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先是站桩,在清晨朝阳即将升起的时候开始吐纳炼炁。
这次吐纳他先是修行顾思盈教给他最基础的法门,然后开始尝试《云澜炼炁》之中的六气之法。
吐纳之法看似不过一呼一吸,却不知玄妙正在这一呼一吸之中,须知这一呼一吸乃是人体生存之本能,外连天地,内调五脏,纳清吐浊。
在他吐纳的时候白雾被他吸入了鼻孔之中,而后从他的口中喷出,一进一出好似两条细蛇。
期间他忽的一张口,大量的雾气直接被吞入口中,好似龙吸水一般。
老道从屋子里出来,伸了个懒腰,看到了正在院子里吐纳的王慎。
“这小子倒是勤奋。嗯?”他正准备转身猛地停住了脚步,盯着王慎。
“那是?吞炁之法!他如何会这种法门?”
王慎吐纳结束之后睁开眼睛,发现一清道长正盯着自己。
“道长,我刚才练的有什么问题?”
“你如何会吞炁之法?”
“什么叫吞炁之法?我这正是按照《云澜炼炁》之中所授的方法修行的。”王慎一脸的疑惑。
“莫要诓我,那《云澜炼炁》就是我......我练了几十年了,能练到什么程度我能不知道?”
“道长,吞炁是什么意思?”王慎急忙问道。
“吞炁简单点说就是将天地之间的灵气吞掉。”
“吐纳炼炁不也是如此吗?”王慎疑惑道。
“那不一样,吐纳炼炁还需要自身的炼化,食炁之法相当于直接吞食灵气。”
经一清道人这么一说,王慎这才明白两者之间的差别,若将天地之间灵气比作食物,吐纳之法需要将食物烹饪处理一下再食用,吞炁之法是直接吃,省了一个步骤。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吞炁之法。”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是王慎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了。
自从那日斩杀蛇魔之后,他便察觉到自己吐纳炼炁的速度比以前快了数倍,想来正是觉悟这吞炁之能。
“道长这有什么不妥之处?”
“凡事有利有弊,通晓这吞炁之法会让你炼炁的速度远胜寻常的修行之人,勇猛精进,却也更容易入魔。
毕竟若能强取豪夺,何必一步步苦心经营。
再者炼炁本就是一个去芜存菁过程,吞炁却是不管好坏一并吞。
有一位大能曾以吞炁之法为基础,创下了一门名动天下的魔功,名为《吞天》。
吞噬天下一切之灵气为自己所用,最终他把自己也吞了。”
“这名字够霸道,听着好像高阶版的《吸星大法》。”王慎心道。
“道长,是否可以吐纳与吞炁之法并用?”
“那自然是最好,看你能不能坚守的住,修行之人要坚守本心。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王慎急忙问道。
“下山买烧鸡。”
“知道了,这么爱吃鸡,难不成是狐狸托生的?”
吃过早饭之后,王慎便出了道观,施展飞蝉之法,一路飞驰,朝着山下而去。
山上,一株老树下,一清道人看着山中忽隐忽现的身影。
“想不到他居然会吞炁之法,如此一来修行定然极快,只是不知道是福是祸啊!”
王慎去了最近的镇子上,饱餐一顿之后,一下子买了十只烧鸡,然后上山而去,进了一清观的门,一清道人看着他双手提着的烧鸡,整个人都愣了。
“你买这么多烧鸡做什么?这烧鸡现烤了才好吃,放久了味道就变了。”
“热一热一样吃的。”王慎道。
每日往复山下,就是他脚程快,也需要大概两个时辰的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用来修行其它的法门。
“那不一样。”
“那不一样了,总比你天天吃白粥、野菜强多了吧?”王慎心想。
晚上王慎下厨,炒了几个小菜。
有鸡,有肉,有菜,有酒。
吃饭的时候,一清道人一手鸡,一手酒,十分洒脱。
王慎则是趁机向一清道人请教了看那两本古籍而产生的疑惑问题。那一清道人讲解的是头头是道,显然是对两本古书有着极深的见解。
“这老道看样子是有两把刷子的。”
听了老道的解释,王慎颇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试了。
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王慎便开始尝试修炼那《云澜炼炁》。
真炁出海,升腾如龙,尾闾、夹脊、玉枕......
王慎感觉到一道炁,自腹中起,沿脊柱升腾,到了某处,似乎遇到了障碍,好似流淌的河水碰到了拦路的堤坝。
自然之中,河流遇山,山不动,水绕行。
这炼炁运行之法却无此说,只能逢山开路,遇堤破关,一路冲下去。
一次不成,便是两次,两次不成便十次。
王慎尝试了几次并未成功便停了下来,似是有些内炁不足。
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练习了两遍《易经经》,接着又取出那功法仔细的看了看继续尝试,一直到了深夜,方才吹灯休息。
前后不过几日的时间,王慎便已经将那两本古书熟记于心,但是那玉简之上的古文仍旧是没有头绪。
于是在吃饭的时候他想向一清道人请求看一些道藏经书。
“为什么突然想看道藏?”
“我听闻道家术法神通源于道藏,故而想看看。”
“听谁说的?道听途说之事不可尽信,不过多读些书终究是没有坏处的。”
那一清道人便将王慎带到了道观的一角,一处毫不起眼的房间之中,开门一看,里面满满几排木架上都是书籍,只是绝大部分已经落满了灰尘。
“都在这里了,你看就看。”
“多谢道长。”
王慎也不贪多,取了两本落满了灰尘的书籍,关上门离开。
在修行之余他便参读道经,以期能有所收获,如此这般过了几日。
这一天,在院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刀法之后,王慎便出了门正要施展飞蝉之法瞥见一旁的山石忽然有了想法。
他在山中找了一块百十斤重的山石扛在了肩膀之上,然后施展飞蝉之法,朝着山下而去。
坐卧行走,生活处处是修行。
山路弯弯绕绕,崎岖坎坷,王慎身负山石,脚步却是不慢,一路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