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尾狐。
一次简单的晋升，居然直接从普普通通的四尾狐一跃成为了上杉澈直到目前为止还没见到过的六尾狐！
要知道，“六尾狐”可一般都是“鬼神”的标配。
哪怕是曾经江户城神社中年龄达到了几百岁的“狐兄”，也仅仅只是五尾狐罢了。
上杉澈稍显期待地呼出一口气，脚步正想下意识地挪动一下，却感到左脚突然踩空了。
咔嚓……
岩壁清脆的碎裂声很是清晰，随之而来的是拇指大小碎石的坠落。
坠落，坠落，坠落……
足足十数秒后，上杉澈也没听到石子落地传来的声音。
缓缓收回了踏空的左脚，上杉澈朝着突然出现在如月车站废墟旁的这处裂缝……
不对。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裂缝”了吧。
上杉澈的瞳孔微缩，视线先是垂入粘稠的黑暗，再顺着这份黑暗一直延续到数千米之外的尽头。
——裂谷。
他脚尖旁这道长数千米，深数千米，宽数十米的大裂谷，毫无疑问已经能被称之为“大地的伤痕”了。
上杉澈再抬头看去，发现原本如月车站的废墟已经有一半都被这道裂谷吞噬了。
要是再偏一点，恐怕他这次睁眼就得在底下了。
而且这道裂谷，是无论哪处的岩壁都光滑无比的“人造裂谷”。
——被一爪撕开的？
——还是被一剑斩开来的？
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常世的如月车站遗址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上杉澈稍微换算了一下。
若是造成这裂谷的伤害放在地表上，完全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眼前的所有山峰分为两半。
哪怕是复数的鬼神，说不定也得在这座裂谷产生的一瞬间里被吞噬。
相较而言，自己先前用万灵炉芯轰出的那个空洞真是什么都不算。
上杉澈环视四周，没有感受到任何灵气的紊乱与最近生命存在过的痕迹。
可这条恐怖的裂谷，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常世之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出现常人难以理解的大恐怖。
平常见不到的存在，并不代表不存在。
上杉澈默默地将这点记住，再用平复后的心情看向崭新的面板。
【妖魔化身·六尾狐】
【体魄：0】
【意志：0】
【魅力：+15→+20】
【灵术：+60→+95】
【品质：史诗→史诗++】
【等阶：二星半→三星】
【等阶上限：四星】
咦？
和白般若晋升的时候不同，四尾狐的一次简单晋升居然带来了两个“+”号。
怪不得自己之前会“心血来潮”，会有点冥冥中的预感。
等阶上限也因此提升，不赖。
上杉澈面露轻松之色。
这样的话，也不需要自己多费精力去帮这个十分重要的化身寻找将上限提升到鬼神的手段了。
而且等到如今的六尾狐化身晋升为鬼神之后，等阶上限应该还会继续因此提高。
不过上杉澈预测，最高应该只能到“四星半”，而难以触碰到“荒神”的境界……
但这些也有些远了，当下还没必要多虑。
上杉澈再往下看时，却不禁一愣。
【天赋：千面万象·极，怒·极，六尾】
我天赋呢？
我原本的那么多天赋呢，怎么只剩下两个了？
这“六尾”天赋，应该也是所有狐妖在晋升到六尾狐之后附赠的吧。
换而言之，这次晋升不仅没有获得新的天赋，反而减少了……
【妖魔化身·六尾狐已根据您过去的使用情况，为您进化出了最合适的天赋搭配。】
早已存在在底下的提示解答了上杉澈的疑惑。
原来如此。
上杉澈思索片刻，发现还真是这个道理。
原本除却“千面万象”与“怒”，还有着“神游”，“魂印”，“蜃楼”三个天赋。
但神游他几乎就没有用的场合。
魂印则只能用来撬开低级妖魔的嘴巴，而他一般来说不需要这种廉价信息，若是用其对付强者，不仅费时费力，还只能做到临时控制。
得不偿失。
蜃楼虽有用处，但对入得了眼的强者依旧乏力，种子战中已经将其的缺陷暴露无遗。
对付大量的弱者的话，上杉澈现在的御灵术和五雷法，再加上万灵炉芯则已经能完全包揽。
