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打开一条缝隙。
谢军的脑袋从里面探出来，警惕的看了一眼对面虚掩的屋子，又看了看旁边的王小莉。
嘴角裂开，贴在王小莉耳边轻声说道：“干得不错，回头好好奖励你。”
回头冲身后挥了挥手，“大壮，过来。”
“大哥。”大壮走过来，将手中的两柄开山刀分出一柄，递给谢军。
谢军走到门口，看着光线微弱的屋子，疑惑问道：“窗帘怎么是关着的。”
王小莉低声说道：“他们睡觉前拉上的，说是怕有鸟这些半夜撞玻璃，我怕拉窗帘动静太大吵醒他们，就没拉开。”
谢军指使她，“你去把窗帘拉开一点，动静小点。”
王小莉走过去，轻轻拉开客厅窗帘。
稀薄的月光照入客厅，谢军先是谨慎的观察一遍，屋内视野开阔，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这才招手示意弟弟跟上自己。
谢军压低声音，“哪个房间？”
王小莉指向秦子文提前安排好的屋子。
谢军往后一招手，和弟弟走到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谢军让谢广走前面。
谢广拧开门把手，往里一推。
屋子里窗帘拉着，但隐约可以看见床上有一个鼓起的轮廓，还有那悠长的呼噜声。
谢广向前跨出一步，突然脚底好像踩到什么。
“嗖——”
绳套绷紧，捆住他小腿。
嘭！
措不及防之下谢广摔了个趔趄。
旁边衣柜打开，秦子文大步向前，抬矛便刺，黑咕隆咚看不太清，他冲着倒地这人上半身连捅数次，刺得对方连连哀嚎，大声惨叫。
随后果断抬矛刺向狭窄的卧室大门。
谢军听见堂弟惨叫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中计了，王小莉这婊子出卖自己！
回头看去，斜后方另一个卧室门被啪的一声关上，门栓倒锁，那王小莉躲进另一个房间。
暗骂一声，正准备上前，迎面一根长矛刺来，他想避开，但旁边就是门，空间狭窄，肩膀被扎了一下，疼得他直吸冷气。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床上的呼噜声戛然而止，秦子武翻身跃起，冲着地上那人脑袋就是一刀。
第一刀的时候手有些发软，第二刀在狂飙的肾上腺加持下重重落下，鲜血飙了他一脸。
然后秦子武赶紧后退，站在哥哥旁边，两人虎视眈眈的盯着谢军，但秦子武余光看到了地上掉落的那把开山刀，眼神一动。
谢军看了眼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堂弟，脸色难堪，提着开山刀缓缓倒退。
“兄弟，这次我认栽，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我有刀，如果你们非要来，我死也能带走一个，啊！”
秦子文懒得和他废话，直接一矛顶出去。
都下杀手了，不斩草除根还叽叽歪歪啥呢。
谢军挥刀一砍，晾衣杆被挡开，刀尖扎在他肩膀上。
谢军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左手抓住晾衣杆不让抽回去，两人角力的同时，他身体前顶，突然迎面劈来刀风。
下意识挥刀抵挡。
“铿！”
一股大力震得他手臂发麻。
秦子武大笑，“你们这刀真好用，给老子死！”
半米长的开山刀在秦子武手中像斧头一样，一刀又一刀不要命似的朝着谢军脑袋劈去。
光是听那呼啸的刀风就让他头皮发麻。
一刀刀落下，震得谢军手臂发软，差点握不住刀。
这逼力气好大。
他脑袋里刚冒出这个念头。
左手就一松，握住的晾衣杆被抽回，刀刃划过掌心，他已来不及感受痛楚，晾衣杆再次逼近。
“不好。”
眼睛传来剧痛，脑袋后仰，整个人天旋地转。
只感觉一个锋利的东西顺着眼睛刺入，冰冷、渗人，搅得他几乎失去意识。
谢军哐当一声撞到墙壁上，贴着墙壁慢慢滑落。
“噗。”
秦子文搅动晾衣杆，再往里面狠狠顶了顶。
直到面前的谢军右手松开，开山刀跌落地面，这才抽回长矛。
战斗结束，一股难以描述的情绪席卷全身。
秦子武怔怔的来回打量地上失去动静的二人。
秦子文心跳很快，捂住胸口。
“咚咚咚。”他敲响紧闭的卧室门，“行了，结束了，你可以出来了。”
卧室里没有动静。
王小莉可能在害怕。
秦子文声音低沉，“出来，我不想说第二遍。”
“哒。”
卧室门的反锁解开。
王小莉打开门，低着头，身体在抖，畏惧的扫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
在她心底，谢军和谢广是不好惹的。
能杀掉这二人的秦子文兄弟，在她心底继承了谢军堂兄弟的地位，甚至更高。
杀红了眼的秦子武突然问询大哥，“哥？”
秦子文说道：“放她走吧，我这个人言而有信，她答应我的做到了，我答应她的也会做到。”
秦子武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啊？哦。”
秦子武不耐烦的喊道：“滚吧！”
王小莉赶紧头也不回地逃出去，生怕这两人反悔。
楼梯外，听到动静的老邓提着东西下来，谨慎的朝着屋子里观看。
跑出去的王小莉险些撞到他身上，吓得尖叫一声。
秦子文和弟弟拖着尸体出来，看到门外的老邓，有些意外，“老邓？”
老邓看着被抬出来的谢军，因为有点黑，所以看不清脸，“刚才我听到动静，想着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就下来看看。”
秦子文笑着说道：“这谢家兄弟听说我弄到了肉，晚上想要入室抢劫，被我正当防卫了。”
刚才又是惨叫又是哀嚎，在这安静的晚上肯定瞒不了人，所以他也没想瞒，正好有老邓当一个见证人。
老邓有些震惊，但很快又理解，现在的环境和之前是不一样了，他有些复杂的看着谢家兄弟的尸体，想了想，撸起袖子，“我帮你们一起抬吧。”
有了老邓的加入，三人很快就将两具尸体抬到楼下。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挖个坑把两人埋进土里，但挖一个能容纳两个人的大坑太耗费体力，而且还没有工具。
为了这两个人渣浪费这么多体力根本不值，所以就直接丢到小区南门门外，三人没有出去，晚上的野外比白天更危险。
忙活了好一会儿，弄完后，老邓擦了擦手，“明天我家准备去把肉烟熏了，要不要一起？”
秦子文欣然答应，“可以啊，明天一起行动，你们几点起来？”
“本来是六点的，发生了这事，多睡会儿，就七点吧。”
回到家后，屋子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铁锈味。
秦子文找了件不穿的衣服简单擦了一下地上的血迹。
很快到了半夜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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