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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杀鸡儆猴,杀的是谁?

    好家伙。

    鸾儿听得心脏猛猛跳,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联想,于是小心翼翼的确认道,“小姐。你的意思是......”

    “只是怀疑而已。大周律法有言,疑罪从无。”

    恰在此时,风过中堂,竹林簌簌作响。

    沈棠棠为了彻底确认内心的猜测,一步步走向了内室。

    世人向来认为短折而死之人,命中自带不详。所以,前脚顾远舟刚刚合眼,后脚他的衣物就被虞氏下令,通通焚毁掉了。

    想到这,沈棠棠忽然想要感谢前世那个识人不清的自己。

    幸亏彼时她满心满眼的都是顾远舟这个虚伪的男人,难舍旧情之余,偷偷留下了几件他的衣服作为念想。

    否则,此刻她真的无法确认自己那个惊人的猜测,是否为真。

    那几件衣服被藏在一口箱子的最底层,沈棠棠凭着记忆,没费什么功夫就翻找了出来。

    鸾儿依着沈棠棠的要求,一件一件的检查过去,表情从期待逐渐转为失落。

    不会吧?

    该不会什么都没有吧?

    鸾儿有些沮丧的打开最后一件月白色的里衫,却发现了意外之喜。

    她只十分不经意的一瞥,居然就在袖口的隐秘处发现了一模一样的纹样!

    她登时激动地一蹦三尺高,“小姐,你瞧!是柳叶云纹啊!与陈管家那个半点儿不差,这丝线、这针法,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一时间,沈棠棠的眼神复杂至极。

    当年她与顾远舟定亲之后,常有往来。

    一次闲聊中,他曾提起过,他自小挑剔,贴身的衣物只要有半点儿不舒服,便穿不上身。故而…他的里衣,全是出自母亲虞如烟之手。

    顾远舟说这话时,神情中满是难以掩藏的骄傲与动容,绝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看来,她的推测是真的。

    虞如烟这位表面上高坐明台、行事阴狠的国公夫人,竟然与府中管家有染!

    疑点得到了证实,可却还需要更多证据填补空白,将事情一步步串连起来。

    并且,沈棠棠有个惊人的直觉——

    这两人之间的渊源,绝非近年之事!

    一定要追着查下去。

    此事若能够彻底弄清楚首尾,恐怕将会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鸾儿,我要你亲自跑一趟尚书府,替我把书信递给阿爹阿娘,让他们放手去查。我听陈士诚的口音,不太像是京都人士。他老家何处,几时来京都扎根落户,是否曾经改名换姓……”

    “在他身上发生的所有变故,我全都要知道!”

    桌上的书信墨迹已干,沈棠棠将它塞入信封,又亲自用特制的火漆密封好后,神色凝重的反复对鸾儿叮嘱道。

    “是。”

    鸾儿自然知道兹事体大,连忙把信揣在怀里。

    随后,她紧张兮兮的凑上来,“可是小姐,打架的时候,杀招不都是最后放么?”

    “…自然是。”

    “那眼下迫在眉睫的,还是宴会啊。咱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把眼前这关糊弄过去呢?”

    沈棠棠垂下眼眸,轻轻拍了拍桌上的旧册子。

    “明日清晨,你只管召集内院的所有家仆,正堂听宣。”

    ……

    翌日,晨光熹微之际,沈棠棠便梳洗完毕,端坐在了正堂之上。

    天气渐冷,场面却是更冷。

    因为此刻,堂下还空无一人。

    鸾儿吃惊之余,狠狠蹙眉,“小姐,我一早就把话传下去了,可这......”

    “咱们等等。”

    沈棠棠闭上了眼睛,只是静静等待。

    时间一点一滴慢慢流逝。

    过了好一会儿,才等来了几个睡眼惺忪的家仆,却站的参差不齐,毫无规矩。

    见此情状,鸾儿气不打一处来,就差撸袖子了,“小姐,这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要您一声令下,我......”

    沈棠棠缓缓睁开双眼。

    她抬头望去,在看到太阳仍旧隐匿在云中时,她神色平淡的再一次将蠢蠢欲动的鸾儿按了回去。

    “别急,再等等。”

    说完这句,她又重新合上了眼眸。

    此时,已经陆陆续续有来了几批家仆。

    他们面面相觑,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有的则低头不语,显然对这位年轻的大少夫人并不十分信服。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当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正堂前的台阶上时,沈棠棠终于重新睁开眼。

    只见她面容沉静如水,一身素色襦裙衬得她的气质愈发清冷。

    在用目光一一扫过堂下众人后,她轻扯嘴角,“鸾儿,封门,点名。”

    “是,小姐。”

    厚重的院门落了栓,沉闷的木头声响让堂下所有人心中一颤。

    直觉告诉他们,今日没来的那些人,似乎很难全身而退了。

    只见鸾儿拿出一本崭新的名册,开始逐一念出上头的名字。但凡无人应声,她便用朱红色的笔将人名打圈勾起。

    待到名册念完,竟然数出十来个红圈。

    鸾儿把册子捧到沈棠棠跟前,沈棠棠却是看都没有看,直接站起身开了口。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立刻找个人伢子来。这些过时未到的,全数发卖出府,一个不留!”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场众人纷纷面面相觑。

    他们猜到这些缺席之人会挨些责骂、受些惩罚,可怎么也没有预料到,连留都留不下。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

    更有心有不平的嬷嬷,仗着自己的资历老,直接大声嚷嚷道,“咱们岑国公府,一直以夫人马首是瞻。你不过一个刚入府的新妇,有何资格发卖下人?”

    “你要立威,大可换换别的方式,没必要演这出杀鸡儆猴。”

    沈棠棠不怒反笑,且笑容温婉如旧。

    她坐回太师椅上,饶有兴趣的托着下巴问道,“杀鸡儆猴?也就是说,你自以为外面的人是鸡,你是高他们一等的猴咯?”

    “什么鸡啊,猴儿的,我年纪大了,听不懂你话里这些弯弯绕。我只知道,你在作践我们这些可怜人。”

    见那嬷嬷丝毫不惧,继续呛声,沈棠棠眼中的笑意渐渐失了温度。

    “好胆。”

    “掌嘴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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