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王妃二婶,为什么要害王妃?
代鸢儿半天忘了反应。
顾希沅笑着问她:“可记住了?”
“是,民女记住了。”代鸢儿这才回神,难怪燕王妃不愿去看她堂妹,许是她们之间有仇。
顾希沅先前只是怀疑,刚刚一试探心里有了数:“下去准备吧。”
“是,王妃,民女告退。”代鸢儿本想提家人的事,可又觉得不妥,明天替王妃见过堂妹之后,把一百两赏赐换成求她救出家人更好。
她现在什么都没做,不好意思让她帮忙。
石榴送她回去,银杏海棠都看到了她刚刚的异样,心中愤愤不平:“段氏竟敢害王妃!”
“段氏已经成为别人手上的刀,顾清婉又何尝不是。”顾希沅摆弄腰间玉珏,被他知道定会担心。
海棠咬牙切齿:“王妃要不要把她们母女都抓了,严刑拷问背后主使,让她们签字画押!”
顾希沅摇头,嘴边泛起一抹冷笑:“背后主使还用拷问吗?”
“左右都是要对付的人,抓了她们母女,反倒会引她们身后的人警觉,得不偿失。”
“可是顾清婉明显不安好心,若她明日安排了刺杀怎么办?”
顾希沅目光狠厉:“若她安排刺杀,就趁乱杀了她。”
莲心对她还不是很了解,但见她行事果决,很是认同。
但她还有个疑问:“王妃,若顾清婉是真心道歉,什么都没安排,该怎么办?”
顾希沅挑眉弯唇一笑:“那就趁乱杀了她。”
三人以为听错,反应过来后行礼道:“奴婢们明白了。”
顾希沅打量自己的手,曾经的手足,如今的仇敌:“顾清婉已经没有活着的必要,让段氏看看,她亲手调教出来的假燕王妃,是怎么带着人去杀她女儿的!”
三人眼中皆带笑意,是该让她们母女自食恶果!
“王妃说的是,段氏得知定会悔死。”
“她不会,只会更恨我。不过无所谓,跳梁小丑而已。”
她们早已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捏死她们,不过捏死几只蚂蚁而已。”
就算是蚂蚁,海棠也不希望她们有机会再害王妃:“王妃为何还由着她们蹦跶?”
“她们是东宫的刀,咱们见过的刀自然好对付,若没有了她们,我们就要面对没见过的刀,那时才难办。”
“奴婢受教。”
顾希沅比顾清婉还期盼明天的到来:“去吧,再教一教代鸢儿该注意的地方,万万不能暴露她的身份。”
“是。”
东宫,萧瑾宸一直在等萧泫身死的消息,已经问了厉森无数次。
“殿下,近日战况焦灼,以往年底北狄不会大动干戈,今年不知为何,一直没退兵,燕王根本没时间回城。”
萧瑾宸也清楚,但他就是着急,他能死在战场上也好。
“好吧,再等等,不过相信除夕北狄定然不会再犯,那时他必定回城,会有机会。”
“殿下说的是。”
厉森想起一事,禀道:“殿下,婉良娣求见燕王妃,燕王妃已经答应明天一早前去。”
萧瑾宸眉目温和下来:“良娣病重受苦了,孤明日该去看看她,去安排吧。”
“是,殿下。”
皇后也得到消息,顾希沅明天会赴顾清婉的约,心中大喜,时机很好,燕王正与北狄大战,她可以坐等他们夫妻双双殒命!
顾家二房也得知顾清婉要给顾希沅道歉的事,段氏猜出什么,抿着唇,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若顾希沅见她时出了事,女儿要如何摆脱嫌疑?
顾松伟也更加担忧,越发觉得不对劲。
入夜,顾松伟住进农户家中,心中猜测明天顾希沅来不会太平,他要护着姐姐。
翌日一早,代鸢儿系着白色面巾,身披白狐大氅,兜帽一戴只露出一双眼睛,与顾希沅一般无二。
银杏海棠扶她出正院,遇到的仆人纷纷见礼:“见过王妃。”
代鸢儿没什么反应,也不说话,她现在和顾希沅的区别只有嗓音。
很快,燕王府的马车缓缓出门,除了银杏和海棠,身后跟着六名侍卫
“一会到了,鸢儿姑娘只需要表现很嫌弃她即可。”
代鸢儿点头:“我知道了。”
今天的车夫是影七和影八,暗处也跟了不少影卫,他们今天有两个任务,一是保护银杏海棠,二是制造点热闹。
皇后这次准备的很充分,让人从江湖中找了一位擅长弓箭的亡命之徒,就守在庄子门外,若顾希沅有命活着出来,会一箭射死她。
而庄子内,她也做了两手准备,知道顾希沅不会用茶水点心,顾清婉的手帕上染了毒药,只要她凑近,帕子一甩,药粉被她吸入便会毙命。
且顾清婉重病,她不会带侍卫进去,而侍奉顾清婉的嬷嬷是有身手的,且身藏袖箭,顾希沅今日别打算离开!
庄子外,春杏已经等在门外,见马车过来,跪拜行礼:“奴婢拜见燕王妃,多谢燕王妃来看望良娣。”
“起来吧,给王妃带路。”银杏先下马车,伸手扶“顾希沅”下来。
春杏起身,眸底闪过一丝光亮:“燕王妃里面请。”
屋内只有顾清婉和嬷嬷在,顾希沅进来时,顾清婉努力睁开眼,见她戴着兜帽系着面巾心里很不满,还敢嫌弃她?等过了今日她便没了这本事!
“堂姐终于来了。”
代鸢儿翻了个白眼,嫌弃的捂鼻,离床榻很远。
春杏在顾清婉床边放了椅子,她也不过去。
顾清婉见此,心中恼怒,忍着身上疼痛,苦笑道:“堂姐还不肯原谅我吗?我真的知道错了,堂姐坐过来可好?”
见她不动,她强撑着爬起来跪在床上:“清婉在这给你跪下。”
代鸢儿还是捂着鼻子不上前,顾清婉突然发觉不对劲,她怎么不说话,以往定会冷嘲热讽几句。
海棠瞪了顾清婉一眼:“良娣还是别费功夫,我们王妃能来见你已经仁至义尽,怎么可能靠近你?”
“你以为我们真的会信你是诚心道歉吗?”
顾清婉磨牙,她都病成这般她竟然还防备她:“我当然是真心的,不然怎会让春杏大庭广众求见,我也是要脸面的。”
“真是好笑,人都要死了,还在这讲脸面。”银杏冷嗤:“良娣身上这这毒也挺刁钻啊,貌似还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