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鹿临溪睡下后,温暖越想越气,决定明天就去找顾云深算账。
鹿临溪淋了雨发高烧,温暖把人送到医院就气呼呼地去找顾云深算账了。
她堵在总裁办公室门口,被前台拦下时,直接扯开嗓子喊。
“顾云深!你给我出来!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办公室里的顾云深听到动静,眉毛拧成一条线。
宋绪连忙上前:“顾总,我去处理。”
可根本拦不住,主要是怕伤到她。
温暖硬是推开宋绪冲了进去,指着顾云深的鼻子就骂。
“顾云深,你可真行啊!表面上装得人模狗样,背地里这么不是东西!”
顾云深放下笔,抬眼看向她,眼神冰冷:“你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昨天干的破事!”
温暖气得脸通红,“你把人当什么了?用完就丢的垃圾吗?明知她受了惊吓,你还半路把她丢在雨里,大晚上的让她一个女孩子淋雨,你有没有点风度?有没有点人性?”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在发抖:“她现在人还躺在医院里,你倒好!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
你以为她真图你那点钱?她对你那么好,真心实意待你,像你这种虚伪又冷血的人,根本不配有人真心对你!”
顾云深的脸色越来越沉。
宋绪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说完了?”
顾云深终于开口,语气里满是不耐。
“没说完!”
温暖梗着脖子,“你必须给临溪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
顾云深揉了揉眉心,对宋绪冷声吩咐:“还愣着干什么,把她的嘴堵上,拖出去。”
宋绪连忙应下,上前想拉温暖:“这位小姐,请你出去,不然我们要请保安了。”
“你请啊,我还怕你不成!”
温暖挣扎着,“顾云深,你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你这么对临溪,迟早会遭报应的!她那么好的女孩子,你不珍惜,有的是人珍惜!”
顾云深懒得再跟她废话,转身来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三分钟之内,让她从这里消失。”
宋绪不敢耽误,赶紧叫了两个保镖,半拉半劝地把温暖带了出去。
办公室终于恢复安静,顾云深却没了工作的心思。
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脑海里闪过鹿临溪昨晚发抖害怕的样子,心里竟莫名有些发闷。
温暖被请出顾氏集团,就给鹿临溪打了电话。
“临溪,你放心吧,我已经替你狠狠教训过那个没人性的混蛋了!简直不可理喻!”
电话那头的鹿临溪轻声叹了口气:“暖暖,谢谢你。别为我生气了,不值得。”
“怎么不值得!”
温暖急了,“他就是欺负你脾气好!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鹿临溪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算了吧,暖暖。我已经决定了,等过段时间,就跟他提离婚。”
温暖愣了一下,随即松了口气:“你能想通就好!离了他,你能过得更好!以后姐罩你,再也不让你受这种委屈!”
……
“她住院了。”
办公室里,顾云深试着静下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
起身走向电梯,他甚至连外套都没拿。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宋绪发来的消息:【顾总,太太在华安医院3楼601】
他没有回复,直接打车去了医院。
可来到医院病房,却不见鹿临溪的身影。
问了医生才知道,她半个小时前出院了。
傍晚,顾云深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鹿临溪的新公寓。
门铃敲响的瞬间,鹿临溪第一反应以为是温暖,想也没想就开了。
毕竟只有她一个人知道自己的住处。
“谁……”
顾云深就这么出现在门口,甚至没想好要说什么,身上带着酒味。
鹿临溪愣在那里,虚弱的瞳孔微微睁大。
暖黄色的灯光从她身后漫出来,勾勒出纤细的身形。
她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头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侧。
“你来做什么?”她眉头一紧,关门。
顾云深下意识伸手去挡,被门板重重夹住了手指。
他闷哼一声,却仍抵着门不放手,“别赶我走……”
他声音低哑,醉意朦胧:“我手指好像断了。”
鹿临溪本想狠心将他拒之门外,无奈架不住他一副醉醺醺可怜的模样。
她刚松手,顾云深就一头栽了进来,狼狈地趴在地上。
鹿临溪皱起眉头,别过脸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没动静。
实际上是真的摔蒙了。
“顾云深,别装了,你丢不丢人?”
“顾云深,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同情你,我告诉你……云深……”
见他不省人事,鹿临溪忽然慌了,连忙伸出手在他鼻尖探鼻息。
活着。
“你爱谁地板那就睡吧!”
她起身踢了踢他的小腿,力度不重,更像是在试探。
刚走两步,她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还是一动不动。
可别真死这儿了!
“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无奈,她只好蹲下身去拉人。
都说喝醉酒的人比死猪还重,看来不假。
她试了两次都没能成功,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你怎么这么沉……”鹿临溪小声抱怨,发丝垂落在他颈间,痒痒的。
顾云深忍不住勾起嘴角,又迅速压下。
鹿临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松手,顾云深猝不及防再次摔回地上,后脑勺磕出闷响。
“活该。”
鹿临溪冷哼,却还是伸手替他揉了揉撞到的地方。
顾云深睁开眼,正对上她低垂的视线。
灯光从她身后照过来,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鹿临溪立刻缩回手,别过脸去。
“装够了吗?”
“没有。”顾云深哑声说,趁机抓住她的手腕,“头好晕。”
“喝这么多酒,不晕才怪。”她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你不生气了?”
鹿临溪的动作顿住。
良久,她轻轻“嗯”了一声:“没资格生气。”
“我听说,你住院了?”
顾云深望着她,一句抱歉说不出口。
鹿临溪看向他,眼睛像浸在水里的琉璃,灯光落在里面,碎成星星点点的光。
心隐隐作痛。
沉默许久。
顾云深拉住她的手指,“临溪,我……”
话未说完,一阵恶心感突然涌上喉咙,他冲进洗手间吐得昏天黑地,吐到脸色苍白。
鹿临溪递来毛巾和温水,表情依然冷淡,动作却温柔。
“漱漱口,然后我帮你叫车。”
顾云深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眼神哀求:“别赶我走。”
鹿临溪看着他,眼里有太多他读不懂的情绪。
这句话,似乎更像是透过她对另一个人说的。
“我可没有床给你睡。”
说完,她转身走向卧室,“敢吐我地毯上的话,自己处理。”
顾云深看着她的背影,忽然低低地笑了。
“临溪。”他温柔地开口。
她鹿临溪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如果我说,”
顾云深慢慢开口,每个字都小心翼翼,“我后悔了。”
鹿临溪的肩膀微微绷紧,轻声问:“后悔什么?”
“其实我——”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