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商洛和阿波罗尼娅对视了一眼。
“什么玩意儿？”商洛震惊道，“难道一直有人在给他们开小灶？”
“要是有人刻意开小灶，我也不用这么小心了。让他们这么开小灶的人，是天君你啊”
【合着你是把炼丹炉推下去，然后变成火焰山了是吧！】
“诶诶诶。”商洛摆了摆手，“首先我不是孙猴子。其次，这里又没有把我们难住，怎么就成了火焰山了呢。”
他向敖藏问：“所以你是说，这些石碑是我扔的？不应该啊，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怎么会有人扔石碑下来？”
话音未落，他们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
回头一看，从通天塔不知道多少层，一块巨大的石板被一群天乙贵人直接扔了下来，扔到了海里。
“他们在做什么？！”
【等等，我查查.啊.啊！他们在删帖！】
这是天乙贵人的工作方式。目前灵网的运行，就是依靠通天塔里的天乙贵人在石板文字工作来进行的。帖子中每一页都会被天乙贵人誊写下来，刻在石头上。而当帖子被废弃的时候，天乙贵人的做法就是——
轰隆一声，又是一块石板坠下，直接落到了海里。
看起来是又删了一个帖子。
“原来如此.”商洛捂住了额头，“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怪不得这里的人模仿得过像，怪不得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原来真的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还在想，为什么火族要命名自己为“金刚洲”，这不是去年王灵官电影里面出现的势力嘛——原来是从这里来的啊！】
“所以这到底能观察个什么啊”商洛捂着额头，“他们这一天天的，等于在网上冲浪吧。只是我们的帖子是即时刷新，他们这可能几个月乃至几年才刷新一次。”
“而且不是每个都能捡到。”敖藏回道，“大部分帖子他们是捡不到的，因为这些石板易溶于水，大部分都被分解了。只是有些部分可以被捡到而已。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如果他们因为捡到了不该捡的东西，而导致文明层次跃升得过于迅速，那这场实验恐怕就不得不终止了，他们也会给朝廷添麻烦。所以，我这里给予他们适当的引导，让他们不逾越那条红线，并且在可控的范围内维持稳定的统治。”
【世界这么稳定，原来是有敖藏王在这里缝缝补补！】
“没有没有，谈不上缝补。我只是在做一些该做的事。毕竟咱们是老邻居了，出了门煤气忘记关了什么的，互相帮个忙也是应该的。”
“关键时候还是老邻居靠谱啊。”商洛抓着敖藏的手猛地摇晃。
“不谢.不谢应该的。前段时间也多亏各位照顾我的女儿，我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顺便，我也没有白干，他们是付给我报酬的。虽然报酬不多，但好在薄利多销。不过.”
“这里是不是有些需要我特别注意的？”
敖藏点了点头：“我刚才说的‘巫王’，他就需要特别注意。”
“你刚才提到他对通天塔抱有僭越的意思？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捡到了不该捡到的东西——我暂时不知道他捡到了什么，但他似乎借此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因而对四元素的世界之蛇产生了敌意，进而开始僭越通天塔的存在。”
【看起来，他似乎是因为看到了一些“历史正文”，明白了世界的来源。一旦他知道了，他就再也无法装作“不知道”。】
“啧啧啧。”商洛摇了摇头，“这或许，就是知识的诅咒吧.”
现在看来，那位巫王是在知道了世界的真相之后，陷入了巨大的虚无之中，完全抛弃了旧有的一切道德准则，准备用自己的理念重塑这个世界。但他似乎低估了这个世界自身的韧性，他的帝国与他的幻梦一起，被火元素的意志焚毁了。而在巫王打碎的秩序之上，金刚洲重新整合了这个世界，也让世界的霸权从大气牧族转移到了金刚洲的身上。
“所以，话说回来”商洛问道，“他们到现在都没有突破到威胁通天塔的范围，这是不是敖藏王你在努力？”
“我确实有在进行这方面的工作。但这个基调，不是我定下的。这是整个金刚洲的基调——金刚洲知道通天塔的重要性，所以他们把这里保护起来也不单单是为了捡石板，同时也确实是为了避免干扰通天塔的运行。与此同时，他们也在有意控制这个世界的能量级，避免世界运行消耗太多的算力。而这些，其实也不是金刚洲订下的。”
“那是谁？”
“这在这个世界也是个秘闻，但我因为在金刚洲的高层任职，所以刚好知道——这其实是巫王的遗言。那位巫王在死前精神抖擞，留下了这番话。他不认为自己僭越通天塔有错，但他要求自己的后继者，无论是大气牧族还是金刚洲，都不要僭越通天塔的神威。并且整个世界的发展应当节制，朴素，体任自然。只有素素纯纯寡爱欲，才能自然长寿永无穷。金刚洲，听从了他的劝告。”
【这还真是.还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虽然活着的时候作了孽，死的时候留下的遗言倒是挺有用。】
“啧啧啧。”商洛又是摇了摇头，“这个人，还真是有趣他死了吗？”
“死了。”敖藏答道，“理论上是死了。”
“那理论之外呢？”
“他吞噬了世界蛇，已经是世界的一部分了。所以他根本就死不了，只是还没有复活而已。实际上他现在依旧是金刚洲的假想敌，各地的诸多魔教也都奉行巫王的名义。甚至有传言说，这位巫王就快要复活了。”
【商洛，你怎么看？】
“我想起了在历史课上学到的——说李氏朝鲜的始祖李成桂受到国王的命令去攻打大明，但他领兵出去之后立刻就调转兵锋灭了高丽国，然后向太祖高皇帝请封。这之后虽然李成桂是渐渐地才服从了大明，但他确实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我这个人，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试图僭越也没什么，意识到世界的真相是聪明人，意识到真相还能面对他是勇者。而识时务，就是智者。”
商洛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因为聪明人总是知道如何才能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为了些莫名其妙地原因把自己送上绝路。李成桂如此，这个巫王也是如此。李成桂的朝鲜又成为朝廷鹰犬的潜力，这里也有。
“这个巫王，叫什么名字？”
“他的名字，叫做萨图恩。巫王萨图恩。”
“这名字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