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梁永新此刻的状态,灵魂基本只剩个空壳子,甚至连大脑都萎缩的跟老年痴呆一样。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由此透露出的线索。
校长梁永新并非幕后主使,甚至连邪神仆从的都不是,完完全全就是个受害者。
“学生呢?学生们怎么样?”吴闲蹙眉问道。
张麻子等人汇报道:“都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嘶~”吴闲深吸一口气,“这次的邪神有点可怕啊,徐露姐,劳烦你们暂时将学生们控制隔离起来。”
“你的意思是,学生们很可能也已经出问题了?”
吴闲无奈轻叹。
随后,徐露和张麻子等人迅速调集人手,将整个画室控制起来。
画室学生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开始抗议。
不久后,崔文轩和协会长老们也纷纷来到了现场。
对于画室这波诡异的情况,百思不得其解。
至少从目前的测试与查探来看,学生们并无任何异样,也没有任何问题,反倒是绘卷水平在这段时间的“醉生梦死”中,得到了或多或少的提升。
相比之下,画室那帮校领导和老师们,则一个个成了灵魂和大脑被抽干的痴呆。
“对方似乎对学生们毫无恶意。”崔文轩面色古怪道,“莫非是跟登峰道馆有仇,单纯来恶心登峰道馆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直接灭了登峰画室,或者杀掉校长和老师不就行了,”吴闲思索道:“何必如此麻烦?”
“这……”崔文轩陷入迷茫,“总之这事儿透着蹊跷,尤其是那古怪的邪异力量,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后续,协会全权接手画室,继续观察学生们的情况,并对背后那名诡异的邪神绘卷师展开调查。
吴闲回到俱乐部后,不免忧心忡忡。
没办法,这次的事情太奇怪了,总让他感觉不踏实。
一番思索后,给白石齐那边打去电话,并简单说明了登峰画室的情况。
“你们登峰道馆是不是得罪啥厉害的邪神绘卷师了?”吴闲询问。
“这话说的,哪个道馆没得罪过邪神绘卷师?”白石齐摇头笑道,“只是没想到竟然有邪神绘卷师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到我登峰道馆头上。
吴兄放心,我这就跟道馆那边汇报,让他们派人过去调查。”
吴闲哑然愣神。
是啊,道馆跟邪神绘卷师们本就是敌对关系,哪来什么得罪不得罪的?
“会不会跟你上次击杀的那名邪异绘卷师有关?”吴闲思索道。
“应该没啥关系,”白石齐分析道:“上次那个邪神绘卷师明显是个独狼,而且邪神绘卷的力量也很普通。”
“那就奇怪了。”吴闲陷入沉思。
随后,白石齐调取了一些梁永新和那帮老师的资料,发送到吴闲手机里,辅助吴闲这边调查。
吴闲简单翻看了下资料,并未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梁永新和那帮老师在你们登峰道馆的地位这么低的吗?”吴闲面色古怪,“连个正经编制都没有?”
从资料上透露的信息来看,画室压根儿都不算登峰道馆的产业,只是挂了个登峰道馆的名头。
由登峰道馆底层的一些小家族把持,而且还是层层外包的那种。
类似于前世那些找某个大佬挂个名头的培训机构,某某名校的联名“附属”小学。
只能说,曾经的贫穷帮他避了不少坑。
“画室嘛,你懂得。”白石齐尴尬一笑。
说实话,若非吴闲找到他,他压根不会理会这种底层的小事儿。
“也就是说,这事儿其实跟你们登峰道馆没啥关系。”吴闲异样道。
白石齐嘿嘿一笑,“与其从登峰道馆找线索,还不如从那帮人的个人恩怨和人际关系入手。”
“谢了!”
吴闲眼眸微动,白石齐这话倒是提醒了他。
随后根据白石齐提供的资料,调查走访了一番,但并未找到什么有效的线索。
回到北街区小别墅时,时间已经不早。
吴闲放出夜游神查探四周,总感觉这一路上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是我错觉吗?”
夜游神一番探查下来,并无任何异常。
下一秒,吴闲如坠冰窖。
眼前竟然凭空出现几个蠕动的文字,原以为是幻觉,可那蠕动的文字却越来越多。
“呵呵,这是盯上我了吗?”吴闲脸色一沉,“阁下何不出来一见,何必藏头露尾?”
眼前蠕动的文字越来越多,不知不觉间将他拖入到一片虚无的精神领域。
吴闲虽有些头皮发麻,但对方似乎并没有侵蚀他灵魂和精神的意思。
“阁下究竟是谁?”
吴闲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其实我们早都见过了,不是吗?”耳边传来一声柔和的男声。
四周精神领域时空扭转,呈现出登峰画室的景象,一个个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带着孩子,不断向登峰画室聚集,似乎是当初画室招生时的画面。
画面一转,一名儒雅中年缓缓拾起地上的矿泉水瓶,缓缓递到他眼前,展颜一笑。
“如今看来,你当初没钱报名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吴闲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儒雅中年,瞳孔地震,“是你——?!”
“很意外吗?”儒雅中年笑问。
“你你你……”
吴闲心头狂跳,整个人陷入到一种匪夷所思的震惊当中。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这个小家伙,”儒雅中年笑笑,“若非当初因你被画室开除,我也不可能在山穷水尽中,感受到魔神的呼唤。”
“魔神?”吴闲又惊又疑。
儒雅中年不置可否,“知识与真理之魔神,可不是你认为的邪神,当然,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伟大的魔神并不在乎。”
“不是你…这…”吴闲不免有些发懵。
脑海中不由回想起,当初在异次元副本偶遇这位画室老师的画面,一位背负家族期望,但却能力有限的底层绘卷师。
“至于梁永新那帮家伙,我只是帮他们完成了他们该做的事情,不是吗?”儒雅中年不紧不慢。
吴闲沉默不语,整件事情似乎一下子都解释通了。
“阁下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当然不是,”儒雅中年笑笑,“来找你是因为在你身上感受到了真理的气息,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况且我现在也未必是你的对手。”
“真理的气息?”吴闲面露疑惑。
儒雅中年不置可否,“你难道不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吗?”
“……”吴闲沉默。
“你我都走在追寻真理的道路上,只是路线不太一样罢了。”儒雅中年笑笑,“哦对,临走前给你提个醒,有空去火葬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