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结果五花八门,从心理学上的“即视感”到浪漫的“前世今生”,再到一些不靠谱的“命中注定”。
他皱着眉往下翻,直到几条更加离奇的词汇跳入眼帘,“灵魂共鸣”、“借尸还魂”、“平行时空交错”……
温承远有些烦躁地将手机丢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偏偏,那个最大胆、最荒诞的念头,就像藤蔓一样,不受控制地在他心底滋生缠绕。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为了验证什么,又像是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他找到了那个尘封在通讯录七八年,却从未真正忘记的号码廖晚的号码。
他犹豫了几秒,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响了几声后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熟悉又带着点疑惑的女声,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国外:
“喂?阿远?真难得,你怎么会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个曾经让他魂牵梦绕、痛彻心扉的声音,温承远预想中的心痛、悸动、或是任何激烈的情绪都没有出现。
他的心湖平静得可怕,就像听到一个普通老朋友的声音。他沉默了一瞬,才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打错了,没什么事。”
廖晚似乎愣了一下,随即语气轻松地说:“哦,好吧。那我挂了,这边还有点忙。”
“嗯。”温承远应了一声,通话结束。
他放下手机,手掌不自觉地按在自己的左胸口。那里,心脏平稳地跳动着,没有任何异常。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明明七八年来,他以为自己始终无法放下,以为那份深情早已刻骨铭心。
可为什么,刚刚听到她的声音,内心竟然毫无波澜?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陆晚缇那双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
陆晚缇……她到底是谁?
难怪那些搜索结果的胡言乱语……“灵魂回归”……真的有可能吗?
另一边,陆晚缇洗完澡,穿着舒适的睡衣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弟弟已经熟睡,家里一片安宁。她望着天花板,却毫无睡意。
“七七,”她在心里轻声问。
“他……温承远,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七七叹息道:“不好,宿主。他一直都过得不好。不是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就是飞米国。
落地后,也哪儿都不去,常常就在机场或者你……哦,是廖晚曾经喜欢去的地方附近,一呆就是大半天。
他有多爱你,或者说,有多爱那个‘廖晚’,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陆晚缇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少年温承远固执而温柔的脸庞。她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怅惘:
“哎……可那是攻略任务啊,规则不允许。我不是没有尝试过远离他,也不是没有狠下心跟他说清楚,希望他放弃。
可他不听,他不肯,他不愿意放手……我能怎么办?”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晚微凉的风拂面而来,带着泥土和植物的清新气息。
她深吸一口气,望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喃喃道:
“突然觉得……穿回来,好像……也挺不错的。”
七七问道:“那宿主,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要和他相认吗?”
陆晚缇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眼神有些迷茫,又带着一丝释然:
“顺其自然吧。现在的我是陆晚缇,至于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如果缘分真的未尽,时间会给出答案的。”
她关上车窗,将夜色和纷乱的思绪一同隔绝在外,重新躺回了床上。
距离在烤鱼店和超市那次“意外”重逢,已经平静地过去了半个月。
陆晚缇每天忙着收租、照顾弟弟、打理家务,将“包租婆”的生活过得有条不紊,那日与温承远相处时心头泛起的异样涟漪,似乎也渐渐平复。
“看来还真是自己想多了。”她一边整理着租户资料,一边自言自语。
这时,手机微信提示音接连响起,有几个家庭联系她想租面积大一些的房子。
陆晚缇从抽屉里拿出那串沉甸甸的、标志着“包租婆”的钥匙串,叮当作响地出了门,带着他们走向专门出租家庭房的那栋楼。
“你们来得正是时候,”陆晚缇边走边介绍,语气专业而亲切。
“前不久刚好有三户家庭退租。每次退租,我都会请专业的清洁团队彻底打扫,并且检查维修,该换的换,该补的补,保证下一位租客住得舒心放心。”
她打开一套110平米的单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