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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

    “但官场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渐深虽做了善事,但钱财来路不清,引得百官弹劾,圣上猜忌,终落了个痛失镇北大将军之职。”

    “这个下场,渐深应是深思熟虑过的,他身边的军师参谋应也点醒过他,但他依旧做了,为何?见不得百姓活活饿死罢了。”

    温雅一想到往年灾情伤亡人数就忍不住痛惜,而这一次灾情,能妥善的安置所有灾民,顾渐深是英雄。

    姜宁默默点头,如此舍己为人,确定坏不到哪里去。

    可问题是要做坏人的人是她,顾渐深砍了她都是为民除害。

    温雅看着她,又说:“再说个与妹妹切身相关的事,妹妹的身份并不纯粹。”

    姜宁心头一紧,“姐姐也知道?”

    温雅失笑,“妹妹可是别人送来,不是渐深亲自纳妾。”

    其中的区别显而易见。

    姜宁捂脸,“我好像又卖蠢了。”

    温雅摇头,“你若不是这般性情,只怕还真过不了渐深那一关,渐深让你继续住在这清香居便是认可了你,所以,放宽心,别害怕。”

    温雅是个好人。

    这般温柔善良的人,她根本下不去手。

    姜宁沉默了片刻,问:“姐姐,你可有仇家?”

    温雅有些意外姜宁的问题,不过还是回答了她,“有的。”

    温雅眸中闪过怨恨,“平川侯司徒威,卖子求荣,太平公主宋玉,巧取豪夺,他们四年前生生逼死了我的未婚夫司徒南。”

    司徒南。

    姜宁见过,他的画像就挂在温雅卧室里,但还是第一次听说其中的恩怨。

    而靖王和太平公主是皇室兄妹,要她对温雅下药,其背后怕是也有太平公主的指使。

    姜宁一脸认真的说:“姐姐,你近来可千万小心,我怕有人对你不利。”

    温雅微微一愣,“有人让你对我下手?”

    姜宁:“......”

    姜宁大脑空白了片刻。

    名门闺秀意味着什么?那是从小被培养,才识眼界心思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什么宅斗宫斗,她压根活不过半集。

    她就是踩了狗屎运才能遇到这么心善的主母。

    温雅展露笑颜,问:“妹妹就是因为这事把自己蹉跎成这样吧?”

    姜宁要哭了,“姐姐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温雅道:“这不是妹妹教我的吗?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妹妹反倒忘了?”

    是呀,笑一笑没什么大不了,山前有路,船到桥头,随遇而安,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开心最重要。

    刚穿越那会,姜宁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潇潇洒洒,没心没肺,抑郁症的温雅都能受她感染,笑容也是一天比一天多。

    如今,她反倒忘了。

    姜宁失笑,感叹道:“可见环境对人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姜宁掏出那包药粉,说:“就是这玩意,要我下到你的茶里。”

    温雅端倪片刻,没碰,说:“你先收起来。”

    温雅以姜宁病情又严重为由,把江城又请了回来。

    江城辨别药粉之后,忽然笑了,说:“夫人,爷身子好的很,不用这玩意助兴。”

    姜宁:“......”

    温雅:“......”

    温雅和姜宁当即傻眼,又极其尴尬。

    所以,这药粉是那玩意?

    温雅羞红了脸,把江城又请回去了。

    温雅对这包药粉畏如猛虎,对姜宁千叮咛万嘱咐,“姐姐要为爱人守身如玉,这包药你可以自己吃也可以拿去丢了,可千万不要朝姐姐使,姐姐身子骨弱,硬抗过去得费半条命。”

    不是毒药,姜宁如释重负,难得见温雅惶恐,又贱兮兮的笑:“可我要是不下药,没法交差。”

    温雅一哆嗦,说:“前几日娘亲来信,说是想我了,我回娘家住几天。”

    当天,温雅真回娘家了。

    这下,不是姜宁躲着温雅,是温雅要躲着姜宁了。

    姜宁也知道,这是温雅的善意,温雅不在家,她便有理由拖延时间。

    而不管是毒药还是那玩意,姜宁都不会往温雅的茶杯里面倒。

    让人在意的倒是他们为何要对温雅下药,让温雅和顾渐深同房?

    目的呢?

    不可能是顾渐深他娘请来催孙子的吧?

    顾渐深二十八岁,已婚未育,同龄人的小孩都能上学堂了,顾渐深他娘肯定也着急了,但肯定不会搭靖王这条线。

    所以,其中的目的有待思索。

    夕阳西下。

    姜宁不再惶恐度日,吃嘛嘛香,晚膳后在宅子里溜达溜达,活动活动蜗居几天的筋骨。

    行至练武场门口,见一人在里头耍红缨枪,那身手干净利索,又猛又帅。

    姜宁当即趴到门框处偷看。

    这型男帅哥没见过,可能是随顾渐深从北方回来的护卫。

    会武功的男人可真帅,也不知道会不会向武侠小说那样会飞檐走壁,轻功水上漂?

    嫣儿看见里面的人,一整个心惊肉跳,低声催促:“姜姨娘不要玩了,快走,老爷不让我们靠近练武场的。”

    姜宁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养眼的男人了,一闭眼就是顾渐深那糙汉样,她得趁机洗洗眼睛,哪肯这么快就走。

    “咳咳——”

    里头传来咳嗽声。

    姜宁寻声看了过去,见兵器架旁正站着一个糙汉,他看着她,还又咳嗽一声。

    是顾渐深!

    他在警告她!

    姜宁人都快麻了,无声的尖叫着,捂着脸撒腿就跑,哪里还敢逗留。

    糙汉看着她那可爱模样,不知觉的扬起笑脸。

    正耍枪的顾渐深停了下来,余光看见门外一女子在狂奔,跑的七扭八歪活似有猛鬼追,似乎是姜宁身边的侍女。

    再一看边上的护卫长张涛,笑的跟不要钱似的。

    说来,张涛孤寡至今还没有娶妻。

    顾渐深问:“你喜欢她?”

    张涛惶恐的摆手,低下头,“属下不敢有非分之想。”

    顾渐深轻哼,道:“跟我说实话,喜欢还是不喜欢?你跟随我出生入死,战场上你几次替我挡刀,我都记着,你老大不小也该成家了。”

    张涛大受鼓舞,当即跪下,恳求:“爷,属下确实喜欢她,求爷把她赐给我。”

    那日看到姜宁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他就总是忘不掉,心里痒痒的,好想抱抱她,欺负欺负她,让她真正为自己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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