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板感受到香江大少的不屑,羞愧难当。
不过毕竟是专业拉皮条的,脸皮够厚。
他手臂抬得老高,用力打了个响指,经理回过神,小跑着出去安排。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
一个三十出头,风韵犹存的熟女领着两排姑娘走进包厢。
妹子们统一高开叉旗袍,衬得身段是要哪有哪,环肥燕瘦,什么类型都有。
唯一的相同点就是,真他妈漂亮!
钱老板看着两排美女,找回了点自信,得意的看向童诏。
香江大少又怎么样?
咱们内地地大物博,美女资源是你们小地方能比的?
这二十个姑娘可是夜宴的宝贝,他就不信姓童的能不动心。
男人嘛,还能不好这口?
他指着姑娘,对童诏说:“童生,您先挑两个顺眼的啦!”
童诏看了两眼,下巴朝队伍里最扎眼的两个妞点了点。
俩姑娘是夜宴的头牌,老板花大价钱从边疆弄来的,五官立体深邃,充满异域风情,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妈咪笑眯眯,刚要开口夸老板好眼光。
童诏冒出句:“呢两个,出去。”
妈咪:“???”
不是!这是要干嘛?嫌丑?
你他妈是脑子有病还是眼睛长屁股上了?
让最好看的出去?咋了?念丑癖?有钱人真是奇葩。
俩疆边姑娘也傻眼了。
自从来了夜宴,再难搞的客人看到她们,都是眼神发直。
这还是她们姐妹画头一遭被人退货。
恁你娘!简直是坐-台史里的奇耻大辱!
干死你啊,香江来的小瘪三!
童诏没管她们,对着剩下的女孩点头,
“剩低嘅,坐低。”(剩下的,坐下。)
整个包厢,又死了。
钱老板更是心跳都快了两拍。
好好好!你他妈会玩!
让你选两个陪你喝酒,不是让你玩淘汰赛!
香江大少就可以这么装逼这么造?出门怎么没被人打死啊!
不过...你他妈还别说,真有点带感,以后老子也试试看。
妈咪也是人精,知道是遇到豪客了。
赶紧对愣着的疆边姑娘使眼色,示意她们出去,然后把剩下的姑娘好,坐在童诏四人周围的沙发上。
酒倒起,塞子开摇。
包厢里的气氛总算正常了。
喝了几杯之后,钱老板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贱嗖嗖的凑到童诏面前,问道,
“童生,刚才走的两个女孩,很漂亮啊,为什么不要她们?”
童诏脸上不动声色,心里笑眯眯。
嘿嘿,就等你问呢。
今天这个逼,我刑部尚书要一装到底!
摘下眼镜擦了擦,童诏漫不经心道:“边疆女仔,系,五官够挺,身材都几好。”
“不过同俄妹一样,细个食牛羊肉多,身上难免有啲体味,我唔系几钟意个阵味。”
“你玩多啲就知啦。”
(边疆女孩,是,五官够挺,身材也不错。不过跟俄妹一样,小时候吃牛羊肉多,身上难免有体味,我不是很喜欢那股味道。你玩多了就知道。)
钱老板:“......”
装上瘾了是吧?
自己也真他妈贱,送上门给人当垫脚石。
心里骂归骂,老钱的脑子可没停。
把童诏的话都快背下来了。
听听!什么叫玩家,这他妈才是真正的玩家。
别人还在第一层的时候,人家大少爷已经挑剔到体味了。
花花世界迷人眼,自己还是个弟弟,学无止境,可不得把装逼的台词给背下来。
接下来倒是没别的情况,几轮酒下来,桌上的路易十三空了三瓶。
陈文东歪西倒的,抱着妹子的手也开始不老实。
钱老板一看时机到了,立马凑过去,搂住陈文的肩膀,开始套话。
“陈生,海量,厉害!”
“我敬你一杯!你跟童生真是青年才俊,认识你们是我钱某人高攀了!”
陈文嘿嘿傻笑,活像地主家的傻儿子:
“细洒水啦!跟我大佬比,我算咩啊!不过,你有机会认识我大佬,真系你高...”
