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一心文学 > 小叔兼祧两房后,诈死夫君回来了 > 第十一章 三郎可闻,食色,性也?

第十一章 三郎可闻,食色,性也?

    片刻后,顾揽之与沈棠棠面对面坐着,各自面前放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粟米鱼羹。

    “小姐,我就在外头守着。”

    鸾儿将汤羹摆摆好后,很有眼力劲儿的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屋门。

    两厢无言,顾揽之细细的观察着眼前的姑娘。

    在他记忆里的那个沈棠棠,并不是一个心思难测的女子,反而可以称得上温柔恬淡。

    顾远舟离世之前,她平日里的衣衫颜色都是淡淡的,就连发髻上的钗环也多是素雅式样。

    这也是为什么顾揽之在她崴脚的时候,愿意施以援手。

    要知道,他素日里可是最讨厌跟女人沾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沈棠棠变了。

    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今日听到冬青带回来的消息时,他甚至很难把他口中的沈棠棠与记忆里的人重合在一起。

    他知道她会赢,他笃定她会赢。

    可发卖出府,耳光伺候,在虞氏面前卖惨示弱……

    该强的时候强,该软的时候软。这一系列操作如行云流水,赢得出乎他的意料,赢得再漂亮不过。

    沈棠棠就这样任由他顾揽之上下打量,良久以后,她才抿唇笑笑,“三郎此来,难不成…是突然发现,一夜之后,自己对我生出情愫了?”

    这话问得太过促狭,顾揽之略有些狼狈的挪开目光。

    “胡言乱语。我此来,是有桩生意想与你做。”

    “愿闻其详。”

    “我习惯了一个人,并不需要妻子。我需要你在两日之后的赏花宴会上,制造混乱,让赴宴的所有女人都瞧不上我,断了虞氏替我结亲的心思。”

    顾揽之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后,沈棠棠却是来了兴趣。

    她托着腮,如一开始的顾揽之盯她一般,将他的上上下下看了个遍,最后轻轻叹息一声,“这很难呢,三郎。”

    顾揽之皱眉道,“为何?”

    “你平时一定很少照镜子吧?”沈棠棠抿唇一笑,“古语有言——食色,性也。你若是和顾远渡站在一起,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毕竟…我就是这样,才愿意选你。”

    最后一句话,沈棠棠拖的很长,那尾音像是长了一只小钩子一般,挠动了顾揽之尘封的心房。

    顾揽之喉头一紧,当即别开了眼,“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想。”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能不能办到?”

    沈棠棠嘴角笑意更甚,没有再继续打趣他。

    毕竟点到为止,过犹不及。

    她拿起瓷勺,舀了一口鱼羹后,气定神闲的回答道,“自然是能的。只是,三郎能拿什么跟我换呢?”

    顾揽之寻来之前就想好了一切,于是他直接了当的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一次欢好并不能确保百分百怀上子嗣。沈棠棠,我可以助你成孕。一个月后,帮你安然度过诊喜脉那一关。”

    “咳咳咳。”

    沈棠棠一口鱼羹呛在喉咙里,上不来也下不去。缓了好一会儿后,她才哑着嗓子问道,“你……打算怎么帮?”

    “…我自有办法,你不必细问。你只需要知道,我从不食言无信。”

    身体力行?

    绝无这种可能。

    沈棠棠深知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勾上床的。

    可她真的很好奇,顾揽之究竟是要用什么办法,帮她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眼见什么答案都得不到,沈棠棠想了想,还是免不了要提醒他一句。

    “顾三郎,我要你听好。不是你塞给我什么男人,我都会接受。男女之事,得我心甘情愿才行。”

    “我知道。”

    顾揽之毫不避讳的凝视着她,“我不会那样想。”

    沈棠棠心头猛的一震,重生以来,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哑言。

    甩开脑子里那些不该有的情绪后,她展露一抹微笑,“那就好。这笔交易,我做了。”

    “以这鱼羹代酒,咱们,成交。”

    “合作愉快。”

    瓷碗与瓷碗相碰,撞出叮咚碎响。

    此刻的顾揽之心头也萦绕着复杂心绪,而那感觉太过陌生,又稍纵即逝,速度快到他还来不及辨明是什么。

    ……

    与此同时的花楼里,顾远渡枕在花魁蒹葭的臂弯中。明明眼前满是倩影摇红,可他却仍旧阴沉着一张脸。

    “二少爷,这到底是谁惹了您啊?”

    蒹葭的声音娇软甜腻,素日里顾远渡一听就来劲儿,可今日竟是勾不起他的半点儿兴致。

    只因为,他的一颗心全部挂在了沈棠棠身上。

    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害他高烧不退,命悬鬼门关,又百般挑衅羞辱于他。

    论理,他应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才对。

    可为什么,他的怒火没有烧在该烧的地方,放完狠话之后,满心满意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让沈棠棠那个高傲的贱女人,心甘情愿的雌伏于他顾远渡身下!

    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就再也止不住。

    顾远渡对眼前环肥燕瘦的姑娘们,自然也都没了兴趣。

    “是这丝竹声吵得很!滚滚滚,除了蒹葭,全都滚。”

    他不耐烦的皱眉挥手,将其余人都赶了出去。

    见他的一颗心不知道飘到了何处去,蒹葭心中冷冷一笑。

    果然男人都是如此。

    昨日床上还是心肝肠肉的叫着,今日就能移情别处,毫不留恋。

    可她虽然是花魁,却已经年纪渐大,顾远渡是她如今能抓住的最年轻俊朗的公子哥儿,而且比旁人好糊弄太多。

    蒹葭早已经打定了主意,她要嫁进岑国公府,哪怕只是做个姨娘。

    故而趁此机会,她试探性的开口道,“二少爷,是奴家伺候的不好么?今夜都没见你笑过。”

    “不干你的事,不要瞎想。”顾远渡有些不耐,但还是出声解释了一句,“是我嫡母。她烦得很,非张罗着要在府上办个赏花宴会,想从中挑个女眷,把我的亲事定下来。”

    “……原来如此。”

    蒹葭眼珠几转后,将顾远渡的酒杯重新斟满,“其实…不论二少爷想要谁,那都是那女子的福分。”

    “只希望您娶妻之后,不要忘了奴家~”

    顾远渡唇角微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钳住了蒹葭的下巴,用嘴巴渡了过去。

    蒹葭勾住他的脖子,正想要加深这个吻,却被他无情推开。

    “果然婊子就是婊子。百依百顺,真他妈的没劲儿。”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