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牛与其妹张馨儿拉着油车,一路紧急奔赶,总算来到新野城城门外。
张馨儿看着面前那高大雄伟的城楼,擦了一把汗,急急地对张阿牛问道:“哥,这前面的城楼可是新野城?”
张阿牛注目看时,见“新野城”三个隶体黑字,豁然写在城门上面,他欣喜的点点头说:“不错,这是新野城!我们总算走到了!走,我们快一点去见貂蝉军师,天已经黑了。”
二人满怀信心的高兴地向城门走来。那守卫在城门两边的士兵们都用威严、阴冷的眼神紧紧注视着他们。
张阿牛被他们看得有些发窘,他快步向前走出几步,勉强地堆起笑容对他们说道:“不好意思,各位守城的军哥……!”
还未等他说完,已奔来两人,手执长枪,对着他们,面色冷凶的大声叱喝道:“你俩是什么人?”
张阿牛忙微笑着,摆摆手说道:“啊!你们……你们别误会,我们不是可疑的人。我叫张阿牛,不知能否……请你们为我向貂蝉军师通报一声?就说我……”
他还未说完,那些士兵都惊骇的暴瞪双目,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什么?貂蝉军师?”
“忽啦”一声,立即围上来十几名曹兵,将他们团团围住,如临大敌般时惊恐地用眼注视、用枪指着张阿牛兄妹俩。
张阿牛惊疑不解地扫视着众人,急急地说:“你……你们这是干嘛?我和你们的貂蝉军师可是旧识呀!你们怎么能这样用枪对着我们呢?”
他话音未落,便有一名长相凶恶的士兵阴森森地冷笑道:“你这蠢猪,你给我听清楚!现在这座新野城已不是刘备的了,而是我们曹丞相的!既然你们知道有关仙女神将的事,那我就将你们带去见曹仁将军!”
张阿牛闻言,大惊失色的惊呼道:“你……你说什么?现在这新野城已经落在你们曹军的手里了?这……”
张馨儿慌忙低声对张阿牛说:“哥哥!看来,这下可不妙了,我们快逃吧!”
那曹兵听见了,冷笑着说道:“你们想逃?可没那么容易!先看枪吧!”
说完,那曹兵恶狠狠地猛然向张阿牛前胸刺来一枪,其势又快又狠。
张阿牛待那枪尖己近身前,身子猛地一闪,双手顺势将那枪头稳稳地抓住了。
那曹兵惊异的注视着他,嘴唇嗫嚅着。双手用力向后拔撤,但却未拔得动分毫。
张阿牛朝他“嘿嘿”的笑着,双手猛的向上一抬,“啊啊……”的一声惊叫,那士兵被他用枪头挑了起来,然后,用力一甩,跌落在二丈开外的地上,疼得“嗷嗷”大叫不止。
那些士兵见此情景,都吓得后退一步,惊恐的注视着他。其中一名士兵小声地惊道:“这……这家伙还蛮有一手的……”
张阿牛闻言,看着那士兵傲然地说道:“你这人,别看我长得很胖,以为我不灵便。在樊城,我可是人人畏惧三分的好汉!岂有那么容易被你们抓住的道理?”
张馨儿看着他哥哥,低声说:“哥,别逞强了!”
张阿牛看了一眼张馨儿,满不在乎的说道:“没事,哥哥倒要看看这些家伙有什么厉害的!”说着,他将双袖高高挽起,紧握双拳,扫视着众曹兵。
忽然,走出一名凶神恶煞般似是小头目的壮汉,他一推身旁的一名士兵,怒声喝道:“滚开!看我来收拾这狂妄的小子!”
那士兵被他推的一个趔趄,但仍恭敬的低声说道:“是!伍长!”说完,赶紧退在一边。
张阿牛一见有人向他挑战,并出言不逊。他不由得双目怒瞪着对方,不屑地大声道:“呸,什么伍长不伍长的,看我照样把你打倒在地,然后大大方方的走给你看!”
话还在他嘴里打转,可如钵般大的拳头却闪电股击向那伍长的前胸。
那伍长不慌不忙的待他拳头快要触到他身子之时,猛然一个侧身,避开他这拳。同时右手快逾流星般将张阿牛的手腕扣住向后用力一扭,左手倏地朝他右肩用力一抓。
张阿牛被他这使劲的一扭一抓,顿时疼得“哇”的一声,大叫道:“疼死我了!”
他想用力挣扎,可那伍长右手用力抓着他的肩头,沉声怒喝道:“小子,你给我老实点!要不然,那个小孩,可就有得受了!”
张阿牛忙转首向张馨儿看去,见张馨儿已被两个曹兵像擒小鸡般的各抓住个肩膀,提起来,张馨儿哭叫着,用力踢弹着双腿。
张阿牛惊叫道:“馨儿……你……你们这些畜牲,竟将一个小孩子抓住。你们还是人吗?”
张馨儿向张阿牛叫喊着,拼命的反抗着……
张阿牛暴睁双眼,角毗欲裂的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快将我们放开……”
那名伍长,大声喝道:“把他们绑起来,带走!”
