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说了,你家是银城的善人,没少做好事,家里的田地也不是巧取豪夺来的,但……”
“朕说了给百姓分田地就会说到做到,念在赵家是良善之家,拿出一半田产吧!”
赵源一脸震惊,转而又兴奋不已,郑重的给赵星月磕头谢恩。
“多谢陛下天恩!”
皇帝没全收了他赵家所有田产实属是不幸中的万幸,赵源只有感激的心。
“你也不用忙着谢朕,天山雪莲可以给你,但……那玩意儿真没你们说的那么神奇!”
赵星月不想骗人。
“怎……怎么会……”
赵家人脑袋瓜子嗡嗡的,陛下这是不想给了?
可他们家老太太等着雪莲续命呢啊!
见赵家人一脸惊诧,赵星月挥手把蒋木叫了过来。
“将军,李家的家产中可有天山雪莲?”
既然不信她的,那就给他们让他们去试试算了。
事实胜于雄辩,赵星月也懒得跟他们争辩。
“陛下,天山雪莲长什么样?”
蒋木抓了抓脑袋,原谅他孤陋寡闻没见识,他确实不认识啊!
“一朵白色的花大约这么大,应该存放在玉匣中,你去找一找!”
赵星月比划完,蒋木和另外一个将军就带人离开了。
很快,玉匣被送了过来。
“陛下,没那么大,就一朵小破花而已……”
蒋木一脸嫌弃。
玉匣被找出来他就打开看了,没看出什么特殊的来。
虽然长的晶莹剔透挺好看的,但那也就是一朵花,一朵花怎么就能起死回生了?
“……拿去吧,虽然小点,但确实是雪莲!”
赵星月接过雪莲再三确认了几遍,雪莲崽子还是第一次见,比刘宏送她的那个差远了。
“多谢陛下!”
“快,拿去给您们母亲入药!”
赵源有些急躁,声音都颤抖了,拿着玉匣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多谢陛下赐药!”
赵家人感激涕零。
赵星月虽然有点看不上赵家这一家子全都傻乎乎的,但却挺欣赏他们的孝心。
“朕能跟着一起去看看老太太吗?”
没办法,谁让咱会医术呢?一听说有病人手就忍不住痒痒。
“陛下亲临是赵家荣幸,陛下请!”
赵源哪敢说个不字?
赵星月跟着赵源来到了老太太的屋子里。
屋子里光线有点暗,一进屋赵星月就捂住了鼻子。
一股药味儿混合着说不上来的气味儿,熏的赵星月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把门窗都打开!”
没病的人在这屋里待时间长了都得生病,何况是个有病的老妇人?
赵星月赶紧让人开窗。
“陛下!”
“不可啊!”
“祖母身体弱,不能见风啊!”
赵家人战战兢兢,但还是咬牙阻拦。
“嗯?”
赵星月假装生气,赵家人不敢说话了,但谁都不动。
“蒋木,去把窗户都打开!”
真倔!
一家子倔驴!
还傻!
不懂变通!
赵星月挑眉,都姓赵,比她们家的人差远了。
如果今天这事儿发生在他们家人身上,她未必能混到老太太屋里,弄不好都得被家里人骗进深山,管他什么皇帝呢!
“陛下!”
“求陛下开恩!”
赵家几个儿孙噗噜噜跪倒在地。
蒋木根本不搭理他们,赵星月让开门他就开门,赵星月让他开窗他就开窗。
“别在陛下跟前碍眼!”
司徒奕气不顺,他是陛下的禁军统领,怎么蒋木还抢他的差事呢?
罢了,谁让陛下叫的是蒋木呢?他还得多往陛下身边凑凑才行,省的陛下总是把他给忘了。
赵家人还想挣扎,老太太却强撑着睁开了眼。
“听陛下的,把门窗打开!”
老太太虽然一阵阵的昏睡,但外面的事情她也清楚,变天了!
她不是自私之人,不可能让自己一个将死之人拖累了儿孙。
“老太太还算明事理!”
赵星月点头,抬眸看向床榻上的老太太。
一脸病气。
清冽的气息涌入室内,老太太没觉得不适,反而觉得精气神都清明了不少。
“雪莲来了!”
赵家也有自己的郎中。
郎中捧着一个药碗颠颠的跑了进来。
“等等!”
“拿过来给朕瞧瞧!”
眼看着郎中就要把药给老太太喂进去,赵星月忽然出声阻拦。
司徒奕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药碗送到了赵星月面前,速度快的让人都没反应过来。
赵星月就着司徒奕的手闻了闻,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
“把这郎中抓起来!”
居然胆敢私吞雪莲!简直是找死!
“陛下,不知道草民何事冒犯了陛下?”
郎中眼中全是愤怒,就差一点儿啊!
“你跟朕说说这里都是什么?”
赵星月指了指药碗。
“当然是雪莲!”
郎中咬牙,不能认啊!
赵星月转头看向了赵源。
“这是你们自己家的郎中?”
赵家,果然都是傻子!
老太太久病不愈并不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恐怕是该用的药全是假的。
“此人是银城汇医堂的刘大夫,赵家重金聘过来做的府医,陛下可是有何不妥?”
赵源蹙眉,这位赵国皇帝虽然有些蛮横,但却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不妥?是大大的不妥!”
“来人,搜他的住处!”
赵星月走到床榻前,一屁股坐到了老太太的床榻上。
一点都不客气。
“老夫人可是觉得胸闷?”
赵星月仔细给老太太检查了一下,普通风寒,拖的时间太久了,风寒已入骨髓,不过遇上她应该问题不大。
“最近几天胸闷的不行,整夜咳嗽,有时候上不来气……”
伺候老太太的几个儿媳妇蹙着眉头,陛下问这些做什么?
“陛下懂医术?”
赵源看出了点门道,可不是说这位是杀猪的吗?
“说不上懂,就是学了点皮毛!”
赵星月可不是谦虚,宋郎中整天说她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老太太是月余前感染了风寒,并不严重,但一直不用药,所以拖成了重症!”
“不可能,母亲一日两顿药,是郎中亲自熬好了,我们亲手喂的!”
几个儿媳妇一开始还觉得赵星月应该懂点医术,可越听越不对劲儿。
这时候蒋木和司徒奕冲了进来,手里捧着玉匣子,匣子里赫然躺着那支本应被熬成汤的雪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