随后,她双手就向前一推,这道凝聚了五方揭谛之力的面谱便如盾牌般飞旋而出,恰好挡在哈日查盖的胸前,如同一道坚固的屏障,准备挡住这致命一击。

    “五月雨斩!”

    见对方不准备躲避,关刀客如痛饮美酒般喜悦,一直未开口的他也不禁口中低喝一声,道出这一刀的名堂来。

    话毕,这一刀的威势又增三分,刀气带下道道残影,竟真如密集的雨点般,带着连绵不绝的杀意,仿佛要将下方的一切都斩成碎片。

    哈日查盖在恍惚间,竟没来由地觉得那刀若斩在自己头上,将如切豆腐般轻松写意,死亡的阴影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而就在这致命一击即将劈到哈日查盖脖领处的刹那,被刘五魁驱使而来的五方揭谛炁墙与哈日查盖胸前今早补发的‘马牌’护身法器,齐齐显露出功用。

    啪!啪!啪!啪!啪啪啪!

    清脆的碰撞声接连响起,如同玉石相击,却带着惊心动魄的力量,这石破天惊的一刀,总算是遇到了对手。

    原本连贯流畅的刀势在割划过黄金家族血脉增幅的炁罡时,便如利刃斩入坚韧的牛皮,遇到了明显的阻塞,刀速陡然放缓,仿佛陷入了泥沼。

    紧接着,刀锋撞上五方揭谛凝聚的炁墙,只听“噼啪”声响,那面谱便如玻璃般寸寸碎裂,五道光影在刀下哀嚎着溃散。但,这也硬生生消耗了刀势的大半威力,虽力有不逮,却也拖延了时间。

    最后,当关刀的刀锋终于落在哈日查盖胸前的护身法器上时,便彻底没了之前那般信手斩命的气势。

    咔!

    一声刺耳的碎裂声响起,如同瓷器落地,哈日查盖胸前的护身法器应声而裂,大片蛛网般的裂纹迅速蔓延,随后便“嘭”的一声崩裂开来,化作点点灵光消散。

    但这般崩坏也并非全无作用,巨大的反震力将那柄大关刀硬生生弹抗,令关刀客双臂发麻,虎口震裂,鲜血顺着刀柄缓缓滴落。

    而或许是‘某必烈’显灵,哈日查盖却是没放过这机会,一套直白的重拳趁机打在关刀客身上,令其吐了一大口血,又连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稳住。

    而或许是都有些发虚,没了法器的哈日查盖和中了一‘电炮’的关刀客皆是连连退了去。

    虽然这一刀一防,不过发生在短短一回合之内,却当真是“性命攸关”、凶险万分。

    哈日查盖与刘五魁皆是额头见汗,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看向关刀客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凝重与忌惮,再也不敢有丝毫大意。

    刚才那一瞬间,他们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若非护身法器与五方揭谛拼死抵挡,此刻怕是早已身首异处,魂魄归西。

    而那位关刀客,在连退数步之后,也是将大关刀拄在地上,刀身微微颤抖,发出“嗡嗡”的轻鸣,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一击的激烈。

    但……没来由地,他退来后却没像对面的两人一般直接开始顺炁,而是抬起右手,做出一个非常奇怪的捋胡子的手势。

    更……奇怪之处在于,这人下巴光洁,压根没留胡子,这举动便显得格外突兀,如同‘无实物’表演一般,有些好笑。

    而做完了这个手势,他才眯着眼睛,胸口开始有节奏起伏,显然是在快速恢复体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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