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御书房外。
“寿弟,你确认消息无误?可即便如此,我们再次冒险弹劾那活阎王,万一弄巧成拙该怎么办?”
张平一脸纠结,迟疑的道。
张寿却很急。
“兄长,你当我们麾下的锦衣卫全是吃素的吗?并且吃一堑长一智,更何况我等还吃了那么多次的堑!”
“我的人跟的很紧,绝不会看错,那进入解忧阁的人,必有崔家崔星河,以及广陵王的人,搞不好就是广陵王世子武泊!”
“事情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崔星河的推恩令,必是出自高阳之手,两人之间必有某种见不得人的关系!”
“而那广陵王府,动静就更大了,我的人亲眼所见他们出入钱庄,兑换银票,搞不好就是找高阳要破解推恩令之法,甚至,还有可能涉及到火药配方,新式锻刀之法……”
“大哥,这还不弄他?”
张寿语速极快,整个人都很激动,
这次,他可谓是一直都派人盯着,绝没有半点的胡编乱造,真相触目惊心!
这是弄高阳的大好机会!
张平闻言,还是有些犹豫。
虽然张寿说的极为肯定,但事关活阎王,尤其是吃了这么多次的亏,他总感觉不太妙。
张寿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兄长,我们已经没有理由不去弄活阎王了!”
“如此天赐良机,错过一次,十年难有啊!”
张平也被说动了。
他在脑海中快速的捋着一切。
首先,崔星河提出推恩令的前一日,戴着面具去了解忧阁,他的行踪,根本瞒不住一直对高阳盯梢且保护的锦衣卫。
接着,他便提出了推恩令。
没过几天,广陵王府的人也去了解忧阁,出去后,便派人去了钱庄,又去而复返。
这一切,来的很诡异。
巧合?
这绝不可能!
最终。
张平也一咬牙,出声道,“也罢,为兄便再信你一次!”
“走,弄他!”
张寿闻言,激动到不行,就差嗷的一嗓子喊出来了。
“这么久过去了,连昔日被陛下当活靶子练拳,挨板子,打的屁股开花的滋味,都有些忘了,终于可以弄活阎王了!”
“爽!”
两人径直朝着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
武曌一身金黄色的龙袍,玉手拿着一本奏折,唇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鸢站在她的身后。
“推恩令……高阳这小子,自己躲在幕后,让崔星河去当这出头鸟,倒是好算计!”
武曌说着,自顾自的笑着摇头。
以崔星河的神情,她敢断定,高阳肯定是没说昔日告诉过她这推恩令,只是那会儿荣亲王未死,大乾国力孱弱,所以才搁置了。
这时。
一名太监踏入宫内,尖细的声音响起。
“陛下!”
“锦衣卫指挥使,张寿、张平兄弟求见,说有要事启奏陛下!”
武曌一听,微微蹙眉。
本来极好的心情,瞬间就没了一半。
但她还是出声道:“宣!”
很快。
张平、张寿兄弟踏入御书房,首先便是朝着武曌行礼。
武曌凤眸扫去,冷声道,“你二人有何要紧事?”
张平率先拱手道,“陛下,臣要弹劾!”
张寿立刻跟上,声音带着激愤:“我们要弹劾活阎王高阳!”
刹那间。
武曌的脸沉了下来。
她的凤眸冰冷的扫过两人,心中的怒火随着这一番话,瞬间蹭蹭蹭的暴涨!
昔日。
要不是这两货的随意攀咬,她岂会仓促下旨,令高阳辞官一事彻底没了转圜余地!
眼下。
这两个混蛋,居然又来弹劾高阳。
虽然还没听,但武曌就先怒了。
“你们要弹劾什么?”
武曌出声问道。
张平察觉到不对,那股不祥的预感越发强烈,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他情不自禁的看向张寿,以眼神暗示,陛下态度不妙,先防守一波,纵是弹劾,一定要说话留三分,只说事实,切不可胡说八道!
了解!
张寿会错了意,以为兄长让他放开手脚。
于是,张寿直接开口,慷慨激昂,将锦衣卫探查到的消息,全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最后。
他还不忘朝武曌开口道,“陛下,崔星河一事这也就罢了,可削藩是国事,事关大乾,但那活阎王却见了广陵王府的人,还很有可能收了他们的钱!”
“这问题可就大了啊!”
“高相不会那么没有分寸!”武曌闻言,断然反驳道。
张寿一听,有些急了:“可广陵王府也不是傻子,既然活阎王没有允诺,那他们又怎么可能给钱?”
“依臣来看,活阎王最起码给了破解推恩令之法,甚至还有可能将火药配方,锻刀之法,一并告诉了广陵王的人!”
“若真是如此的话,活阎王其心可诛啊!”
武曌闻言,一双凤眸极为锐利的扫了张寿一眼,周身怒意席卷。
她缓缓起身,带着帝王的威压:“一派胡言!”
“高相,绝非不识大体之人,秘方若想泄露,早就传到六国去了,何须等到今日?”
张寿闻言,不由得一愣。
天杀的!
这还不弄?
证据都快砸在脸上了!
张平也是没办法了。
但眼下,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也站出来,一咬牙道。
“陛下!”
“眼下事实俱在,陛下切不可再受其蒙蔽!”
武曌眸子冰冷,只觉得可笑至极,她一张矜贵的脸上满是坚定,彻底下了决心。
昔日之错,她怎么可能再犯?
为帝者,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由高阳教给她的!
也就在这时。
殿外忽然响起一道声音。
“陛下,高相府上侍卫陈胜求见,他奉高相之命,有密信呈送陛下!”
pS:(抱歉,生病了,咳了一天,状态很差,所以晚到了现在,对各位说句抱歉,先欠着,会尽快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