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桌子的东西,杨国昆沉思良久后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说道:“你们先出去,刘蟒,你留下。”
人都走后,杨国昆指着桌子上的账本说到:“我刚才扫了一眼,你带上彪子和一些人去把一个人给我带回来。”
刘蟒走后,杨国昆在会议室里来回转了好几圈后一咬牙说道:“不行,我还是叫局长来扛吧,这雷太响了。”
王长天挂断了杨国昆的电话后笑骂了一句:“这俩人真会给我出难题。”说完看了一眼手上的手表后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阳城分局的大院里此时停满了车,市局的,区里的,纪委的,工商的。
会议室内,纪委的同志在问话,分局局长的办公室内,吴和平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耷拉个脑袋被人骂着。
钱国富把桌子拍得砰砰直响骂道:“吴和平,你他妈肩膀上的是尿桶么!我说过多少次,身为局长要注意警队纪律,你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60万,他妈的整整60万,你贪这么多钱有什么用!”
吴和平刚要说话,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两位纪委的同志推门走了进来....
审讯室里,刘蟒看着对面闭着眼睛的张老四说道:“张老四,考虑得怎么样了?能说了么。”
“哼。”一声轻哼过后张老四换了个姿势继续闭着眼睛。
边上的方建国放下手里的笔说到:“张老四你在等吴和平么?时候告诉你,此时此刻,纪委的同志就在楼下。吴和平已经是自身难保了。”
“我就纳闷了,你们这些人为啥一定要留个账本呢?对了还有你那些逼良为娼的录影带,也都在楼下。”
“要我说你就交代了吧,没必要浪费时间。”
看着不为所动的张老四,刘蟒整理了下桌上的文件说到:“张老四,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们就没办法了,你的罪行随便一条就够你喝一壶的了,对了,我们的人已经去请赵国荣了。”
说到赵国荣的时候,刘蟒注意到张老四的嘴角和眼皮动了一下。
看到这里刘蟒眼睛一转说到:“对了,8年前的事我们也知道了,你现在一言不发,等赵国荣交代后,你就没机会了。你自己想清楚。”
刘蟒的话音刚落,张老四睁开了眼睛,只见他舔了下嘴唇后声音沙哑的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8年前的事儿的?”
“有门儿”刘蟒心道。
“张老四,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8年前你们设计陷害张有为的事你以为没人知道?”
见到张老四死死地盯着自己,刘蟒继续说道:“张有为的妻子让你们给弄哪去了!”
这句话说完后,一直死死盯着刘蟒的张老四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了下来。
在他看来当年的事做得天衣无缝,警察不可能知道。
并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知情的人只有自己和另外一个人,他敢肯定对方是绝对不会说的。
所以他一直觉得刘蟒是在炸他,他才多大,怎么可能知道当年的事。
直到刘蟒的口中说出不少当年的细节和张有为妻子的时候,张老四知道当年的事再也藏不住了。
但就算这样张老四也还抱有一丝侥幸,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犯的罪最多判个无期,可一旦当年的事清北翻出来,自己必死无疑!
他在赌,他赌赵国荣也和他一样什么都不会说。
想到这里张老四一扫刚刚的颓废再次坐好后闭上了眼睛。
刘蟒见状呵呵一笑说道:“张老四,机会我给你了,是你自己不要的,据我们调查你有个6岁的儿子是吧?”
“你就不为你的妻儿考虑一下么?他们后半辈子怎么过?”
之后的半小时里,不管刘蟒说什么,张老四都是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审讯室外,方建国拍了拍刘蟒的肩膀说到:“老弟,别灰心,咱们再想想,总有办法能撬开他的嘴的。”
“方哥,我不是灰心,我只是想不通张老四为什么这样一言不发。”刘蟒有些无奈道。
“要我说啊,他是笃定了没人知道当年的事,毕竟这事要是说了他是必死无疑了。”
方建国的话刚说完,陷入沉思中的刘蟒一个机灵回过神来一把抱住方建国说到:“谁说没人知道的!方哥,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我看他这次还能不能坐得住!”说完像一阵风似的像楼下跑去。
看着跑下楼的刘蟒,方建国喃喃道:“好好的孩子,疯了....。”
一楼滞留室,刘蟒和杨国昆走了进来,看着躺在钢丝床上张建设刘蟒清了清嗓子说道:“张建设,张老四我们已经抓了,你还是什么都不说么?”
“我知道的我已经说了,你们应该去问张老四,而不是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看向杨国昆说道:“杨队长,48小时快到了吧?”
杨国昆点了下头没说话。
“张建设,当年的案子我们已经在查了,并且已经采集了你的血液样本去省厅进行比DNA比对了。”
“但你要明白,我们时间有限,现在的证据只够抓张老四,他像你一样什么都不说,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想让我们帮你查清当年的案件为何什么都不肯说。”
“这样耗下去是你愿意看到的?”刘蟒的话说完后滞留室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良久之后,张建设开口了,只听他用沙哑的嗓音缓缓说道:“杀害李媛媛的凶手是张老四,赵东北只是强奸了她。”
张建设的话像一枚重磅炸弹一样在刘蟒的脑子里炸开,他怎么也没想到张建设会说出这样的话。
“李媛媛和赵东北不是情侣么?还有,你说是张老四杀了李媛媛,你有证据么?”
“情侣?算是吧。”随后在张建设的叙述中,刘蟒和杨国昆听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
案发当晚,赵东北确实没见到过李媛媛,并且赵东北的确是在后来的小摊上喝得烂醉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