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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要想俏,一身孝

    低着头啜泣的沈棠棠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因为她知道,她赌赢了第一步。

    可这还不够。

    虞氏何其睿智老辣,她占着国公夫人的位置,屹立不倒多年,手中血腥不计其数。

    此刻不过是因为近几年念经拜佛,信了些许因果,又期盼嫡孙心切,才心有动摇。

    这点小把戏,绝不可能完全糊弄住她。

    沈棠棠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加重自己身上的砝码,闯过这最惊险的一关。

    想毕,她俯首在地,郑重了叩了三个头后,举掌发誓道:

    “婆母,儿媳愿意对天起誓。我若有一字为虚,便让我死于非命,魂魄也不得轮回。”

    “一个月后,您大可以请大夫来探查我腹中是否有子。待孩儿瓜熟蒂落,我亦愿滴血认亲,以证顾家血脉。”

    这可当真算得上是毒誓了。

    就在众人都屏息之时,从灵堂外缓缓走来一个清瘦身影。

    见到来人,本在沉思的虞氏抬起来了头,语气淡淡道,“是三郎啊,你怎么会来?”

    顾揽之作揖行礼过后,语气清冷温润,“原是要来此给远舟长兄来上一炷香,却没成想听了一耳朵的闲话。巧得很,我也有些昨夜的所见所闻,要对大伯娘说。”

    虞氏蹙起眉头,“是什么?”

    沈棠棠暗藏犀利之色的目光越过所有人,一错不错的盯着那面上无波无澜的男人。

    纵使有了肌肤之亲,她也捏不准这男人的脉。

    希望他没疯。

    私通的可是他们两个人,要么同进退,要么船翻了一起死。

    而下一秒,顾揽之的回答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昨夜侄儿难以成眠,出来散心。途经兄长灵堂时,竟然是听见了男女欢好之声。”

    “鬼神之说,确实离奇了些。可世间本就无奇不有,若真是兄长能以魂魄之身入梦送子,也是岑国公府的运道。大伯娘不若就给嫂嫂一次机会,左右不过是多等一月之期。”

    听了这番话,本就在犹豫的虞氏更是动了心思。

    别人她不了解,可这顾揽之她最是晓得不过的。

    他是二房的外室子,本就身份卑微。闷在府里头这么多年,只能依靠国公府生存,绝没有胆子与人合谋。

    或许,不妨一试?

    思量至此,她虚眯起眼睛盯住沈棠棠,话却是对着一旁的赵嬷嬷说的。

    “赵嬷嬷,将灵堂封了。接下来的七日内,沈氏都会守在舟儿的棺椁前。在此期间,绝不允许外男靠近这里一步。”

    “这次要是事情出了纰漏,本夫人拿你是问。”

    这便是杀鸡儆猴了。

    “儿媳多谢婆母成全。”

    沈棠棠毫不慌张,甚至礼数周全的福了福身。

    有惊无险,这第一步总算迈了出去。

    沈棠棠心落了地,隐晦的瞥了一眼顾揽之,却忽略了身后某道热切贪婪的目光。

    因丧事而沉寂的岑国公府重新喧闹起来,赵嬷嬷调来许多仆从把守住小院的各处出口,只留了个角门,方便送饭丫头来往其间。

    空旷的灵堂里,只剩下沈棠棠一个人。

    太阳西沉,很快便入了夜。

    晚间的雨来得又快又急,豆大的雨点从大开的窗户跳进屋堂,打湿了白色帷帐。

    没有丫鬟在旁,沈棠棠只得自己冒着风雨,亲自上前关好窗子。

    雨声盖住了一切,包括脚步声。

    待到沈棠棠意识到有人在靠近时,已经来不及了。

    “放开我!”

    沈棠棠被人从身后一把搂住。她起身欲逃,可嘴角挂着轻佻笑容的顾远渡却没有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他单手捏住了沈棠棠的皓腕,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人压在了供着香炉的木案上。

    “嫂嫂,真是好久不见~”视线转向沈棠棠纤细的手腕时,顾远渡叹了一句,“都说要想俏,一身孝。知道么,你给我大哥披麻戴孝的模样,可太招人了。”

    “你放肆!”

    沈棠棠眼神如刀,毫不掩饰自己对他那份发自内心的厌恶,“在兄长的棺椁前欺辱长嫂,你也不怕扰他鬼魂不宁,得他报应!”

    顾远渡轻嗤一声,“嫂嫂,偷香窃玉之事,我也不是第一回干。我可不信你演的那套魂魄入梦送子。也就是我那嫡母是求孙心切,这几年吃斋饭吃傻了,才会着了你的道。”

    “保险起见,还是我来给你个孩子吧。”

    沈棠棠垂下长睫,嘴角勾起了讽刺的弧度,“顾二郎,你可真不要脸啊。”

    见到她与白日里的柔弱模样反差极大,顾远渡眼里兴趣更浓了,他不气反笑,“啧,当年你和顾远舟定亲时,不过一个温婉拘谨的大家闺秀。果然啊,我还是更喜欢烈性子的美娇娘。”

    “若早知你变得这般有趣,昨夜我定然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绝不给你逃走的机会......”

    只见他一便说着,一边摸向那素裙的腰带。而沈棠棠由着他动作,在手摸到桌案上的青瓷花瓶后,嘴角微微一勾。

    “可我,也不想给你机会。”

    话音未落,便响起“嗙”的一声。

    花瓶的碎片散落满地,顾远渡猝不及防的挨了一下后,昏死在了地上。

    为保万全,沈棠棠蹲下身子探了探他的鼻息。

    在确认还有气儿后,她开始思考一件事情——事发突然,怎么样才能把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走?

    与此同时,一双白底皂靴悄无声息的迈入眼帘,这让沈棠棠瞳孔一缩。

    又会是谁?

    她猛地抬头,在看清来人后,她蹙起眉头,“你怎么会......”

    顾揽之抿着唇,眼睛环顾了一圈后,声线清冷微寒,“要帮忙么?”

    沈棠棠红唇微张,看向二话不说就开始搬人的顾揽之,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喉咙里。

    将人挪到门口后,顾揽之上下瞧了瞧她,“你可有受伤?”

    沈棠棠摇摇头,回想起刚才的险境,她彻底冷了眉眼,“守卫森严,他是怎么进来的?”

    “我来的时候,家丁们都窝在耳房中避雨,喝的烂醉如泥。那桌上的酒菜都是主子才可用的,想来,是被人收买,失了戒心。”

    说完这些,顾揽之晃了晃手里拎着的顾远渡,“他冒犯于你,你想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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