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搞得微妙、角度站得搞笑的三人立在乌云头上,望着自己眼前之景物,各有所思。
忽然一阵香风突如其来,飘袭他们的嗅觉。
沉香,目光微涣一息,闻香即喜。
这香味,是他再熟悉不过!
金角、银角却被这阵香风刮得神情有些迷离,有些缥缈,有些陶醉的神往……
不由令他二者暗想:是哪位美丽仙子来临了么?好引人的香气啊!
金、银角就见一道紫红之光流行而来,到至眼前的刘沉香右面驻立,并将形体收缩化成了一婀娜的身形。
虽是只是光,但足可见其曲线玲珑,身段何其傲娇!金、银角直看得眼睛也直了!
待片刻过去,红光消失,仙子俏颜惊艳。
身着睡裙粉佳人,春光隐现裙隙间。前身胸丰娇诱挺,后身臀翘惑人心。四肢细长而纤弱,看来灵巧又称心。柳眉星眼樱桃口,玉洁冰肌似雪莹。容貌美若月宫谪仙,身姿得似狐媚妲己。
金、银角却见这女仙一来,便侧身只对沉香,笑中带柔,柔中有媚,并不正眼相瞧与他二人。
但只观她侧面,已是美不胜收,不忍移眸。
“香夫君在此观星赏月,何不叫为妻与你同享?”
意绵绵,情深切,却是对这刘姓轻浮痞少爷!金、银角飘逸之心,顿时大不快畅。
沉香脱下蓝袍,披在爱妻身上,笑道:“愚夫以为这夜晚风凉,本未想在此逗留。不成想来了客。”
啊?原来她不是什么仙子,是这刘姓小子的小娘子!
起先在天上就听说这个小子在行救母路上,被一个小狐狸如影随行,迷得他三心二意、令他不思进取,甘当妖邪。
后来这小狐女生命垂危,这小子就是为救她性命才肯匍匐到师尊座前求赐仙丹。
银角如此一想,立时把对小玉的欣赏转变成了鄙夷。
“哦?是不速之客吧?”小玉后一句语气立刻由柔情似水变得冷冽如冰,并将美眸转向金角银角,怒视而言,“若是善客,岂会贸然与相公动手?”
“小娘子口好刁!你方才又不在此,怎知我等有理无理?”金角道。
“玉儿,怕是你误会了吧?这动手点到为止,以武会友嘛!何况我方才也未让二位扫了兴,现下还打算下去家中喝杯茶呢。”
“谁稀罕你的茶水?说不定你会在里下药呢!我等可不要与狐妖、宵小为伍,失了仙家的尊贵。”银角傲慢道。
“狐妖?”沉香怒瞪双眼,暴怒无疑。
“宵小?”小玉冷眼嗔怒,严肃质疑。
他们竟敢当面污蔑他们最爱之人,实在是不知死活。或者说,这就是找死!
沉香再道:“我是谁,我自己明白得很。倒是你等实在庸才自大,厚颜无耻!却并不自觉。还敢冒犯我娘子?不要以为是老君弟子我就不会收拾你。”
沉香说着背后手掌已运出霞金色的内力,随时可以轰击银角。
小玉随之道:“我是什么,也很自知。轮不到别的什么东西乱嚼舌根!你既出狂言,便莫怪我将你舌头喂狗了。”
小玉话音不落,便已然飘身擒向银角去,快如疾风。
脑后披散的长发随风怒荡,好似她披身的战袍,洋溢着强烈的杀气!
随身溢出的迷诱之气,此刻仿佛成了夺魂之香,扑面而来!令闻见者胆寒。
银角骇然身却,向后逃避,金角见势急忙出手欲阻拦小玉进取银角兄弟,却被她左臂轻挥而来的紫红掌风骤然刮倒!
金角暗自惊道:好强烈的掌风!难怪她小娘子口气这般大啊!
