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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楚辞vs唐雨桐02

    老板娘望着唐雨桐匆匆离去的背影,眼里满是困惑。

    明明上次见时两人还亲密无间,怎么转眼就成了这般光景。

    她轻轻叹了口气,终究没再多想,转身回到烟火缭绕的后厨继续忙碌。

    楚辞刚灌下一杯烈酒,喉间灼烧感未散,却忽然心念微动,不自觉地朝门口望去。

    方才那一瞬,他分明感觉到一道熟悉的视线落在身上——可门口空无一人,只有夜风卷着落叶打转。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推门而入,步履沉稳地走到他面前。

    男人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却不容拒绝的说道:

    “楚总,该回去了,明天一早还有董事会。”

    楚辞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指节分明的手执起酒瓶,又将面前的空杯斟满。

    透明的液体在暖光下晃动,映出他晦暗不明的眼神。

    楚辞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没有回应。

    张泉看着他这般模样,眉头微皱,却还是放缓了语气:

    “少爷,您少喝点吧,公司现在需要您保持清醒。”

    “清醒?”

    楚辞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粗糙的酒杯边缘,

    “我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若是从前,他定会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继续他潇洒自在的夜生活。

    可此刻,他只是沉默地注视着杯中透明的液体,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张泉见状,又补充道:

    “明早的会议关系到公司下个季度的战略布局,几位董事都会到场。”

    楚辞终于放下酒杯,玻璃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缓缓起身,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走吧。”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再不见往日的轻快。

    走出烧烤店时,他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唐雨桐刚才站立的位置,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又恢复了沉稳的步伐,融进了夜色之中。

    楚辞坐进车内,却没有立即吩咐开车。

    他降下车窗,任由晚风灌入,目光仍停留在烧烤店暖黄的灯光上。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张叔,你说一个人要多久,才能变得完全不像从前的自己?”

    张泉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谨慎地回答:

    “改变未必是坏事,少爷。”

    楚辞扯了扯嘴角,眼底却毫无笑意。

    一个月前,他还会在这样的夜晚呼朋引伴,辗转于各个酒吧,直到天明。

    而现在,他甚至记不清上一次毫无负担地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

    车子缓缓启动,将烧烤店的灯火抛在身后。

    楚辞闭上眼,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唐雨桐第一次带他来这里的场景,她笑得眉眼弯弯,非要他尝尝她最爱的烤串,而他表面上嫌弃,却在她转身时悄悄扬起了嘴角。

    他睁开眼,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直接回公司,还有几份文件需要今晚处理。”

    张泉略显担忧的通过后视镜看向坐在后座的楚辞:

    “您已经连续工作十六个小时了。”

    “无妨。”

    楚辞已经拿起手机,开始查阅邮件。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游戏人间的富家公子,而是一个肩负着整个企业的掌舵人。

    只是无人知晓,在这突如其来的成熟背后,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

    唐雨桐几乎是逃离了烧烤店。

    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停车场,发动引擎,将那些温暖的灯火和与他有关的记忆一同抛在身后。

    车窗紧闭,却隔不断内心翻涌的酸楚。

    回到空荡荡的公寓,熟悉的寂静包裹上来。

    她甚至没有力气开灯,便直接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

    冰冷的触感从背后传来,却远不及心口的寒意。

    黑暗中,楚辞独自坐在烧烤店里的背影,和那一杯杯烈酒下喉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她眼前反复闪现。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那个他曾经明显流露出嫌弃的地方。

    他为什么在喝闷酒?他那样游刃有余、从不显露脆弱的人,怎么会……

    无数的疑问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几乎窒息。

    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仅仅是一个意外的偶遇,就轻易击碎了她用一个月时间辛苦建立起来的所有平静。

    愤怒、委屈、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牵挂,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了无声的泪水。

    她将脸深深埋入膝盖,肩膀在黑暗中微微颤抖。

    为自己轻易被扰乱的心绪,也为那个明明已经分手,却依然能如此深刻地影响着她喜怒哀乐的人。

    “唐雨桐,你争气一点……”

    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对着满室的黑暗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对自己的失望和无力。

    她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出来,却发现他只需一个不经意的出现,就能让她所有的努力前功尽弃。

    这个认知,比分手本身更让她感到挫败。

    黑暗中,唐雨桐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唇边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她唐雨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从小到大,她都知道自己不是什么专一的人。

    她理直气壮地喜欢看帅哥,像集邮一样欣赏着不同类型的男明星,这个月迷恋温润学长型,下个月就能爱上野性狼狗款。

    朋友们常笑她是“颜狗的终极形态”,她也欣然接受,理直气壮地宣称: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比较诚实。”

    她一直坚信,自己绝不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

    恋爱对她来说,是生活的调味品,是双向的快乐,绝不是束缚自己的枷锁。

    可偏偏,出现了楚辞这个例外。

    明明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暂,明明他的接近是别有目的,是为了帮他的朋友陆逸然追求她的闺蜜嫣嫣。

    他那所谓的“好”,不过是精心设计的表演,是引诱她入局的诱饵。

    道理她都懂,清醒时甚至能条分缕析地拆穿他每一个温柔举动背后的剧本。

    可她还是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

    她竟然就因为他装出来的那一点点好,那刻意迎合的耐心,那假装专注的眼神,就轻易地交出了自己从未交付过的真心。

    她这片从未为谁停留的森林,竟真的傻乎乎地、心甘情愿地吊死在了他这棵歪脖子树上。

    想到这里,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穿了心脏,比刚才的悲伤更甚。

    这疼痛里,掺杂着被欺骗的愤怒,但更多的是对自己不争气的失望和厌恶。

    她气他,更气自己。

    气自己这个自诩潇洒的“渣女”,怎么就偏偏在他这里,摔得这么重,这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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