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季伯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只觉得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瞬间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糊住了他的眼睛。
鲜血汩汩而出。
“就你妈废话多!”李凡那张狰狞的疤脸上满是不耐,揪着他头发的手又用了几分力,几乎要把他的头皮给扯下来。
“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他妈还在翡翠城捡石头玩呢!在老子面前装你妈的大尾巴狼?”
“钱呢!!!”
最后三个字,李凡几乎是咆哮出来的,那声音里蕴含的暴戾和杀意,让整个烂尾楼的温度都仿佛降了好几度。
季伯常彻底被这一枪托给砸懵了。
疼!钻心的疼!
他感觉自己的脑浆子都快被砸出来了!
他习惯性的想发狠,想继续放几句场面话!
可一接触到李凡那双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的眼睛时,他心中所有的狠戾和算计,瞬间被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给冲得一干二净。
他毫不怀疑,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眼前这个疯子真的会一枪崩了自己!
“钱……钱!!!给他钱!!!”
季伯常歇斯底里地冲着自己那帮已经看傻了的手下怒吼。
围着李凡的亡命徒们面面相觑。
最终,在季伯常那杀人般的目光下,一个离得最近的马仔才哆哆嗦嗦地将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放在了地上。
李凡的目光扫过那个手提箱。
他松开季伯常的头发,在那家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抢过地上的手提箱。
那个送钱的马仔被他这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滚!”
李凡拿到箱子,看都没看他一眼,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踹在了那马仔的胸口。
那马仔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飞出去两三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就在所有人被他这毫无征兆的暴行惊得一愣神的刹那。
李凡的左手,如同闪电般在手提箱的密码锁上轻轻一抹。
神级开锁技能发动!
“咔哒。”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密码锁应声而开。
紧接着,他意念一动,满满一箱子红色的钞票,瞬间被他转移到了系统储物空间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到极致!
做完这一切,李凡甚至没有多看一眼手里的空箱子,那动作,仿佛刚刚转移走的不是几百万现金,而是几百万张废纸。
所有人都被他这连贯到极致的暴戾操作给搞懵了。
尤其是那个刚刚把钱箱送上来的马仔,捂着剧痛的胸口,看着李凡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这他妈……是人吗?
连送钱的人都打?
这已经不是疯子了,这是条逮谁咬谁的疯狗!
烂尾楼里,季伯常手下那二十多个亡命徒,包括季伯常本人,脑子里都同时冒出了这个念头。
他们看向李凡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审视和愤怒,彻底变成了对一种未知、不可控生物的恐惧。
彭奇武更是已经吓得快要尿出来了!
他瘫在地上,看着那个在二十多条枪口下,依旧闲庭信步,仿佛在自家后花园里一样轻松写意的男人,大脑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
而这一切,也通过高倍望远镜,分毫不差地落入了远处另一栋烂尾楼里,裴兴彪的眼中。
“妈的,这小子……到底什么路数?”
裴兴彪放下望远镜,那张横肉丛生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和惊疑。
他本来是抱着看戏的心态来的,想看看这条过江龙是怎么被季伯常那只地头蛇给活活玩死的。
可眼下的剧本,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而作为当事人,李凡自然也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就是要让所有人,包括那个躲在暗处看戏的裴兴彪都明白,他“丧彪”,是一条不按任何规矩出牌的疯狗!
此刻,李凡将已经空了的银色手提箱,随手扔给了彭奇武!
“砰!”
箱子砸在彭奇武脚边,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拿着,让他们开箱验钱!”李凡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彭奇武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抱起箱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而此时,被李凡用枪指着,又被当众砸破了头的季伯常,终于从那股极致的恐惧和屈辱中缓过了一点神。
他可是城南鸡哥!
今天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杂种如此羞辱,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翡翠市混?
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瞬间压过了恐惧。
“我他妈跟阿彪交易这么多年,从来没出过错!”
季伯常勃然大怒,那双三角眼怨毒地盯着李凡,“你一个刚来的新人,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老子面前……”
“啪!”
