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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冒充太傅寡嫂

    姑母将她带回长安的路上,她去附近树林小解,意外遇到一位重伤的人。

    苏棠欢好心给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他给了她一枚印信。

    她猜想,男子是想让她拿着印信通知家人来找他吧?

    可是,她还没搞清楚印信主人是谁,就被姑母发现。

    追问她缘由后,说帮她打听是谁家的,顺手将印信拿走了。

    她想姑母比她有办法,就没在意,后来问了几次,姑母说没打听到。

    苏棠欢很担心伤者,却苦于没法去寻人。

    无意间。

    她听到姑母与姑父聊天,说到忠勇侯的嫡次子、新任太傅纪衍深得圣心,手握大权,她想与他拉上关系。

    姑母还说查到苏棠欢手中那枚印信正好是纪衍的兄长、忠勇侯世子纪远的。

    半年前,纪远独自返长安,遇人追杀受了伤,不幸掉下悬崖的激流中,失踪了。

    当时,苏棠欢非常自责。

    她是怕给姑母添麻烦,只留下一包吃食和药就离开了。

    若她胆子大些,求姑母将人带走,重伤的纪远就不会不慎落崖失踪了。

    幸好,就在前几日,她又听姑母提起,纪衍从南疆赶回来时,寻到了纪衍。

    在长安,苏棠欢只与纪远有交集。

    她不会挟恩图报。

    只想用救命之恩换纪世子助她拿回户籍,求一线生机罢了。

    ……

    郑府门口的红灯笼已撤掉,正换上白幡与白灯笼,有几人提着灯笼出来寻人,四下张望。

    吓得苏棠欢往右拐胡同的纪府大门跑去。

    轰轰。

    两声惊雷随着一道闪电,倏然天空下起倾盆大雨。

    “那边好像有人在跑!”

    “一定是她,快追,快抓住她!”

    几人喊着她的名字狂追,吓得苏棠欢使出吃奶的劲冒雨狂奔。

    她跑到忠勇侯纪府的巷子口,发现纪府门前灯火通明,左右挂满白色灯笼,还有殇乐传来。

    心里咯噔。

    忠勇侯也在办丧事?

    谁死了?

    殇仪办得豪华,进府吊唁的皆是达官贵人。

    豪华马车停了一长溜,几乎挤满了整条巷子。

    苏棠欢已撑不住了。

    后有追兵,顾不上细想,赶紧钻进一辆车底,奋力越过一辆辆马车,朝大门靠近,从车底从缝隙看出去。

    门口清一色披麻戴孝的护院,迎来送往,非常忙碌。

    一辆马车驶来,停在门口,华服年轻郎君搀扶一位贵妇下车。

    贵妇哭得伤心:“纪世子真可怜,真是天妒英才啊。我还想替你妹妹与纪世子议亲呢,哎,天不遂人愿啊。”

    郎君轻声安慰:“母亲,纪世子身体一直不好,听闻他身受重伤后掉下山崖,落入激流后又失踪半年,纪衍能寻到他的尸骨就不错了。母亲节哀啊。”

    苏棠欢如五雷轰顶,整个人都懵了。

    纪远死了?

    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死了?

    那她怎么办?

    还有谁能救她?

    府邸墙高两丈,往前是死胡同,郑府的人在巷子口张望,暂时不敢进来。

    她若是被郑府人抓回去,定死无葬身之地了。

    苏棠欢心烦意乱。

    忠勇侯纪氏乃武将世家,他们父子三人率领十万纪家军,镇守南疆。

    兄长纪远擅武,自幼封世子,小小年纪便立下赫赫战功,人称威震四方小将军。

    弟弟纪衍善文,聪明绝顶,精通堪舆之术,善出谋划策,人称智勇双全小军师。

    一文一武的少年郎,是大晋朝一双最耀眼的新星。

    可惜,五年前。

    一场惨烈战役,纪父忠勇侯战死,纪远重伤痊愈后,兄弟俩携手继续率领纪家军。

    这样的人家是极爱惜羽毛之人,应该不会对救过纪远的她太狠心吧?

    苏棠欢心生一计,把心一横。

    她悄悄从车底爬出去,扯直湿透的衣裙,毅然朝纪府大门走去。

    进府的贵人们惊愕的看着湿漉漉脏兮兮的少女,纷纷避开。

    纪府下人见到她直往前冲,赶紧拦住,当着宾客面,语气尽量客气。

    “小娘子,纪府正在办殇仪,请速速离开。”

    苏棠欢不理他,提裙径直在大门正中门槛外跪下。

    想到自己凄惨的结局,悲从心来,哭了起来。

    “大郎啊,您怎就狠心将奴家和未出世的孩儿丢下走了呢?您说会用八抬大轿迎娶奴家的啊。大郎啊,没了您,奴家和孩儿可怎么活呀……”

    边哭边俯身行大礼。

    被突如其来的哭声一惊,四周静谧无声。

    奴仆反应过来,惊惧地赶紧飞奔入内通报。

    大门、大院内满当当的人,神色各异,齐齐吃瓜表情。

    纪世子本是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英年早逝让人唏嘘。

    眼下却忽然冒出这么个外室加遗腹子,岂不名声尽毁?

    纪衍乃新任太傅,有好事者自然想看看这个热闹纪衍如何收场。

    苏棠欢忐忑不安。

    为保小命,就做一次坏人。

    她愿为纪大郎守孝,也愿替纪大郎尽心侍奉老母。

    她怕凭未亡人不够分量,若有遗腹子,纪家会暂时庇护她吧?

    待她拿回户籍,寻个借口滑胎,自请下堂,绝不打扰纪府。

    很快,郑府管事疾步走了出来。

    语调还算客气:“小娘子,纪府大殇,您堵在门口哭也不合适啊,进府将事情说清楚吧。”

    苏棠欢暗喜。

    果然,纪府这样的门楣,做不出当众将她赶出去的事。

    只要进门了,将救纪世子的事真真假假的一说。

    反正纪大郎失踪六个月,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苏棠欢被带到灵堂边西面厢房,屋内挂着一老一少身穿盔甲的将军画像,两人皆英武非凡。

    年轻这位就是纪世子?

    救他时天黑漆漆的,她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他头上有伤,简单清创包扎好后,也只能借着月光隐约看到一双闪着幽光的墨瞳。

    苏棠欢内疚又替自己悲哀。

    哭着对画像跪了下去,越想自己越悲切,趴在地上不用演,眼泪水哗哗直掉。

    索性放开嗓子大哭起来。

    惹得纪府下人们都红了眼圈,看她的眼神都有几分共情了。

    直到她的声音哭哑了,一双黑靴落在她眼前。

    黑影压落,逼人的威压让她感觉头顶压了一座大山,有些喘不过气来。

    幽冷的声音在她耳边。

    “家兄生前得罪你了?”

    听到这个声音,苏棠欢浑身一僵。

    怎么有点像梦中贵人的声音?

    倏然抬起泪眸,对上一双洞若观火的眸瞳,心头一跳。

    吓得垂眸,不敢看那双眼睛。

    苏棠欢语调哀戚:“大人,奴家岂敢污世子的名声?奴家句句属实。”

    她边说,边竖起两只耳朵。

    细细分辨。

    “求财?”

    声调清冷疏离,就像她是颗烂白菜,不屑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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