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镇国公刚到不久,也知道了萧泫打退北狄的事,他又立了大功。
祖孙俩沉着脸,许久没说话。
“眼下只盼着萧泫回城,殿下派去的女子才有机会能得手。”
萧瑾宸颔首:“外祖父说的是,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正说着事,谷瑞匆匆跑进来,门都忘了敲:“殿下,不好了,陛下收了皇后娘娘凤印,让淑妃掌管后宫,德妃协理!”
“什么?”
萧瑾宸猛然站起身,这怎么可能?
镇国公瞳孔骤缩,站起身刚要问话,胸口突然发闷,身子一歪跌回椅子。
“外祖父!”萧瑾宸赶紧过来扶他:“您别急,母后不会有事的,许是父皇有什么误会,解除就好。”
萧瑾宸此刻已经想到,许是因为顾希沅遇刺一事,不过他没说出来,只安慰镇国公不会有事。
“殿下说的对。”镇国公强撑着精神,他不能倒下,太子会挺不住。
喘了几口气胸口才舒服些,缓着语气叮嘱:“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别过问,做好一国储君该做的事就好,陛下看重你,自然会看重你的母亲。”
“外祖父放心。”
“其他的事也不宜再生,整个大周都在指望燕王打仗,别在他锋芒正盛时找不痛快。”
“孤明白。”
“好。”镇国公实在挺不住,起身告退回府。
刚到家就病倒了,让人瞒了下来,太子一脉的人心不能再动摇。
他走后,萧瑾宸去了凤仪宫,他要问清楚怎么回事。
皇后什么都没说,不能让儿子知道她要杀顾希沅:“你父皇觉得萧泫立了大功,认为母后送顾清婉去庄子上养病不对,才害她们姐妹被刺杀。”
皇后的话并未缓解他内心慌乱,就怕父皇已经知道是母后所为。
他无力的坐下,心中忐忑,只怕这凤印再难拿回。
后宫长期脱离母后掌控,对他很不利。
可现在他们什么都不能做,免得再引父皇发怒:“母后趁着这阵歇一歇吧。”
皇后叹气:“好。”
不久,淑妃德妃掌管后宫的圣旨下来,各宫都知道皇后凤印被陛下收回。
虽不知原因,风向大家都明白,淑妃虽是主理后宫之事,但她膝下只有大公主。
德妃不同,燕王近日屡立奇功,风头正盛,都来恭维,一时间昭华殿比淑妃宫里还热闹。
纯妃撇撇嘴,去寿康宫念叨:“侄女和陛下关系最近,陛下也不说让侄女帮着协理后宫。”
太后被她念得烦:“你盯住擎儿,早日诞下皇孙最重要。”
提到儿子纯妃叹气声更大:“姑母别提他,他出生就是和我作对的,一提孩子就跑。”
太后忍不住瞪她一眼:“你生来也是和哀家作对的。”
纯妃弯了弯唇,搂着太后手臂撒娇:“侄女最喜欢姑母,舍不得和姑母作对。”
“好啦,虽然你与淑妃德妃同品,你也要给些面子,她们说什么听着就是,就当为你儿子积福。”
“我知道,陛下说了,最喜欢我笑,我不会同她们生气。”
太后揉揉她的头,人虽单纯,也胜在心思单纯。
凤仪宫,嬷嬷回来时脸上全是惊骇之色。
屏退下人,在皇后耳边低声说道:“娘娘,传信的人已经被燕王砍了脑袋。”
“什么?”
皇后惊诧,即便她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听到砍头内心也产生不小的震撼。
萧泫不仅没信,竟然直接砍了!
此时的她,第一次对这个手握重兵的庶长子产生了畏惧之心。
也终于明白,萧泫已经不是能轻易打败的。
稳了稳心神,压一压心中怒火,好在只损失个无关紧要的顾清婉。
那个传信的人死了也好,她不会被人抓到把柄。
没想到这两口子这么难杀,要好好想一想怎么对付。
燕王府,顾希沅正吩咐容意她离开后要注意的事,容安敲门进来。
“禀王妃,宫里传出消息,皇后被收了凤印,后宫之事交由淑妃娘娘掌管,德妃娘娘协理。”
怎会如此?
顾希沅纳闷,这件事太突然,难道皇后还做了什么,被陛下知道了?
皇后的权柄不在,太子的势力又会减少。
而萧泫打了胜仗,想必朝廷的风更会刮向燕王府。
可燕王府太过冒头也不是好事,一旦被人利用,得皇帝猜忌,恐怕是要止步于此。
“传信给母妃,后宫之事不要过多参与,听淑妃的即可。皇后在一日,便有拿回凤印的一日。”
“是,王妃。”
翌日一早,顾希沅进宫同德妃五公主告别。
出发前,宁姝和陈伊都来送。
江淼也来了,要送送女儿。
顾希沅戴上兜帽,抱了抱宁姝,又抱抱陈伊:“等我养好身子再回来找你们。”
“好,这段时间什么都别想,好好养身,缺什么随时告诉我。”宁姝又开始吸鼻子。
顾希沅捏捏她的脸:“我能缺什么?你们都好好的等我回来就好。”
“不用担心我们,我们会互相照应的。”陈伊劝她安心。
“好,我走了。”
“路上慢点,累了就停下歇歇。”宁姝叮嘱。
“你也变得啰嗦了。”顾希沅笑着上了江淼的马车,无人知晓马车内。还有一人。
到了城门外,江淼扶着女儿下来,叮嘱几句,送她回自己马车。
直到车队消失,江淼才上马车回城。
法华寺初一便知燕王妃要来休养,早已为她备好院落。
主持亲自把人迎进去,海棠叮嘱主持:“任何人都不允许打扰王妃。”
“是,燕王妃放心。”主持应下后离开。
另一边,江家商号的车队缓缓向北行进,顾希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京,心情难免激动。
她自幼听了许多别人经历过的事,却和自己亲自感受完全不一样。
傍晚在一家客栈落脚,坐了一天马车,顾希沅有些累。
莲心石榴给她捶腿按肩,莲心感兴趣问道:“也不知王爷见到王妃会是什么心情?”
她们还没见过萧泫,只听说他为人冷静,从不与人相交。
可从海棠银杏口中知道的却不同,听说他在王妃面前判若两人,是真心喜欢王妃的。
顾希沅也不知道,猜测道:“可能会很生气吧。”上次她赴陈伊家的宴,他就更生气,气她知道有危险还要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