又是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
季伯常的狠话再次被打断,他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的疼,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被抽得侧了过去,嘴角渗出了血丝。
“闭上你的鸡嘴!”
李凡反手收回巴掌,枪口死死地顶着他的太阳穴,那双阴鸷的眸子里满是暴虐,“再逼逼,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静。
整个烂尾楼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季伯常捂着自己红肿的脸,感受着那火辣辣的剧痛和太阳穴上冰冷的死亡触感,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是气的,也是怕的。
他所有的狠戾,所有的算计,在眼前这个完全不讲道理的疯子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和无力。
忍!
老子今天忍了!
季伯常死死地咬着后槽牙,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
他暗中发誓,只要今天能活下来,等这个疯子一走,他立刻就带人去平了裴兴彪的农庄!
他要让这条疯狗,还有他背后那个敢派这种人来羞辱自己的裴兴彪,全都碎尸万段!
然而,就在他脑中闪过这个恶毒念头的瞬间。
“咔哒。”
一声轻响,彭奇武颤抖着双手,终于打开了那个银色的手提箱。
下一秒,彭奇武的眼睛猛地瞪圆,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箱子里……
空空如也!
别说钱了,连根毛都没有!
“这……这……”彭奇武嘴唇哆嗦着,脸色煞白,惊恐地看向李凡。
周围那些亡命徒也全都探过头来,当他们看清箱子里的情况时,一个个也都傻眼了。
怎么回事?
空的?
季伯常也愣住了,他下意识地看过去,随即那双三角眼里充满了错愕和不解。
就在全场陷入诡异的寂静时。
“草拟大坝!!!”
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猛地从李凡的喉咙里炸响!
他脸上的桀骜和不耐烦瞬间被滔天的怒火所取代,那张狰狞的疤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活像一只要择人而噬的洪荒凶兽。
他一把揪住季伯常的头发,用枪托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
“小鸡崽子,你他妈耍老子?!”
“你想黑吃黑?!”
李凡的咆哮声在空旷的烂尾楼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被背叛的暴怒和疯狂的杀意。
季伯常被这一枪托砸得眼冒金星,鼻血长流,整个人都懵了。
耍他?
黑吃黑?
什么跟什么啊?!
他手下的那帮亡命徒也全都傻眼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钱呢?
不是说好了一箱钱吗?怎么就变成空箱子了?
“不……不是我!”季伯常终于反应了过来,顾不上满脸的血,歇斯底里地吼道,“箱子是你拿的,肯定是你他妈动了手脚!你他妈偷梁换柱想栽赃我!”
“啪!啪!”
李凡根本不听他解释,反手又是两个大逼兜,抽得季伯常眼冒金星,两眼发黑。
“还敢狡辩!”
李凡双目赤红,一把将季伯常推开,转身从地上拎起自己带来的那个黑色手提箱。
“砰”的一声,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箱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咔哒!”
箱子被猛地打开。
满满一箱的白色粉末,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虽然箱子底部垫着厚厚的报纸,但在那昏暗的光线下,最上面那几层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货”,依旧散发着罪恶而诱人的光芒,看起来分量十足,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李凡指着箱子里的“货”,又指了指那个空空如也的钱箱,冲着已经彻底傻掉的季伯常和他那帮手下咆哮。
“什么叫偷梁换柱?!”
“什么叫他妈的偷梁换柱?!”
“老子带着诚意来交易,你他妈给老子玩阴的?!”
李凡当众展示完,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和细看的时间,“啪”的一声,又猛地合上了箱盖。
下一秒,他一个箭步冲上前,一记凶狠的鞭腿,如同战斧般狠狠地扫在季伯常的膝盖上!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骨裂声响起!
“嗷——!”
季伯常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整个人再也站立不住,抱着自己那条已经扭曲变形的腿,轰然跪倒在地!
剧痛!
钻心刺骨的剧痛,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然而,这还没完!
李凡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黑洞洞的枪口,再一次,死死地抵在了他的脑门上!
那双阴鸷的眸子里,杀意翻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小鸡崽子,你还有什么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