他打了个酒嗝,大声道:“高攀咗!”
钱老板趁机忘下问:“童生,家里是做什么生意的?这种气派,不一般啊!”
陈文神秘兮兮的,悄悄凑到钱老板耳边:
“嘘,细声啲!我同你讲,你千祈唔好同人讲啊。”
(嘘,小声点!我跟你讲,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说啊。)
“我大佬佢舅父,系...系香江嘅郑大亨啊!郑家!你明唔明啊?呢度嘅消费,湿湿碎啦!”
(我大哥他舅舅,是...是香江的郑大大亨啊!郑家!你明白吗?这里的消费,小意思啦!)
钱老板脑子过了一圈。
香江、姓郑、能叫大亨的?
操!不会是那个郑家吧?
搞地产和珠宝的,富可敌国的香江顶级豪门?
他转头看了童诏一眼,要是这个年轻后生真的是郑家的人,那...那这次,是真的捞到金娃娃啦!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
不行!越到这时候越要冷静!
当务之急,是确定童诏的身份!要验货!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笑的和菊花似的,凑到童诏身边,
“童少!恕我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您是郑家的少爷!哎呀呀,我钱某人有幸能跟您说上话,真是祖宗庇佑!”
“不知道...不知道有没有福分,亲耳听听郑家少爷的声音?让我沾沾贵气,这辈子也算没白活!”
钱老板说的能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听的旁边坐着的小姐都起鸡皮疙瘩了。
边上的童生到底是谁?能让钱老板这么跪舔。
童诏左拥右抱,被两个姑娘缠着玩骰子,闻言歪头撇了钱老板一眼,满脸不耐烦。
钱老板脸皮还是厚,眼巴巴盯着童诏。
“麻烦。”童诏被他盯的恶寒,骂了一句,还是从兜里拿出个摩托罗拉,找到郑志然的电话按免提拨了过去。
他还特意把屏幕在钱老板眼前晃一下,让他看清备注“志然哥”。
没等几秒,电话接通。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嘈杂,有音乐声,还有男男女女吵闹的声音,甚至还能听见有人用粤语高喊“蒋少!唔好走住,再劈三杯!”
“家明!你个扑街又输!饮晒佢!”
“喂!边个啊?阿诏?系唔系你啊!几时返香江啊?阿哥同你摆酒。”
(喂!谁啊?阿诏?是不是你啊!什么时候回香江啊?哥哥给你接风。)
童诏把手机拿远一点,回道,
“志然哥,系我啊,我喺内地办点事,边有你咁潇洒,你同边个玩紧啊?”
(志然哥,是我啊,我在内地办点事,哪有你那么潇洒,你和谁在玩啊?)
“仲有边个?蒋前同家明呢两个死仔包咯!”
郑志然那边吵吵嚷嚷,还能听见另一个声音凑近话筒喊:
“阿诏!快啲返嚟!冇咗你,劈酒都冇瘾!”
(还有谁?蒋前和家明这两个死小子咯!”
“阿诏!快点回来!没了你,喝酒都没意思!)
又一个声音挤过来:“系啊!阿诏!代我同你大佬问好!”
(是啊!阿诏!代我跟你大哥问好!)
童诏笑了笑:“知道啦,过段时间就返。”
“得闲代我同屋企的长辈讲声,话我一切安好,叫佢哋唔使挂心。”
(知道啦,过段时间就回。有空代我跟家里的长辈说声,说我一切安好,叫他们不用挂心。)
他停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怂怂的表情,加了句:
“尤其系阿舅,见到佢我都惊,你知啦。”
(尤其是舅舅,见到他我都怕,你懂的。)
电话那头发出心照不宣的哄笑,刘家明抢过手机嚷嚷,
“知啦知啦!老豆系恶啲!得闲饮茶!我哋继续玩先!”
(知道啦知道啦!老爸是凶的!有空喝茶!我们继续玩先!)
童诏挂了电话。
包厢里特别安静。
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童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