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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回炉

    处暑后的闷热黏在皮肤上,轧钢厂结晶体车间的封条开始卷边。厂办会议室的电扇吱呀转着,却吹不散文件堆里的燥热。新到任的总工老魏推了推眼镜:“部里要求重启结晶项目,前线需要防辐射装备。”

    何雨柱盯着复产方案,纸页上的安全条款密密麻麻如蛛网。最后一行小字写着:项目负责人李小刚——小李的全名,还圈在看守所里。

    “换人。”新书记敲桌子,“让老赵顶上。”

    老赵正在车间除锈,扳手咣当掉地上:“我哪懂结晶?就会烧炉子!”

    技术档案室落了锁。保管员说钥匙在郑干事案卷里,案卷已移送最高法院。小李的俄文笔记倒还在,但第37页被撕了——正是结晶培育的核心公式。

    转机来自一通越洋电话。乌克兰切尔诺贝利研究所愿意提供技术援助,条件是用结晶样本交换。谈判代表是小李的俄文老师伊万诺维奇,视频里他举着泛黄的照片:1962年,他和中国学生在轧钢厂的合影。

    新书记却否决了:“不能用国家资产做交易。”秘密交易仍在进行。老周女儿通过校友关系,用三克结晶样本换回一箱资料——走的是国际邮政包裹。

    包裹拆开时全场沉默。资料全是俄文,唯一能翻译的小李还在拘留所。老赵对着图纸比划:“这炉子……要陶瓷内胆?”

    土法烧制开始。窑炉温度不够,烧出的陶瓷胎裂如龟背。老周女儿想起父亲日记提过:民国时期的景德镇瓷掺骨粉耐高温。

    试验品用了老周的骨灰。烧出的陶瓷胆完美无瑕,敲击声清越悠长。军工代表盯着胆壁细微的星芒:“这光泽……像结晶体的折射。”

    第一炉结晶顺利产出。检测报告却让人心惊:放射性超安全值五倍。调查发现是铀原料纯度不足——郑干事当年采购的劣质铀矿还有库存。

    全线停产整改。老魏总工连夜计算新配方,算盘珠响到天明。结论是需要高纯度稀土做中和剂,全国只有包钢有货。

    采购科带回坏消息:稀土列为战略物资,需军委特批。批文卡在某个环节,据说经办人是郑干事的老上级。

    秘密运输队还是出发了。卡车扮成运菜车,稀土藏在土豆筐里。途中遇交警查超载,一筐土豆翻倒,绿色稀土粉撒了一地。

    “完了!”押车的老赵瘫坐在地。交警却帮忙扫起稀土:“这化肥颜色真鲜亮。”

    危机化解了,新问题接踵而至。结晶炉控温需要精密仪表,全厂只有小李工段有这种设备——但车间贴着封条。

    深夜,何雨柱带人撬锁。仪表盘红灯闪烁,提示最后一次使用记录:正是泄漏事故当天。数据打印条显示:小李手动超调了温度,像是故意引发泄漏。

    证据对小李极其不利。他的审讯录像里,审讯员突然问:“为什么故意制造事故?”

    小李低头不语,手指在膝盖画化学式。

    真相在老周日记里浮现。最后一页写着:“小李发现结晶会变异,必须销毁。”日期是泄漏前一天。

    项目陷入僵局。部里天天催进度,新书记急得嘴起泡。老赵在废料堆翻找,突然举起块结晶疙瘩:“这玩意……自己在长!”

    疙瘩是泄漏事故的残留物。实验室发现它仍在缓慢增殖,吞噬着周围的金属废料。更神奇的是:它的放射性持续衰减。

    “自我净化!”老魏激动得摔了眼镜,“这才是该走的路子!”

    新方案获得通过:用废料喂养结晶,等放射性达标再采集。厂区西北角划为培育区,围栏上挂满辐射标志。

    效果出乎意料。结晶群生长如珊瑚礁,废料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附近村民却来抗议:放养的羊吃了变异草,产崽长着六条腿。

    赔偿金掏空厂里积蓄。新书记召集下岗分流会,会议室吵成菜市场。只有何雨柱沉默——他盯着窗外的结晶丛,发现它们正朝着废水池方向生长。

    监测组挖开地下,惊得铁锹脱手:结晶根系已包裹废水主管道,裂缝处被堵得滴水不漏。取样检测显示:根系富集的重金属浓度超高,但结晶本体纯净如水晶。

    “它在自我牺牲……”老周女儿哽咽着说,“像我爸那样。”

    技术路线彻底调整。新培育车间建在废水池上,结晶直接净化污水。出口产品贴上绿色标签:每售出一克结晶,净化一吨废水。

    国际订单雪片般飞来。日本客户追加十倍订单,说要用于福岛核污染处理。德国派来专家组,盯着结晶根系惊叹:“这简直是特斯拉线圈!”

    庆功宴上,新书记却收到部里警告:严禁技术外流。第二天海关扣留出口货物,理由是“疑似核材料”。

    纠纷持续数月。国际法庭最终裁定:结晶属新型环保材料,放开贸易限制。判决书送达那天,小李无罪释放。

    他回厂第一件事是去看结晶车间。手指抚过培育槽时,槽壁突然亮起幽蓝脉络,像在欢迎旧友。

    “它认得你。”老周女儿轻声说。

    小李摇头:“它认得所有善待它的人。”

    部里新指示来了:扩大生产,建全国最大结晶培育基地。拆迁通知贴到家属区,补偿标准低得惊人。这次带头抗议的,竟是刚出狱的小李。

    矛盾在推土机进场时爆发。工人和村民手拉手护着结晶丛,防暴警察的红旗与辐射标志黄旗交织如战场。

    新书记突然叫停。他走到结晶丛前,摘下手表扔进去——这是郑干事当年送的礼,表盘带夜光放射性。结晶丝立刻缠绕手表,几分钟后吐出团灰烬。

    “拆吧。”新书记对村民鞠躬,“我们迁厂。”

    新厂址选在荒芜的盐碱地。奠基仪式上,小李铲起第一锹土,下面露出民国时期的铁轨——正是当年运送铀矿的专线旧址。

    结晶车间在新厂率先建成。通风系统用的是潜艇技术,观察窗镶着防辐射玻璃。第一批产品出厂时,包裹结晶的丝绸上绣着中文:净。

    老赵退休了。他的告别礼是块结晶镇纸,内封着1978年第一炉合格弹壳的碎屑。阳光透过时,会折射出彩虹光斑。

    小李开始写书。稿纸摊在老周墓前,风吹起页角时,像有人在帮他翻页。

    厂区最后的梧桐树被移栽到新厂。树根裹着旧厂的土,土里混着结晶粉末。春天来时,树梢新叶泛着金属光泽,鸟巢里垫着铀水槽的老苔藓。

    何雨柱最后一次巡视旧厂。废墟中有蓝光闪烁,是野生结晶丛在生长。它们爬满断壁残垣,像大地愈合的伤疤。

    卡车驶离时,他回头望去。整个旧厂区蓝莹莹的,如沉入海底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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