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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瑞王打了崔知许

    驸马离去时,外头已飘起淅沥的秋雨。

    裴煜的目光落在榻上,姜若浅仍睡得沉。

    方才驸马在内室说了这许久的话,竟未惊动她分毫,想来这几日为了安和公主大婚之事,她日夜操持,已是筋疲力竭。

    昨夜他又缠着她嬉闹到深夜,今晨天未亮透,她便又起身赶往公主府。

    念及此,裴煜心头泛软,唇角也微翘着。

    这时,德福公公端着一盏热茶轻手轻脚地进来,肩头缀着深色的雨渍。

    裴煜的视线随之落在他身上,眉头微蹙,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动作轻缓生怕惊扰榻上安眠的人。

    德福公公不愧在御前侍奉多年,立时领会圣意,低声回禀:“陛下,外头落雨了。”

    他将茶盏轻轻置于御案,又絮叨着添了一句:“这秋雨带着寒气,一场比一场寒重。”

    裴煜目光转向榻上,德福公公会意,却面露难色。

    他踌躇片刻,偷觑帝王神色,终是将声音压得更低:“陛下……钦天监为安和公主择的这婚期,实在不算妥当。公主在婚宴上滑胎已是不吉,方才又传来消息……瑞王殿下将小崔大人给打了。”

    裴煜眉峰微动:“瑞王?”

    “是。”德福垂首应道。

    裴煜不禁追问:“所为何事?”

    德福公公喉头滚动,艰难道:“听闻是小崔大人多饮了几杯,言语间提及了娘娘……瑞王殿下就坐在他身侧,当即踹翻了他的座椅,将人拖到院中……”

    他顿了顿,声音几不可闻,“拳拳都往嘴上招呼,小崔大人……掉了一颗牙。”

    裴煜凤眸缓缓眯起,眼底掠过一丝冰凉的愠怒,却又转瞬即逝,如千年冰湖,将一切情绪封存于深寒之下:“瑞王人在何处?”

    “回陛下,瑞王殿下揍完人后……直接动身往江南办差去了。”

    德福缩了缩脖子。奉旨查办唐砚卿一案本定在明日清晨动身,谁料瑞王竟在雨夜中提前出发,也不知道是不是怕陛下怪罪。

    裴煜继续问道:“江寒派去保护他的人,可都随行在侧?”

    德福公公忙点头:“陛下放心,已有快马追去了。”

    裴煜回头望了一眼榻上安睡的身影,朝德公公福微微勾了勾手指。

    德福公公会意,立即躬身凑到帝王跟前。

    “传旨给江寒,”裴煜的声音压得极低,“不管他用什么法子,朕要崔知许从此口再不能言。”

    德福眼中精光一闪,垂首领命:“老奴明白。”

    恰在此时,榻上的人轻轻翻了个身,一截藕白的手臂从羊毛毡毯里滑了出来。

    裴煜立即朝德福挥了挥手:“去备步舆。”

    待德福公公悄声退下,裴煜将御案上的奏折整理妥当,取出锦帕细细擦拭双手,这才起身走到榻边。

    他负手而立,剑眉微蹙,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熟睡中的人。

    姜若浅青丝如墨,铺散在枕畔,更衬得她肌肤莹白似玉。

    长睫如羽,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樱唇随着呼吸轻轻翕动,睡颜恬静得毫无防备。

    裴煜负在身后的手指无意识地捻动着。从崔知许的种种行径来看,莫非崔碧瑶所说的“前世”……

    那些玄之又玄的事,难道真存在于世?

    他的凤眸再一次微微眯起,若按崔碧瑶所说,上一世浅浅岂不是嫁给崔知许?

    怎么会!

    他接受不了,连想想也不行。

    “嗯……”榻上的人发出一声细软的梦呓,睫毛轻颤着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陛下?”

    她说着便要掀开毡毯起身。

    裴煜俯身按住她的手臂:“外头下雨了,寒气重。朕抱你回关雎宫。”

    他将她连人带毯一同抱起,稳步走出御书房。

    德福公公早已执伞候在廊下,小心地为二人遮住风雨,护送他们登上步舆。

    “原来真的下雨了。”冷风拂面,姜若浅彻底清醒过来。

    她从毡毯中探出身,伸手撩开帷幔,仰头望着帘外迷蒙的雨景。

    而裴煜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雨声潺潺中,刚睡醒的人,那双杏眼格外清亮,像被水洗过的星辰。她望着雨,唇边漾开一抹欢喜。

    裴煜心头却无端一沉。

    他忽然想到若在前世,她嫁的是崔知许,俩人会是怎样光景?

    看崔知许近日种种举动,分明对她念念不忘。

    他心绪如电转:他的浅浅这般美好,谁能不喜欢。

    就如他。

    若下一世他带着记忆,那一定要不会让她嫁给旁人。

    所以他要尽快把崔知许那厮弄死,免得他装神弄鬼诈尸。

    更要紧的是,不能容他在浅浅面前胡言乱语。

    浅浅心里只能有他。

    思及此,裴煜抬手捏住姜若浅的下颚,将她微偏的脸轻轻拨正,一言不发,目光沉沉落在她樱色的唇上,随即俯身,薄唇缓缓靠近。

    雨声噼里啪啦敲打着华盖,伞下二人却浑然忘我地亲吻。

    他的掌心顺着她的颈线滑下,悄然没入衣领。

    “嗯~”

    裴煜低头在她唇角轻啄,嗓音低哑:“浅浅,你最喜欢谁?”

    姜若浅不假思索:“最喜欢太后和祖母。”

    “嗯?”他咬住她柔软的耳垂,逼迫她,“重新说。

    “呵~”她反应很快,轻笑出声,“陛下。”

    “以后记住。”

    他再度吻下,这次却带着几分凶狠,臂弯收得极紧,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

    步舆在细雨中平稳行至关雎宫附近。裴

    煜停下亲吻,神色自若地直起身,修长的手指为她仔细整理微乱的衣衫与被蹭松的发髻。姜若浅顺从地微微仰首,任由他侍弄。

    当他心满意足时,伺候起她来总是格外细致耐心。

    步舆停在关雎宫门口,裴煜利落先行下车,随即朝她伸出手。

    姜若浅将覆在膝上的羊毛毡毯留在舆上,一手轻搭在他宽厚的掌心,一手提起裙摆便欲踏下:“臣妾自己走便好。”

    话音未落,裴煜的手臂已直接揽上她的纤腰,将人轻轻带住,低声提醒:“绣鞋。”

    姜若浅低头一看,方才明白他是担心宫道上的积水浸湿她的绣鞋鞋面。

    许是方才在舆上小憩片刻,回到温暖的宫内,姜若浅反而精神起来,扯着裴煜的衣袖闹着要与他对弈。

    两人遂于窗边软榻上相对而坐,听着窗外缠绵的雨声,各执棋子。

    虎头最是依赖姜若浅,它先是慵懒地卧在她身侧的软垫上,不多时便轻盈一跃,跳上她的腿窝,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埋头酣睡。

    唯有那依旧竖着的耳尖不时轻轻一动,仿佛仍在留意着两位主子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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