所以这一合计，应该是好事啊。
上杉澈暗暗点头。
若是算上这次晋升本应该出现的新天赋，那就是用四个天赋提升原有的两个天赋。
希望效果能让自己满意。
【千面万象·极：消耗微量灵力，可将容貌与身高塑造成任意形态。同时，该天赋将能完全收敛本身气息与灵力波动。且无法被寻常五星及以下的存在看穿伪装。】
减少消耗，提升续航，完全收敛。
嗯，还算……不错！
“无法被寻常五星及以下的存在看穿伪装，无法被荒神看穿？”
上杉澈在心底复述了一遍这句话，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赚了。
这次，赚大了。
用三四个对他没有本质改变的天赋来换取“千面万象”这个核心天赋的加强，简直是稳赚不赔！
因为四尾狐……啊不，六尾狐现在本就是作为其余妖魔化身的“载体”而存在。
它本身的战力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需要在他人眼中掩盖上杉澈妖魔化身的状态。
而在这之后，现世中绝大部分的区域上杉澈都能维持着多重化身迭加的状态来去自如。
因为现世之中虽然鬼神不少，但可能有着荒神级别存在的地方才几个？
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东京五人会，京都阴阳寮总部，剑圣居所，还有三大家族与古老阴阳师世家的族内……
现在的“千面万象·极”，让上杉澈哪怕在这种地方也大概率可以维持多重化身的迭加。
这对他常态战力的提升可无法用数据来衡量！
只不过，这天赋介绍之中居然写了“寻常”二字。
也就是说，荒神之间的差距，也许比鬼神之间的差距来的更加的大！
“也不知道所谓的荒神到底是个什么说法……”
完全不知道荒神之中可能存在的分类，以及晋升方法的上杉澈不再去想，只是留了个心眼继续往下看。
【怒·极：技能开启期间，全属性翻倍，同时所有附加的属性同样翻倍，全技能冷却减半，持续半小时。技能结束后48小时内，全属性恒定为5。】
与之前相比，怒的描述之中只增加了“同时所有附加的属性同样翻倍”这一句话，甚至持续时间还减半了。
但这无关紧要。
因为在需要使用“怒”的情况下，如今的上杉澈完全不需要半小时来解决战斗。
五分钟，甚至一分钟就能结束眼前发生的一切——而若是这些时间解决不了的存在，那一小时乃至二十四小时都无法应对。
半小时，完全够了。
关键在于附加属性翻倍——呼吸法，临字诀，苍白狂乱……所有的一切技能带来的效果，全都翻倍！
有那么一瞬间，上杉澈甚至现在都想提着加贺清光和蜘蛛切去江户城砍方相氏了。
但理性告诉他也许的确有赢的机会，可没有必胜乃至大概率的把握。
若是赢不了就得躺48小时，无法刷魂灰无法修行，甚至可能得让万灵炉芯的自动挂机停下来。
这可亏大了。
这种赌狗行为，上杉澈一般是不干的。
况且他手上现在还有事儿等着做，也不急着去砍方相氏的狗头。
嗯，让这狗武士再多活一周一个月也无妨。
接着，就是新天赋。
【六尾：六尾狐的血脉高贵，能更轻易地获得所有“狐妖”以及“拥有狐妖血脉”的妖魔的好感。】
上杉澈：“……”
这玩意有啥用，不就等于变相地提升魅力吗。
关键是他本身魅力都很高了……
这点光看看六尾狐的介绍就一目了然了。
【——国色天香，灵力浩瀚，千变万化，生气了还会浑身变红来挠人……但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用的六尾狐之耻？】
上杉澈捂眼望天，难绷地笑出了声。
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国色天香”这个词居然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简直不能再离谱了。
但别说，如果只看六尾狐这单个化身的话，这介绍还真是字字珠玑。
——一头体魄意志都得不到丝毫提升，空有高的离谱的魅力和灵术属性，还只靠天赋，没学过阴阳术的六尾狐，可不完全符合这介绍么。
毕竟大多数妖魔都只跟着血脉之中的天赋传承一路走到黑，别说能主动学习术法使用了，鬼神之下能识字的都算是妖中龙凤了。
