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雪一惊,想踢开陈默,但脚踝却被抓得紧紧的,动弹不得。
她目光有些慌乱,“你想干嘛?”
“检查下你的脚臭不臭。”
“你有病吧。”
眼看自己的袜子就要被脱掉,陈默还没有停下的意思,岑白雪猛地从沙发上翻起身。
袜子被脱是小事,精神羞辱是大事。
由于肢体力量对抗不过,她直接朝陈默扑了过去,用整个身体的重量参与对抗。
两人在沙发上滚成一团。
最终,由于男女体型差异,岑白雪没能敌过陈默,被镇压在了下面,体力耗尽,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了挣扎,脸颊布满健康的红晕,微乱的发丝沾在额头,有种脆弱的凄美之感。
虽然战败,但她眼神依旧毫不屈服,宛如被哥布林抓住的女圣骑士。
小时候他们经常这样打作一团,那时每次占优的都是自己,没想到时过境迁,自己如今连旺柴都打不过了……
就在她以为陈默要得寸进尺,甚至非要逼得她求饶时,陈默意外地放开了她。
然后一句话不说地翘起二郎腿,跟无事发生一样,一脸悠闲地喝着茶水。
岑白雪虽心有疑惑,但也不敢再出声挑衅,如今这个宿敌已经远比自己强大了,下次再要对抗的话,必须智取。
“菜热好了,快来吃吧。”岑母这时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走出厨房。
岑白雪第一时间从沙发上起身,她已经饿坏了。
回头看了眼依然坐在沙发上的陈默,“来啊,吃饭还要人请是不?”
陈默继续喝着茶,“等会。”
“?”
“腿抽筋了。”陈默装模作样地说道:“要不你帮我揉揉。”
岑白雪比了个塞拉斯弱爆的手势,心情好了不少。
看来旺柴刚刚并没有占优,小打小闹腿还能抽筋,自己未来还有胜算。
又过了一会儿,陈默终于慢吞吞地起身,来到了餐桌前。
由于只有三个人吃饭,岑母准备的晚餐分量不是很多,但显得丰盛精致。
五个菜二荤二素一汤,营养搭配非常全面。
“饿坏了吧,赶紧多吃点。”岑母不停往陈默碗里夹菜。
“阿姨,我知道自己夹。”
每次碰到长辈帮忙夹菜的场景陈默都有些尴尬,只能硬着头皮吃完。
陈默随后对着岑妈地厨艺一顿夸,说得天花乱坠,哄得岑妈脸上笑眯眯,越看越觉得这孩子真不错,未来要是自己女婿就好了。
小雪,你别占尽先机把人放跑了啊!
要是真放跑了,自己只能收做干儿子了,那样多多少少会有点遗憾。
岑妈脸上高兴,岑白雪的脸色倒是越来越黑,说明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话题从厨艺聊到家务再聊到岑白雪头上时,岑白雪终于忍不住,在餐桌下面偷偷踢了陈默一下,以示警告,让他不要在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了。
陈默双脚敏捷地夹住了伸过来的小腿,于是乎,两人又在餐桌下进行了一场暗暗的较量。
这次陈默成功用两只脚扒下了岑白雪的小白袜,完成了刚刚沙发上未竟的事业。
岑白雪赶紧缩回脚,低下头默默吃饭,心里恨得痒痒的。
家庭晚餐愉快地结束,时间已经很晚了,陈默便起身告辞。
陈默离开后,岑妈想和闺女说些什么,但岑白雪根本不敢听,下一秒就逃进了自己房间。
岑妈收拾着碗筷,看到桌下的小白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陈默回到家,简单清洗了一下,便躺在床上发呆。
两次。
今天居然发生了两次……
在公交上还能说是意外,但刚刚和河马在沙发上……
无可辩驳。
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陈默思绪纷乱,一股困意涌了上来,他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陈默被手机的消息吵醒,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床上坐了起来。
晚上的飞机实在是吵,加上他浑浑噩噩中又做了一个梦,导致睡眠质量奇差无比。
这个梦虽然没有上次那么抽象,但也很离谱。
梦到他在给河马打针,一针下去把泡芙都给打出来了。
有点恐怖。
但又想再做一次。
阿巴阿巴。
陈默先下床换了条内裤,然后拿起手机看了下,发现是河马的消息。
【河马:我妈非要我邀请你来这边学习。】
【河马:『烦躁.jpg』】
【河马:来吗?】
【河马:我只说这一次。】
【河马:?】
【河马:不会还没睡醒吧?】
【河马:真是只猪。】
陈默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穿衣洗漱,然后才给河马回了条消息。
【陈默:宝宝,你说话好像一枚小娇妻。】
那边回复很快。
【河马:你真别恶心我。】
【河马:要吐了。】
这次她没有发呕吐的表情包,生怕陈默又说出口绿巨人这么抽象的话。
【陈默:别急嗷,等会逆蝶就过来陪你。】
【河马:你别来了,我不会开门的。】
陈默没有理她,关掉手机径直出了门。
这里有一个小窍门,观察两个人长期的聊天记录,一段对话的结束看最后一句是谁说的,多的一方往往是关系处于弱势,更加依赖对方的一方。
像舔狗们面对女神的一句回复,巴不得从脑子里挤出十几句回复,然后在对方长时间不说话后,不知道该发什么,犹豫来犹豫去最后也要发一句晚安。
然后幻想着女神第二天起床看到这句晚安心里暖暖的。
聊天记录往上一翻,大部分都是河马说出的最后一句终结。
看来河马更爱我。
大赢特赢。
陈默先下楼去外面吃了个早餐,想了想没有给河马带,现在已经不早了,阿姨又在家,她大概率已经吃过了。
虽说是今天是国庆,但几乎没有任何过节的气氛,今年不是五周年或十周年的倍数,连阅兵也没有。
不过不止国庆,现在连过年也没多少气氛。
陈默没多少亲戚,很少体会到正常小孩面对七大姑八大姨轮番轰炸的心理恐惧,因此他还挺喜欢过年的,尤其是以前能放炮仗的时候。
那时城市里也能玩炮竹烟花,过年时他和河马……
思路飘得有点远了,而且怎么又想到河马头上,她难道是什么磁铁吗?
陈默摇了摇头,吃完早餐后便来到了对门。
不是想念河马,而是他一个人在家的确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