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被妻子劝慰一番之后,不由得心宽了不少:
“唉,也是。我在此空想得再多也于事无补;婵儿你说的不错,想什么就来什么,与其在这点灯熬油干叹气,不如睡觉的好,兴许还能做个美梦。”刘先生解脱了衣服上床歇息。
“这就对了,明日你们还要赶早上书院去,赶紧歇着吧。”也随之宽下衣裳、解了头发,卧床吹蜡。
“哦,那倒不用,明日我们不去书宛,院内学堂诸多场地设施须要修缮,我今日放学前已经对学生夫子们宣布停课半月。”
“又要停课啊?”
“嗯,明日我还得拉沉香出资赞助我修缮书苑呢。呵呵!”
三圣母微笑道:“你们父子俩还真会折腾着玩,上一次修缮你就给儿子一顿夸赞,结果把他的借款都给忽悠走了!这次你又要故技重施么?”
“什么叫‘忽悠’啊?我那可不是忽悠他,传播文化、搞好教育可是很重要的!我说过,人无信,则不立,若无知,则无用;人若生无用处,存世意义何在?社会停止前进,民族又如何发展?老话说得好,三辈儿不学习人必愚笨如牛,因此……”
“好了好了,刘夫子又教训起为妻了?我又不是在反对你的教书事业,只是觉得你管沉香要起钱来显得老奸巨猾……”
“足智多谋。”
“故而以后你就别再调侃沉香的滑头了。有什么大人,才会有什么孩儿。”
“我现在没说他不好吧?”
“那是因为你需找他要银两吧?”
“婵儿,睡觉吧?”
“若是婆母还在世,我定要问问她老人家,你少年时,是不是也如沉香那般调皮?”
“哎呀!你不都说过了么?沉香调皮那是随二哥,不是随我。”
“可是二哥只是沉香的舅舅,而你是他父亲。”
“外甥像舅,自古皆然。你瞧那沉心,比他哥哥还像他舅舅,那一对凤眼跟二哥的一般无二嘛。”
“是么?
“不是么?”
我虽不晓得你曾是怎样一个少年,但从你与孩子们玩闹之中,不难瞧出,你也曾经过活泼顽皮的时候。对吗?
“是啊。但那只是母亲还在之时……”
“你刚刚说道孩子们的‘身世’,我倒想问问你的身世了;你的童年和少年都是如何度过的?你又为何会容颜不老呢?”
“婵儿,现在别问我,问我是一个字也不会说的。母亲曾逼我发誓,此事无论如何不能对任何人说,否则我必遭杀身之祸。但到了一定时候还是要说的,只不过母亲要我等到五十年之后再说,还特意叮嘱过我,此事与我性命攸关,我须用心守护这个秘密。”
“啊?那你可知婆母她此举是何用意?”三圣母感到始料未及的意外。
“为夫愚钝,至今没有悟出半点母亲的深意。不过,她是在五十年前的中秋节日晚上教我发誓的,也就是今年的中秋,我便可以把我的身世告知你和孩子们了。请娘子再等上半年,到时刘彦昌一定将身世和压在心头的那件大事一并告知与你和孩子们。”
听丈夫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呼呼熟睡,杨婵此时心里却道不清是甜还是酸?
孤掌难鸣,“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情绪间的相互作用力尤为显著!
她的话合情合理,同时亦有妻子对丈夫和孩子的深情厚意,因此作用下的刘先生很快便抛开了顾虑,高枕而眠。
但刘先生对她说的话不但有理有据,而且也可谓是先儿女者忧而忧。
那么,她身为母亲岂会是后子女之安危者?
丈夫所言,道理深长,身为孩子们娘亲的自己怎么会一点也不为所动呢?只是自己刚刚若表现得比丈夫还焦急,那他断然不会将此心事毫无顾忌地说与自己听。
可她听了之后方才知晓,原来连他自己的身份也并不简单,并且性命亦是尚在遭受着威胁!这些爆炸性的猛料,令已经筋疲力乏的她,却再也无法安眠了……
虽被三界之内的佛道人仙尊称为:三圣母,却还不都是看着二哥司法天神的面子?仅凭自己这个坐守山头的小小山神,如何会被三界尊重?
二哥,我现在该怎么办?原本以为,我们一家人从此再不会给你添麻烦。可当有了担忧,我又在怀疑,仅凭一颗平和之心真的能够守护住一家人安宁吗?
唉……人无近忧,必有远虑啊!
……
清凉的早晨,初升的太阳自窗户射入一缕淡金色的光芒,照在了沉香的俊脸之上,却使得他白嫩细腻的容颜尤其的光彩焕发!
小玉吹弹可破的冰润雪肌也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加了一种暖暖的亲和感。
小玉雪白的香躯玲珑地侧卧着,单手肘支头,看着将鼻子拱进自己乳沟,呼呼熟睡的沉香,脸上浅笑着轻声道:“这些年的苦练,你都没有睡过这么长的觉,相公辛苦了……”声音很轻,只是让自己听到而已。
抬手往上提了提轻覆的薄被,将他裸露的肩膀盖严。
“让沉香睡到过瘾,自然醒吧;我不如先去外面浇浇花?”