立刻过来几个兵士将他兄妹俩牢牢捆住,往后推搡着说道:“喂!快走!走快点!”
他俩被带到一间破民房的屋檐下,分别被捆绑在两根石柱上。
这破烂不堪的民房里,这时,地上有块石板突然被缓缓地推起来了。从石板下豁然伸出一颗脑袋来。原来,这破屋子的地下,敢情还有地道,那小心翼翼的爬上来之人,正是令曹兵闻名丧胆,望风而逃的——貂蝉。
她躲在墙边的窗户下,偷偷向外看着那些正高声怒喝着张阿牛兄妹俩的曹兵们。她注目看向那满面怒色,破口大骂的张阿牛,模糊中觉得似曾相识,但又一时记不起来。
沉思片刻,她猛然想起,不禁低声惊呼道:“啊!那……那年青的壮汉,不是曾经被我骑马撞了他油壶的那个卖油郎吗?他……他怎么会被抓来呢?这事实在很蹊跷,不过我得设法救他出来,我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想至此,他又悄悄的钻回地道里,向埋伏在那里的刘军急急的说:“你们听好,一切还按原计划进行!我现在得出去—下!”
说完,便欲转身离去。—名兵士见他神色急慌,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忙急问道:“貂蝉军师,难道我们的行踪被他们发现了吗?”
貂蝉摆摆手,连忙说道:“没,没有!是这样的,我刚才发现了—位我从前认识的人,他被敌人给抓到这儿来了。我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不管他的死话。所以,我要去将他们救出来。”
她话音未落,身旁的两名兵士便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什么?军师,你要去救人!”
貂蝉点点头,沉声说道:“因为,我们马上就要用‘火攻’来对付曹兵,但若不将他救出的话,那他不是被我们所害吗?”
两名士兵都异口同声着急的说:“可……可是……”
貂蝉摆摆手,神情安然自若的说:“别担心,你们不用管我,一到半夜,你们就尽管放火烧城吧!我走了!”
话音末落,她便闪电般奔到了洞口,掀起石板,如狸猫般敏捷地跃上屋顶,注视着下面的那些正用木棍拷打那个卖油郎的曹兵。
洞口下的两名刘军面面相觑,其中一名身材较高的士兵急急的向他同伴问道:“张全,这……这下可怎么办?”
那被称为张全的兵士苦着脸,无可奈何的答道:“我哪知道!不过……不过,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像他这样一个身份贵为军师的人,为什么会自愿担任这种放火的苦差事呢?”
那身材较高的士兵满面愁容的说道:“唉!算了……我们还是按照貂蝉军师刚才所说的话,去照办吧!其它的事情,不是像我们这些小兵们所能理解,所管得着的!走吧!我们去忙吧!”两人带着疑惑与不解的心情,缓缓向洞内走去。
那伏身在屋顶上的貂蝉借着一名曹兵手上所执的火把发出的若隐若现的昏暗火光看到,那卖油郎被绑在柱子上,给他们打得嘴角已流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来。
貂蝉看着那虽然被打,但仍很坚强的卖油郎,心中不由对他生出一股崇敬的心情。但同时心里也不由得想道:“这下可糟了!因为根据历史记载,这招‘空城计’中,应该没有人被俘虏的事件,而今晚却……出现这个卖油郎被曹兵抓来的奇怪事。这……这也许是我和舒婉晴的出现,才把历史给逐渐改变了,也说不定,就像徐庶军师的死,也是……追根究底说起来,这卖油郎也是曾和我接触过的人,如果我就这么贸然来救他,而惊动了曹兵,那孔明军师使的‘空城计’万一失败了的话,历史就将会因此而完全改变!如果,我不救他们,这不是枉死了他们吗?”
貂蝉心情极其矛盾的思索着……
此时,那名曹兵伍长一抡手中木棍,又狠狠的向卖油郎左肩抽了一棍,边高声叫道:“小子,你还不快说!别在这儿逞强了,充好汉是要受很多苦头的。说!你不是说过你认识貂蝉吗?我要你把所知道的一字不漏的给我详细说来!”
貂蝉突闻此言,吃惊的注视着那些曹兵,这时才知道他们原来将这卖油郎绑来拷问的目的是想知道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同时,他不由得万分着急地聆听着那卖油郎如何回答。
那卖油郎一一张阿牛,听那曹兵伍长如此问他,便怒瞪双目,唾了一口痰“呸!”的大声骂道:“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又没在他们身边!再说,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这畜生的!因为,我可是崇拜貂蝉军师才来到这里,想当他部下的!”
屋脊上伏着的貂蝉骤闻此言,不由得大惊,心里暗道:“不会吧!不过,一年前的那天,他的确是当面恳求我说:‘我认输了,请你让我当你帐下的士兵吧!’但是,他竟真的把当时所说的话当真了。这么说来,他原来是为了找我才到这新野城来的,也因此才会被曹兵抓住,那我……”
貂蝉心中既是感动又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