小玉左臂挥开金角,直取银角。
银角如困兽一般,发狠冲拳向小玉。
小玉右掌直推,迎拳出手。
掌拳相对,拳力被掌面阻化!并顺势继续推进不滞而挫折拳腕。
“咔啪!”一声响,腕折在当场。
银角痛得张大口来,便让眼前的玉娘子手划一道细长紫光,索口割舌。
“玉儿且慢!他是太上老君座前小子,莫真割他舌头。”
小玉回头看着沉香不解道:“老君的弟子怎会是这般形容?还如此无礼?”
说着,运掌将那道索口紫光转化为大面积紫光波,推向银角,顷刻将他轰向漆黑的天井深处,不见了踪影。
……
小玉从屋里看见有人在云头上和沉香争斗时,便叫道:“娘,很晚了,这衣裳今晚就做到这里吧?咱们娘俩明日接着做耽误不了沉香三日后才穿。
三圣母抬眼一瞧,媳妇穿着睡衣呢。
心想:大概她这会儿疲累了,来日方长嘛。
微笑道:“好,那明日一定叫娘和你一起再做。”
小玉也是亲切地笑着回娘亲道:“嗯!一定。娘今晚可要好好儿休息,明日攒足了精神咱们再接着赶制沉香的衣服。”这就像是她亲生母亲一般。
“嗯,那娘就回房了。”三圣母起身出走。
小玉却挥手先将那扇竹窗关上,以防婆母若有回眸之举,看到了窗外云头上的场景。
果然,娘真的回眸又看了一眼自己。
三圣母走到门口,看了一眼笑脸恭送的玉儿,才踱步向自己卧房。
“刘彦昌,你为何还不歇息?”
还在焦虑地负手走来走去的刘先生,见妻子对自己关切询问,他心有感慰,却仍无心回话。
但总是要说句话:“你不是才回来么?”
有些话,也只能和娘子说。
“呵呵,我和小玉是在给沉香做衣服。相公倒是做甚?”
三圣母的谈吐太文雅!其实意思说得俗一点就是:我不睡觉,是给儿子做衣裳,是干了正事的。你身为我丈夫,倒说说,我做衣服这段时间,你也做了什么默默无闻的贡献吧。
娘子打趣,要在先前,自己是定要乘此机会幽默一把的。
可现在倒有些没精打采,也不知此时是不是真的安睡得下了?
“沉香这些年,不是都买衣服穿么?你们为何还要费这手工?做的,还能比买的裁缝出来的衣裳更精俏?”
“正是因为沉香的衣服都太花俏了,上玉泉山去不合适,我和小玉才要给他做件素一点的衣裳,让他到时穿去。”
“哦。”
三圣母看着刘先生不太对劲,便问:“彦昌,我怎么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还不是让咱这几个孩子的身世给闹的吗?”
“啊?呵呵呵呵!放心,你就是孩子的亲爹啊。在华山下我一人呆了二十年,二哥从未放我出去过。就那一次,还是只放我魂魄出去到沉香的梦里,与他会了面。”
“额,哈哈哈哈!瞧你娘子这是说的哪里话啊?为夫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嘛!”
“我不如此说,你还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哪里这样笑得出来?”
“哦。多谢娘子逗我开心,可我不是为孩子们的身世担忧嘛!”
“为妻的我都说了你是亲爹,你还担忧么?”三圣母看他又要不乐,所以接着逗他乐。
“额,我说的也不是‘身世’,而是他们的前世今生。”
“哦?那相公有何见解?说来我听听。”
“好啊,反正我也要憋不住了,和你说了吧。”
“嗯。”三圣母点头道。
……
沉香乐淘淘地抱臂看着银角被小玉一掌送入天井深处,顿时心情大快!
不由回身看见了刚刚还和自己离得挺远的那个闪烁的星点,现离自己是近在咫尺的虚空。
而“她”刚刚也是因为离得远,看起来才会视觉“她”是个星点。
沉香看着这柄发着金光的大斧子,微笑道:“丁香,回来了?”
