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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亡夫入梦送子?

    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顾揽之正面色沉郁的盯着沈棠棠,手里还拿着那加了香饵的烛灯。

    “灯油中有异香。昨夜只有你碰过灯台,是你设计我?”

    沈棠棠轻轻勾了勾唇,脸上半点没有谋算被戳破的心虚,“无论答案为何,你我之间,木已成舟不是么?”

    昨夜她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模样,犹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揽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口,“你就不怕我将事情捅出去,说你蓄意勾引,红杏出墙么?”

    沈棠棠抬起眼帘,水光潋滟的眸子里写满笃定。

    “你去告发,有人会信么?”

    “我钟情于顾远舟之事人尽皆知。比起我主动勾引,倒是你觊觎他人之妻的说法,更令人信服。”

    顾揽之彻底沉下眉眼,骤然伸出手掐住那细嫩脖颈。

    随着他的一字一句,他的手指慢慢收紧,“沈小姐,你说...若是你哀恸过甚,悬梁追随亡夫而去,应该也没人会怀疑吧。”

    沈棠棠有了窒息之感,却仍旧没有放软语气求饶。

    只见她攥住了顾揽之的手腕,缓缓绽开一个笑来,“我早有准备。你若杀我,那我...一定会...拉着你一起死。”

    此言一出,沈棠棠只觉得呼吸更加困难,连周身血液都有凝固之意。

    四目相对,她在对面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毫无掩饰的凌厉杀意。

    他是真的想灭口。

    若是换了前世的自己,此刻定然会畏惧退却。

    可如今她重生归来,退无可退,唯有向前。

    唯有不漏怯意,才能谋得生机。

    灵堂寂静偏僻,落针可闻。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僵持。

    “小姐,你在里面么?”

    “国公夫人和二少爷带着许多下人们朝这来了,气势汹汹的,像是要对您不利!”

    是沈棠棠的陪嫁侍女鸾儿,听声音急的快哭了。

    终于来了。

    沈棠棠心里暗自松了口气,冲着仍然掐着自己脖子的顾揽之眨了眨眼。

    “听见了么,三郎。你当真还要留在这么?”

    眼看着顾揽之一脸凝重的躲了出去,沈棠棠面带微笑整理好仪容,随后端端正正地跪在蒲团上,不断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

    熬了一夜的眼珠子红通通的,此刻倒是十分衬景。

    没等一会儿,门被大力撞开,虞如烟带着一帮人兴师问罪的闯了进来,看来是昨夜出逃之事已被发现。

    沈棠棠心中了然,却转过头,装出一副意外的模样,“婆母,你们怎么来了?”

    “这话该本夫人问你才对。”

    虞氏眼中写满不悦与怀疑,“你,怎么会在这?”

    沈棠棠低头嗫嚅道,“为夫君守灵,是儿媳的本分。”

    听了这话,虞氏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你倒是很会避重就轻啊。答应我的事儿,你可还记得?”

    “昨夜二郎晚归,却没在房中见到你。你去哪儿了?再不说实话,就家法伺候!”

    乍然听到虞如烟的厉声问话,沈棠棠抖了抖身子。

    她垂下头去,瞧着畏惧极了,“婆母,您息怒。都是儿媳的错,是我愧对您的嘱咐。”

    “昨夜我左思右想,始终觉得对不住大郎,所以...所以我临阵脱逃回了灵堂,在这里守了一夜。”

    “是么?”虞氏盯着她,在瞧见沈棠棠微微敞开了些许的领口后,危险的眯起双眼,隐隐有暴怒之相。

    “那你这孝衣之下藏着的满身指痕,又是从何而来?!”

    此言一出,沈棠棠意识到了什么。

    只见她连忙拢好衣领,低头答话时竟然带着些许羞怯之意,“回禀婆母,这...这是夫君留下的。”

    “......”虞氏深深蹙眉,后撤一步,“你疯了?”

    见状,沈棠棠膝行向前,牢牢拽住了虞如烟的裙角,“婆母,儿媳不敢有半句虚言。大郎他昨夜入了我的梦。”

    “他说,他感念无后,又深知我处境艰难,故而这七日都可入梦与我敦伦。七日后,菩萨就能赐我一子,替他延绵后嗣。”

    见她说话条理清晰,不似疯癫之症,虞氏沉下眉眼,端坐在太师椅上,捻动着手中佛珠。

    “赵嬷嬷。”

    “老奴在。夫人有何吩咐?”

    “把人带去偏殿,验身!”

    ……

    等待的间隙里,灵堂里的气氛压抑极了。

    直到赵嬷嬷率先归来。

    她快步走到了虞氏身边,低声禀告了一句,“夫人,奴婢仔细验过了。守宫砂已然消失,沈氏的确是昨夜刚刚破瓜。”

    “府中男眷昨夜的行踪,陈管家挨个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异样。”

    得了结果,虞氏并没有立刻发话。

    片刻后,她望向缓缓而来的沈棠棠,声音含威不露,“鬼神之说,素来荒谬。你要如何自证,昨夜与你敦伦之人是我儿?”

    沈棠棠愣了一瞬,神色陡然变得格外哀戚,“我...我没有证据。”

    只见她踉跄着走到了顾远舟的牌位前,扶着棺椁缓缓哭诉起来。

    “夫君,我与你自幼定亲,有青梅竹马之谊,绝不可能背叛于你。”

    “你若当真与我情深意笃,眷恋于我,就如昨夜般显灵为证,护住我的性命,还有咱们即将到来的孩儿吧!”

    虞氏冷眼瞧着这一切,认定沈棠棠的所作所为只是垂死挣扎的一出戏。

    可刹那之间,惊变突生。

    一阵幽风穿堂而过,灵堂上的白烛灯芯摇曳不停,最终全数熄灭。

    在阴沉黯淡的光线里,“啪嗒”一声,顾远舟的牌位无人触碰,却凭空跌落在地,正正好倒在了虞氏脚边。

    目睹了这一切的人大多表情仓皇,觉得真真是白日里见了鬼。就连素来处变不惊的虞氏都嘴角微抽,站起了身子。

    唯独沈棠棠的神色与旁人不同。

    她目光中闪烁着欣喜,不仅丝毫不惧怕这诡异场面,而且三步并作两步,把那牌位紧紧的抱进了怀里。

    “夫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我好想你啊,夫君。今夜你也会来看我的,对么?”

    沈棠棠的语气深情款款,一字一句格外真挚。任谁瞧了,都觉得这是一对感动了天地的生死鸳鸯。

    灵堂之上无人再敢搭话,只有虞氏拨动佛珠香串的“咔哒”声。半晌后,她重新开了口,“阿棠,你当真没有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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