“啊伊!你要不在,我怎能睡得这么安逸呢?”小玉话音没落,沉香便打着瞌睡醒了。
“这你都能听得见?”小玉很惊讶。
“必须如此!否则‘太乙之境’就太不值一提了。”
“哼哼,小子刚一睡醒就赶紧对着姐姐我炫耀你的修为成就,你挺拽的哈?”小玉把沉香的头从自己
胸上推开,又轻轻揪着他的鼻子道。
“嘿嘿!玉儿姐姐是承认年龄比我老了么?”沉香浓重的鼻音,令小玉觉得好像在被一只公鸭子拿年龄在拐弯抹角地说自己是“老女人”一样。
于是,赶紧松开。
却见沉香一脸的奸笑,实在气不过!
猛地全身都向他压过去想骑在他脖子上,一顿好打!可是……
就见沉香不慌不忙、轻松得意地将这个气势汹汹、动作凶猛的裸体女生反制,压在身下……
“……啊……啊呀……额……沉香天已经亮了,就不要了吧……”
“呵呼……呵呼……很好,那就尽情地求饶吧。哼哼?天亮了,你的美妙才会无限展现在我的眼里。伊啊……”
“你坏!坏死了……额呀……”
……
“沉心、漪莲,该起了,起床啦!今天的早课不做了吗?快起来吃早餐,赶紧,赶快!”刘先生在客厅叫唤两个小儿女起床。
“爹,我已经起了。”
“哎呀,我说夫子爹爹,你昨日不是已经给我们放了假嘛!怎么还不让我好好儿睡一觉呀?
“你这懒丫头睡得还不好吗?”
“你说嘞?”
“我说你今天已经睡过头了,赶紧起来!”
“嘿嘿,不,难得苑长大人您肯放一回假,我要睡饱再起床。
“那我不放假了。起来吃饭上学去!”
“您昨日可是对书苑全体师生宣布了,因学院内设施诸多损坏,学苑须修缮半月左右;在此期间暂停所有课程;此外,还记得你说过,表现良好的学生不用去学苑帮功,所以我作为本学苑表现良好的学生有权拒绝被您拉做苦力。”
“莲儿说的也是不错,既然放了假期,就容她多睡一会儿也无妨。”三圣母一边摆着碗筷道。
刘彦昌:“那好吧,沉心过来,咱们就先吃,不等他们了。”
刚出房门的沉心想:啊?这就不喊了?要知道我也不起来多睡会儿。
可是都已经起来了,只好去外头打些井水洗脸了……
刚到院子里的井口前打捞一桶水上来,就听见街门敲响,“噹噹噹!”
沉心过去看门边道:“谁呀?”
“我呀!王四。”
“哦,来了。”
心想:是大哥餐馆的伙计王四么?
“咯……吱!”开门一看果然是他。
“王四?你吃饭了没?”
“嘿嘿,多谢二公子!小的天天都很早就上工了,饭吃得也早。”王四对沉心也是点头哈腰。
“那你是来叫我大哥的吗?来。先进来吧。”
“哎。好嘞。”
王四佝偻的身形跟随着沉心向屋里。
……
“……喝呼,嗯?这个王四儿,怎么偏偏这会儿来?”正欢愉着的沉香把院外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
“额啊……他这个时间来找你很正常。估计又有什么要紧事呢,你今儿个还是‘激流勇退’吧?伊额……”小玉趁着快感的间隙道。
“马上高潮了,娘子舍得让我为了个小伙计早湿一回吗?哦啊……”
“嘤嘤,你可以试一试,如果做得到的话,啊额……”
“那就先让他等着。”
沉香一扭头眼睛射出一束几乎无色的白光,直奔楼下的沉心。
沉心正走着呢,突然感觉被一道法力控制。
只见他转过身一脸严肃的轻慢道:“四儿,等着!”
“啊?哦。”
这刘家二少爷刚才还一副斯文,怎么一进屋就向老板一样端起架子来了?
“啪!”
小玉一巴掌打在沉香臂膀,“借着沉心之口,行你欢乐之便!你就是这般嘴脸吗?真够了!”
“呵呵,我这样够无耻吧?额哦……”
“不,你已经超过无耻的刻度了!额啊……”
“那我够什么了?喝呼……啊!”
“你够卑鄙了。恭喜!额……啊!给我起开吧你!”一把推开。
“玉儿,你过了河就拆桥啊?”
“谁让你欺负沉心呢?我还想卸磨杀驴呢!”
“你误会了呀,我用沉心传句话可非欺他之举,而是要对娘子表明——我在用心守护你。”
他此言虽有巧言令色之嫌,可是我怎么就不生气了呢?我到底是有多想被他粘着?还是想粘着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