“嗯!我去昆仑山这段时间,你和玉嫂子、爹娘、沉心、漪莲,都有没有想我呀?”大斧子发出了少女般甜美的声问。
“呵呵,还不止我们,你瞧这两位兜率宫的客人也想见你呢!”
“哦?是么?我只看到那个被嫂子打上天的银角怪物,刚刚有对你和嫂子出言不敬。还见我?是想我把他的脑袋砍下来吗?”
“哈哈,那你去问问他这个金角兄长吧,我不太清楚呢。”沉香笑话道。
“好。”
神斧丁香,说要去质问金角,但她却“嗖”地飞到了小玉掌中。
小玉握住斧柄时,斧子身上的金光立时消失,露出原本的深酱色的斧柄、铜金的斧刃,小玉左手轻负腰后,单手将斧子持起,弧度漂亮的斧刃正对着金角的方向。
“哪里来的金头小怪?找我干嘛?”斧刃正对金角,发声质问。
金角见是神斧发问,便立起身来道:“你真是开天辟地的神斧么?”
“诶?你这个头上长角的金头小怪还挺好奇的嘛!嗯,你这么理解呢,倒也行。但我认为开辟天地者是我的宿主一世——盘古大人。而我当时只是尽了应尽的职责而已呢。”
还未等到金角反应,神斧再道:“话说,你小子何德何能胆敢侮辱我的宿主二世——沉香哥哥和玉嫂子?”
“什么?神斧大人您说的他?是盘古大人的再世吗?”金角指着沉香,问神斧道。
“怎么?既称呼我为大人,那么对我说过的话,你还存在质疑吗?”
“小的不敢,只是他刚刚胡乱给您取了个胭脂名……”
“住口,本尊现在的宿主二世,也就是这个小哥哥,他姓刘,名沉香。你若认我,就须称呼他刘公子。别给我他他他的,你胆子还真不小!”
“额,请您容禀。”
“曰。”
“他给您……”
“嗯?你还‘他’吗?”
“哦不,刘……给您取的名字叫‘丁香’,你瞧听着胭脂气多重!”
“去你的傻小子!丁香和胭脂有丁点关系吗?你丫胡咧咧什么?”神斧怒道。
“额……”金角懵了。
“没文化,真可怕!丁香花,给世界带来的是脱俗的清新,和醒世的纯粹。不是那种把世风搞得乌烟瘴气的胭脂所能攀附的!你给我记住!这也是我原本的名字,不是宿主哥哥取的。”
沉香看着这两者对话,连眼睛都想笑出来!
小玉亦是眼神在两者间来回流转,流露出的神情,也在“漠视”与“乐视”之间不停转换着。
“嫂子!你把持着我,将你刚刚对那个银疙瘩使出劈天神掌里的那一式‘送君千里’再挥发一次,咱们把这个傻愣愣的金疙瘩也打天上去好不好玩?我保证这次的威力倍增!嘿嘿。”
“好啊,正合我意。”沉香打趣道。
“小妹若要如此,便更是好玩了。”小玉瞧着它的背面,戏喜道。
啊?她们这是要杀我灭口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金角转身,向天飞逃。
“哼!”小玉一声冷哼。
柔软之躯,暗暗运动内力,旋身同时,纤纤玉臂猛挥动庞大的斧身,并将内力灌注其上,使斧身发出与她玉葱般的纤臂反差巨大的强横力量。
“让我等送君一程吧!”丁香道。
自神斧精致的弧线处呈出一波刺目的紫光能,狂暴地追击向离处并不远的金角。
砰!
“额啊!”唉,可怜的金角儿,被击中了……
被击飞着的金角用“千里传音”之术,愤怒道:“刘沉香!只会靠神器和婆娘撑门面,你不算真英雄!”
沉香手作喇叭状,刚要对他喊话,小玉已代丈夫开了口:
“别烦我!我不做英雄!”
“就是,善始无善终,有什么好玩?”丁香也道。
“但我也不会任由狗熊肆意侮蔑。不管是银的,还是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