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考数学。
考试之前，所有学生已经听说了这次数学的难度将是历史最难。
因为这是最后一次分班考试，算是最后一次选拔考试，光华高中高三数学组决定要用上最大难度去进行选拔。
后续也会根据这个考试成绩来部署奥数班的教学工作。
于是，他们花巨资请来国内数学竞赛头牌出题人尹武，出了一份超乎往常高考难度的试卷。
因此，所有学生备考时候，已经往自己最难的方向去准备了。
但试卷一发下来，各个考场还是一阵哭嚎声。
萧晴还是一如既往地先扫了一遍试卷。
初步看完试卷，她顿时有了很大的兴趣，两眼发光，摩擦双掌之后，开始演算。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之中，只剩下最后五分钟。
萧晴刚好做完了整张卷子，仔细地再检查了两遍。
刚检查完，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起了。
考场又是一片哀嚎声。
“萧晴，你刚刚写完数学卷子了嘛？”卷子被收走后，刘恩恩转头问道。
“嗯，我全部写完了。”萧晴信心满满地说道，收拾着文具。
“啊，真好。我卷子后面的大题基本都是空白的。无从下笔。”刘恩恩哭丧着脸，但很快又调整心态，“无所谓了，反正数学再好也救不了其他科，数学差点也没有影响。还是倒数。”
闻言，萧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抱着试卷路过最后考场的周秋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脸不屑。
全级倒数第一跟第二还有脸在考场讨论数学，也不臊得慌。
数学写满了又有什么用？！又不是语文，还能酌情给分。
真是无知！
她踩着高跟鞋，来到自己班级的考场，看见很多学生还在教室讨论。
其中，有一个人群比较引人注目。
人群中央，是一个戴眼镜有些冷漠的男学生。
有几个学生时不时地问他几道题，得到他的答案后，有的窃喜，有的懊悔，有的甚至哭天抢地：“我为什么要手贱改掉了答案！”
“秦霖，你数学考得怎么样？”周秋月叫出人群中的男学生，问道。
秦霖是全校的物理才子，物理永远都是第一名，数学更是不在话下。
特意来问秦霖考试情况，也是周秋月每次考完数学和物理之后的常规操作，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这个优秀的学生是她带的，非常得意。
“最后的大题，没有写完，最后一小问现在还没有思路。”秦霖抬了抬眼镜，面无表情开口。
周秋月从高一到高三都是他的班主任。
先前每次数学考试，他都是满分。
头一次，秦霖说没做完卷子，周秋月听到之后，不由得愣住了。
随后很快恢复平静：“没什么事，你都做不出最后的题目，全校估计也没人做得出来了。你还会是第一名。”
周秋月信誓旦旦，脸上又洋溢起得意的笑容。
秦霖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回应，直接转身离开了。
周秋月见怪不怪，丝毫没有在意：高材生，有性子，挺好，这样才是我的好学生嘛。
第二天上午，萧晴考的是物理。
这次监考的老师，其中就有周秋月。
周秋月一进考场，就只盯着萧晴，恨不得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萧晴面不改色，低着头看卷子，手中的笔一直写个不停。
周秋月一脸狐疑地移动脚步走到她身旁，看着她在草稿纸上演算。
发现萧晴已经做完了选择和填空题，开始在演算大题了。
她哼哼几声，似笑非笑地看着卷子：写这么快，选择和填空估计都是乱填的吧。
再看到草稿纸一片飞魔乱舞的字迹，而试卷大题还是空白一片，她更确信：萧晴就是个混子，不懂装懂。
想着，她脚步轻快地走上讲台，不想再浪费时间去盯一个垃圾学生写试卷。
萧晴盯着第一道大题，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遍又一遍，眉头渐渐皱起。
最后，她放下笔，举起手：“老师，这道题有问题。第一道大题，题目中的数据如果是10的话，根本算不出来，必须要再大一些。”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回头看着萧晴。
一些人是震惊萧晴居然已经做完了前面的题目。
另一些人是震惊卷子怎么可能有问题，闻所未闻。
周秋月一看，居然是萧晴，一脸不耐烦：“有什么问题？你算不出来就是有问题？那整张卷子都有问题了。”
萧晴挑挑眉：“周老师，您是英语老师，估计也看不懂物理题，我需要找物理老师确认。”
周秋月还想再驳斥两句，就被教室外跑来的一个老师打断了：“周老师，宁老师，不好意思，物理卷子有一道题需要改正一下，耽误大家一点时间。”
跑来的老师，正好是物理组副组长钱斌。
周秋月压制了自己心中的怒火，转脸挂起微笑：“钱老师，有什么问题您直接上讲台说吧。”
钱斌点点头，站在讲台：“同学们，先停一下笔，我们物理卷子有一道题需要改正一下，大家翻到第三页，第一道大题，题目中的数据把10改成100，其他不变。好了，同学们还有其他问题吗？”
底下的学生一个个呆愣地看着他，钱斌微微无语。
其他考场的学生一听改题，哐哐就改完了。
这个考场的学生都呆着看他，笔都不会动，不会是没听明白吧？
这物理基础差到这种程度也是少见。
他正准备重复一下刚才的话，另一个监考老师宁老师插话了：“钱老师，这道题刚刚有位女同学提出了有问题呢，正想找你确认，你就过来了。”
听到这话，钱斌微微一愣，居然有学生这么快就写到这道题了？而且还能发现错误？而且还是最后考场的考生？
“是啊，我们班萧晴同学刚刚都提出来那个数据如果是10的话，就算不出来，周老师还说她是不会做呢。”底下，26班的学生开始为萧晴打抱不平。
周秋月一脸青色地站在一旁，微微抿唇，眼睛像刀一样刮了一眼刚刚说话的学生：“考试呢，还说话，是想被当作弊处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