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石殿的空气凝着寒意,昆仑镜悬在高台中央,蓝光流转间映出阿明涨红的脸。黑袍人指尖划过镜沿符文,冷笑道:“沈砚,昆仑镜的反噬之力可不是闹着玩的——你敢上前一步,这少年的经脉就会被镜力震碎!”
阿明挣扎着嘶吼:“沈叔叔别管我!不能让他们拿镜中秘宝!”话音未落,镜光忽明忽暗,他浑身一颤,嘴角溢出鲜血。
沈砚脚步未停,铜符在掌心亮起暖光:“医道从不是二选一的抉择,救一人与护苍生本就同源。”他指尖翻飞,三枚银针破空而出,精准钉在阿明周身穴位,“封住经脉,可暂御镜力反噬。”
蓝光撞上银针光晕,发出滋滋声响,阿明的痛苦神色稍稍缓解。黑袍人见状怒喝,挥手催动幽冥宗弟子扑来,刀光剑影瞬间笼罩石殿。阿石挥刀格挡,刀风劈断袭来的锁链;云峥长剑出鞘,剑势如昆仑雪刃,直逼黑袍人退路。
沈砚趁机跃向高台,却见昆仑镜下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与青枫药谷秘经中记载的“百草归元阵”纹路隐隐相契。“原来镜力需借邪术催动!”他心头一动,铜符按向镜座,暖光顺着符文蔓延,镜身蓝光顿时紊乱。
黑袍人察觉不对,转身一掌拍向沈砚后心,掌风裹着尸蛊毒雾:“找死!”沈砚侧身避开,反手甩出解毒粉,毒雾遇粉溃散,同时银针直取黑袍人眉心——那是邪术催动的气海枢纽。
“噗!”银针入穴,黑袍人惨叫着后退,体内邪力暴走,黑袍下露出布满蛊纹的手臂。他疯狂催动昆仑镜,镜光骤然暴涨,阿明身上的锁链竟开始发烫,皮肤泛起焦红。
“师父曾说,昆仑镜本是上古医器,可净化邪秽!”沈砚想起守墟人所言,忽然咬破指尖,鲜血滴在铜符上,“以医心为引,铜符借镜力——百草归元,破邪归正!”
铜符红光迸发,与昆仑镜的蓝光交织,形成巨大的光罩笼罩石殿。幽冥宗弟子被光罩触及,体内邪蛊纷纷爆裂,惨叫着倒地;黑袍人试图冲出光罩,却被光力灼烧,浑身冒烟,最终化为一滩黑水。
光罩散去时,阿明身上的锁链应声断裂,他跌坐在地,虽面色苍白却已无碍。云峥上前检查高台,发现镜下藏着一块玉牌,刻着“昆仑墟底,医蛊同源”六个字。“看来秘殿还在墟底,这玉牌是通关信物。”
沈砚捡起玉牌,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忽然想起幽冥宗要找的“上古医蛊”——传闻那是能平衡正邪之力的奇蛊,若落入恶人之手便会沦为控心利器,若用之于医道,可解世间疑难杂症。
“得尽快赶往墟底,防止还有幽冥宗余党。”阿石扶起阿明,刀鞘上的铜环仍在微微震颤。四人顺着高台后的石阶下行,沿途壁上的壁画渐渐清晰,画中记载着上古医者用医蛊治病救人的场景,最后一幅却画着黑袍人献祭活人、妄图操控医蛊的画面,与眼前的境遇惊人相似。
行至墟底,一座石门挡住去路,玉牌嵌入门槽的瞬间,石门缓缓开启。殿内中央的石台上,一只水晶棺静静摆放,棺中躺着一位身着上古服饰的医者,胸口嵌着一只通体莹白的蛊虫——正是上古医蛊。棺旁立着一块石碑,写着“医蛊易控,人心难测;仁心为引,方得始终”。
“原来医蛊需以仁心催动,幽冥宗不懂此理,才会被邪力反噬。”沈砚望着水晶棺,忽然明白守墟人的职责——世代守护的不是秘宝,而是“医道不可偏离仁心”的警示。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脚步声,守墟人拄着拐杖走进来,眼中带着欣慰:“沈先生果然没让老身失望。这医蛊沉睡千年,唯有青枫药谷的铜符能唤醒,而唤醒它的人,必须守住医心底线。”
沈砚掌心的铜符微微发烫,与水晶棺中的医蛊产生共鸣,莹白蛊虫轻轻颤动,似要破棺而出。他忽然看向阿明:“你父亲曾为救你涉险,如今医蛊现世,你愿随我学习控蛊之术,用它救人吗?”
阿明眼中燃起光芒,用力点头:“我想成为像沈叔叔、娘亲那样的医者,不让更多人受分离之苦。”
守墟人笑着点头:“这便是传承的意义。”她抬手一挥,殿壁暗格打开,露出一卷《医蛊秘录》,“此书记载着医蛊的用法,你们且拿去,让医道之光继续照亮江湖。”
沈砚接过秘录,忽然听到墟外传来信号弹的声响——是临江镇药堂发来的急讯,苏砚在信中说,江南突然爆发怪病,患者浑身溃烂,似与上古医蛊的邪气有关,疑似幽冥宗余党暗中作祟。
“看来江湖的考验还没结束。”沈砚将秘录收好,铜符与医蛊的共鸣愈发强烈,“阿明留下跟随守墟人学习控蛊,我与阿石、云峥即刻赶回江南。”
夕阳透过墟顶的缝隙洒进来,照亮石殿内的身影,也照亮了他们即将踏上的新征程。医蛊现世,邪影未散,青枫传灯之路,还有更长的风雨要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