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颂哲闻言转身,接过陆远秋递来的公文包,他从里面掏出一份文件,将文件朝桌子前方甩去。
“那是什么?”白发老人问了句,朝这边招手,候在一旁的秘书将文件拿了过去给老人看,老人粗略打量,才发现那是“夏一碗面”的立项书,只不过负责项目的背景公司是陆氏。
白颂哲开口:“我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底气不是那一份具备法律效应的股权转让承诺书,而是夏一碗面,不知道我现在的话能不能成为规矩?”
说完,白颂哲看向前方的白发老人,才笑着道了声:“好久不见,刘叔。”
坐在张志胜右侧,那位姓刘的老人脸上挤了挤笑容,笑容有点干:“好久不见,这些年辛苦你了,白总。”
白颂哲摇头回应:“不辛苦,不过陪着我过来的三位陆总倒是站得有点辛苦。”
陆远秋憋笑。
得到刘姓老人的示意后,秘书正打算去搬椅子,二伯突然指着一个人开口:“等等,那谁,几个月没见怎么又吃胖了,来来来,你别坐了,多站站锻炼,让我坐你位置。”
大伯瞪了二伯一眼,故意放大声音:“咱们今天是客人,哪能抢主人的位置?你让人家的脸往哪放?”
二伯指着的是坐在张志胜左手边第三位的一个胖胖的中年人。
那胖叔叔瞪着眼:“你个陆老二,能不能跟你大哥学学……”他说话时左顾右盼,一副想骂又不敢大声说话的样子。
白颂哲:“老张,陆总说的没错,你比17年前胖太多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白总我……我老婆天天在家给我做好吃的,哈哈。”那胖中年人回应,见白颂哲这次盯着他没回话,他笑容渐渐僵住,随即骂骂咧咧地站起身走了出来。
二伯则笑呵呵地走了过去,在那个位置上坐下,他似乎跟这个胖子早有恩怨,坐在胖子的位置上后那张严肃脸罕见得严肃不起来。
胖中年人也没站着,秘书为大伯几人准备椅子的时候顺道给他也拿了个新椅子。
陆远秋就坐在白清夏的身边,让在这种环境内身子紧绷的白清夏稍稍放松了些。
张志胜:“要不咱们就先开……”
他刚说完,坐在他左手边第一位的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人扶了扶眼镜,突然打断:“老实说,那个表决我是没举手的,让一个当初差点入狱的人回来做执行董事,公司的形象到底还要不要了?”
白颂哲凝视过去。
主位的张志胜垂下眸子,交叉在一块的十指力度有点紧。
陆远秋笑了,往椅子上一靠,翘起二郎腿:“我是不信一个公司的董事都是一群瞎子的。”
大伯闻言连忙打着圆场:“年轻人,口无遮拦,各位见谅,见谅。”
环形会议桌边坐着的股东们顿时眼神乱瞟了起来,没有讨论声,但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显露着各种复杂与各种难言之隐。
陆远秋继续道:“谁是真瞎子,谁是装瞎子,都没关系,公司的形象各位也不用担心,早晚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
大伯继续笑着表达歉意:“年轻人不会说话,各位别放在心上,我回去一定好好教导教导。”
你倒是现在就教导一下啊……股东们纷纷抬头望他。
大伯笑着无视这些目光。
张志胜沉声道:“开始吧。”
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不仅要签署股权无偿转让协议,还要准备一些工商变更材料去办理工商变更登记,除了这些,还有后续的各种变更手续,包括税务登记变更,银行账户变更等等。
陆远秋和白清夏这一天全程跟着,直到傍晚六点钟的时候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没办法,陆远秋拉着白清夏先到了楼下找个地方休息,这丫头踩了一天高跟鞋,脚已经受不了了。
因为今天发生的这件大事,整个公司上下都传了个遍,陆远秋拉着白清夏下楼时,还从其他员工的口中听到了几句“原来与公司之前闹纠纷的那个女大学生就是原董事长的女儿?!太踏马狗血了吧?!”
一点也不狗血,正因为是原董事长的女儿,手里掌握着配方,才成了张志胜的目标。
考虑到在公司转了一天,已经有人能认出他们,想了想,陆远秋突然想到了个安静待着的好去处。
他拉着白清夏又去了之前有着秘密基地的大厂房里。
刚进厂房陆远秋就将白清夏公主抱了起来,“啪嗒”一声,白清夏其中的一只高跟鞋掉落在地上,她那只脚的脚后跟已经磨破了皮,红彤彤的一片。
“你捡你捡。”陆远秋将她的上身倾斜了下去,白清夏长发散落,伸手拿起鞋子,结果另一只高跟鞋又掉在了地上。
两人相顾无言,白清夏幽幽来了句:“不能怪我。”
陆远秋:“以后别穿鞋了,穿我的嘴吧,尺码肯定正好合适。”
白清夏在他头上羞恼地敲了下:“死变态!”
“你嘴巴有这么大吗?”
“你想试吗?”
“……”
女孩用无语回答。
用同样的方式捡了鞋子后,陆远秋抱着她进入了约会小基地里。
光脚踩在柔软的羊毛毯上,白清夏总算舒服了很多,陆远秋拉着她在沙发旁坐下,他查看着白清夏破了皮的两个后脚跟,有点心疼。
“口水消消毒吧。”
“你又来!我打死你!”
白清夏忍无可忍地将他扑倒在沙发上,扬起拳头。
白嫩嫩的拳头没落下去,陆远秋盯着她笑了下,手臂立马环住了她的小细腰,白清夏娇哼一声身子挨近,拳头缓缓松了开,她盯着陆远秋的眼睛,松开的五指将垂落的长发撩到耳后,面庞逐渐靠近,朝着陆远秋的嘴巴轻轻吻了上去。
陆远秋将手伸到了她的西装外套里,白清夏皱眉,本能地抬手阻拦,却已经来不及,她将手松开放任着陆远秋乱摸,呼吸逐渐变得粗重,脸颊也发烫起来,嘴巴都亲得心不在焉了。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突然响起,在狭小的房间里铃声显得很突兀。
“这特么谁啊?!这么不懂礼帽。”陆远秋骂了一声,手从白清夏的西装外套里抽走。
女孩红着脸鸭子坐回羊毛毯上。
陆远秋看到来电人愣了下,是派出所老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