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墟底的石殿内,暖光从墟顶缝隙洒落,照亮阿明专注的侧脸。守墟人手中捏着一根莹白的蛊针,轻轻点在水晶棺上,棺中的上古医蛊似有感应,缓缓蠕动起来,莹白的身体泛着柔和的光晕。
“控蛊之术,首重心法,次重手法。”守墟人声音平缓,手中蛊针转动,医蛊顺着棺壁爬出,落在她掌心,“医蛊与寻常邪蛊不同,它认主凭仁心,而非武力胁迫。你需摒除杂念,让心与医蛊相通,才能指挥它行事。”
阿明深吸一口气,按照《医蛊秘录》上的心法运气,掌心缓缓摊开。守墟人将医蛊放在他掌心,医蛊刚接触到他的皮肤,便微微蜷缩,似在抗拒。“莫急,用你的心意告诉它,你想让它救人。”守墟人轻声引导。
阿明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北境分堂被俘的师兄师姐、江南染病的百姓,还有娘亲林素心担忧的脸庞。一股暖意从心底升起,顺着经脉流向掌心,医蛊渐渐放松下来,在他掌心轻轻蠕动,似在回应。
“很好,第一步‘认主’成了。”守墟人眼中露出赞许,“接下来学‘驱蛊解毒’,医蛊能吞噬邪蛊,净化邪气,但需精准控制它进入患者体内,避开重要经脉。”她指着石殿角落的稻草人,上面插着染有蚀脉邪蛊虫卵的布条,“你试试让医蛊去吞噬虫卵。”
阿明凝神聚力,心意一动,医蛊顺着他的手臂爬出,快速冲向稻草人,钻进布条中。片刻后,医蛊爬出来,莹白的身体上沾着黑色的虫卵残骸,稻草人上的邪气渐渐消散。“成功了!”阿明欣喜地喊道。
守墟人却摇了摇头:“速度太慢,若患者病情危急,根本来不及。且你对医蛊的掌控还不够精准,若不小心让它伤及患者经脉,后果不堪设想。”她取出一枚玉簪,“这是‘引蛊簪’,能辅助你引导医蛊,今日之内,需做到在一炷香内清除十具稻草人上的虫卵。”
阿明接过玉簪,反复练习起来。起初,医蛊总是不听使唤,要么速度太慢,要么偏离方向,甚至一次不小心撞到稻草人上的木刺,差点受伤。阿明心急如焚,额角渗出汗水,却越急越出错,连练了数次都未达标。
“心浮气躁,如何控蛊?”守墟人停下他,“医道讲究沉稳,控蛊亦是如此。你想想沈先生治病时的模样,无论病情多危急,他何时慌过?”
阿明想起沈砚在北境救他时的从容,在黑沙窝对峙时的坚定,渐渐平静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运气,手中引蛊簪轻轻晃动,引导着医蛊精准地冲向稻草人。这一次,医蛊速度极快,不到半炷香,便清除了十具稻草人上的虫卵。
守墟人点头:“不错,进步很快。但江南的蚀脉邪蛊已孵化成虫,比虫卵难对付百倍,且患者体内经脉复杂,你需学会‘隔空驱蛊’,在不接触患者的情况下,让医蛊进入体内解毒。”
她取出一个透明的琉璃瓶,里面装着几条鲜活的蚀脉邪蛊成虫,将瓶子放在石台上:“你站在三丈外,让医蛊穿过琉璃瓶,吞噬邪蛊成虫,且不能损坏瓶子。”
这比之前的练习难上数倍,阿明尝试了十几次,医蛊要么撞在琉璃瓶上,要么被邪蛊成虫反噬,始终无法成功。夜幕降临时,他坐在石殿角落,望着掌心的医蛊,有些沮丧:“我是不是太没用了,江南的百姓还在等我,可我连这点事都做不好。”
医蛊似懂他的心意,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莹白的光芒闪烁了一下。阿明心中一动,想起娘亲说过,父亲当年为了研制解药,反复试验数百次都未曾放弃。他重新站起身,拿起引蛊簪,再次尝试——这一次,他不再急于求成,而是静下心来,仔细感受医蛊的动向,用心意慢慢引导。
医蛊顺着他的心意,缓缓升空,避开琉璃瓶的棱角,从瓶口钻了进去,迅速吞噬掉邪蛊成虫,再从瓶口钻出,回到他掌心。琉璃瓶完好无损!“我做到了!”阿明激动地喊道。
守墟人笑着递给他一封书信:“这是沈先生刚发来的急信,江南的患者已撑不了多久,你明日便带着医蛊赶往江南。记住,控蛊的关键始终是仁心,若心中有半分杂念,医蛊便会失控。”
阿明接过书信,上面写着江南疫情的危急,还有沈砚的嘱托:“以仁心为引,医蛊方能济世。”他握紧书信,将医蛊小心收好,眼中满是坚定。次日一早,阿明辞别守墟人,踏上前往江南的路,昆仑墟的晨光洒在他身上,照亮了这条充满希望的救急之路。
江南的疫影越来越浓,十日之期越来越近,沈砚等人在临江镇坚守着,等待着阿明与医蛊的到来,也等待着这场与邪蛊较量的最终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