空有脸蛋和灵力的六尾狐，在常世里的下场恐怕不太能想。
但他不一样。
对上杉澈来说，这就是最好的进化方向。
【因你的妖魔化身·四尾狐变更为妖魔化身·六尾狐，特殊装备“四尾狐玉牌”已变更为“六尾狐玉牌”！】
【六尾狐玉牌】
【品质：史诗→史诗++】
【效果一：大幅提升佩戴者的灵力亲和度。】
【效果二：为佩戴者提升相当于“妖魔化身·六尾狐”60%的灵术属性。】
【效果三：中幅提升佩戴者施展的雷系阴阳术威力。】
【效果四：在进行化身时，六尾狐玉牌并不会消失，只是提升的灵术属性降低为30%。】
【——其上曾印刻的四尾狐已然完成了血脉的纯化，高贵的六尾狐跃然其上，带来了属于六尾狐的特权。】
上杉澈手中把玩着通体澄澈，其上的六尾狐仿佛要活生生跳出来的玉牌。
若说原本的四尾狐玉牌是一只妖魔道具，那么现在的玉牌哪怕当成工艺品去卖都能卖出难以想象的天价。
玉牌的变化在上杉澈预料之中。
出乎预料的，是新增的效果四——一个效果，再度为他凭空增加了足足30点灵术属性！
四维属性可是越到后面提升越难，相对于地也提升越大的！
恐怕这三十点灵力属性一来，能让他的灵力储备直接翻倍也说不定！
再配上荒神也看不穿的伪装，之后哪怕在常世上杉澈也可以一直维持化身，各方面的修行速度也会因此加快太多。
赢！
上杉澈从气海中取出六尾狐化身的卡牌，打量着卡牌湛蓝的边框略微延伸展开，在边缘形成了一行行细小的古老文字。
沉甸甸的卡牌中央，美到惊心动魄的六尾狐正慵懒地翘腿坐着，浑身透露着说不上来的贵气。
整张卡牌的背景顺着六条巨大雪白的尾巴划分成了交相融合的六色，甚至上杉澈一不注意还会觉得卡牌中的六尾狐在动。
一不注意就附赠live2d说是。
上杉澈也不多言，他直接在自进入了常世以来就一言不发，陷入深思的蜘蛛切的注视中化身六尾狐。
啪嗒。
伴随着紫檀木履的落地，六条比以前又大了一圈的毛茸茸尾巴在上杉澈的背后舒缓地伸展开来，粉红的狐耳在头顶抖了抖，带来了全新的声觉体验。
在腰间挂着的玉牌的增幅下，仅仅是上杉澈无意识地正常呼吸都已经引起了方圆数公里灵气的蜂拥而至。
他看了眼自己如今在未曾佩戴赤般若假面下的属性面板。
【上杉澈】（妖魔化身·六尾狐+六尾狐玉牌+百目予你）
【体魄：105+5=110】
【意志：73+42=115】
【魅力：21+20+7=48】
【灵术：87+95+30+5=217】
嗯……哪怕不算假面，恐怕也很难在鬼神之下找出个拥有这般四维属性的人或妖了。
啪。
一个响指后，方圆十公里的灵气安顿下来，按照原本的流向继续流淌。
上杉澈的身前则浮现出一面光滑的水镜，将他如今的模样映照其上。
他比了个剪刀手，然后发现上边那个诱人犯罪，光是存在就罪大恶极的六尾狐妖居然真的是自己。
一时间，上杉澈不禁对着六条堪称打理地狱的毛绒尾巴陷入沉默。
自己变出来的六尾狐，好像……还真的……
有点好看。
如果说以前是红颜祸水，费点力气足以令意志坚定的战士把持不住。
那么现在他的这张脸，就完全可以当做“催眠APP”来使用。
上杉澈粗略估计，如果心境修持在百炼以下，或是意志属性不足大几十点的存在，只要他勾勾手指估计就会心甘情愿地跪在他的面前。
哪怕是对鬼神，影响估计也不小。
唯有成就剑心通明，亦或者意志属性达到大几百的强人才能完全不受影响。
上杉澈扯了扯柔嫩水滑的脸蛋，在发出啪的一声后无奈叹息：“这张脸，完全已经变成大杀器和底牌了啊……”
他从储物背包中取出一张空白的歌牌，塞入化身自带的红白相间的和服之中。
新化身也试完了，差不多也该去歌留多工厂开始今晚的速通正菜了。
顺便，也可以试试这张脸能不能在狐面女人或是星熊童子那边拿到一些隐藏奖励。
上杉澈舔了舔嘴唇。
不过在此之前……
他低头，同蜘蛛切底部那只静静注视着他的冷漠血瞳对视，露出了一个能令无数妖魔为之疯狂的柔和微笑，
“小青，我想你现在心里肯定有一百八十万个疑问吧？”
“上杉大人，您说得对。”
腰间，湛青色的太刀自行出鞘，切断了几缕碎发，横亘在了上杉澈的脖颈之前。
上杉澈轻轻按下腰间发出愤怒刀鸣的加贺清光，听到青说，
“如果您不能给到足以令在下信服的解释，那么在下即便冒着自我崩解的结局，也会将您斩杀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