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浅。”
秦泽眼神坚定地望着面前的小姑娘,神情认真又诚挚。
苏沫浅见秦泽这么一本正经地喊自己,还是如此郑重的态度,她瞬间警惕起来,刚才还言笑晏晏的小脸,也紧绷着,她率先开口打了预防针。
“秦泽,我身上的钱票也不多了,你看我家穷的连只鸡鸭也没养,我家新盖的房子......也挤不下你。”
“虽然我爸爸是个当兵的,也有点工资,但也不是很多。不过你放心,我请你吃包子,还是请得起的,只要你经常帮我做事,我保证不会饿死你,只要我有一个包子吃,都会给你留一小口的!”
秦泽:......
他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没想占便宜。
不过最后几句话,他听到心里还暖融融的。
他赶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想借钱。”
苏沫浅悄悄翻了个白眼,既然不借钱,搞的气氛那么凝重干什么。
以前渣爹每次开口要钱的时候,就是这种既难为情,又语气郑重的模样,这才让她下意识地防备起来。
后来在她不断地洗脑下,渣爹不再开口要钱,而是等着她这个闺女给钱,给多给少,还要看她的心情~
她自愿给对方钱,与对方开口要钱,可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现在确定秦泽不借钱,她神情放松下来,没好气地问道:
“那你这么严肃地叫我做什么。”
秦泽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道:“我想,我想......”
到嘴边的话,突然没有勇气了,他怕小姑娘再生气,不理他了。
苏沫浅眉头紧蹙:“你想干什么,你倒是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还有,我警告你,杀人放火的事情你可别去做,要是已经做了,你就当做不认识我,我不喜欢跟公安局的人打交道,挺麻烦的。”
秦泽被苏沫浅那天马行空的猜测都快整破防了。
他也顾不得‘矜持’了,直言道:“苏沫浅,我以后也能叫你浅浅妹妹吗?”
“就这事?”
苏沫浅都用上激将法了,结果就这?
她望着秦泽,见他紧张的眼神中还夹杂着小心翼翼,同意地点了点头,他愿意叫就叫吧,反正叫她浅浅妹妹的又不是只有秦泽一个,不至于这么小心谨慎。
苏沫浅突然间想到小四了,也不知道他的假期作业做完了吗?
秦泽见苏沫浅同意了,眼神流露着欢喜,他开心的像个孩子,一高兴,话也多起来。
苏沫浅好笑地看向秦泽,此时的秦泽哪里还有初见时的影子。
初见时这人沉默寡言,又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好像所有事情都尽在掌控似的,对陌生人又既防备又警惕。
为了爷孙活命,他宁可被人追打,也要靠倒卖点消息,给爷爷买药治病。
此刻如此鲜活的秦泽,倒是有了少年郎该有的蓬勃朝气。
秦泽试探地喊了声:“浅浅妹妹。”
苏沫浅嗯了一声,她忽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这个时候是不是该给秦泽点东西,毕竟人家都叫自己妹妹了。
思及此,她从衣兜里掏出了几颗大白兔奶糖,递了过去,语气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既然你喊我一声妹妹,我以后就罩着你了,来,吃块糖, 我们庆祝庆祝。”
秦泽望着新鲜出炉的浅浅妹妹笑颜如花的模样,头脑懵懵地接过了大白兔奶糖,他怎么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快吃啊,这糖可甜了。”秦泽还没转过弯来时,又被苏沫浅催促着吃糖。
秦泽的动作有些机械,扒开糖纸,塞进嘴里。
那丝丝缕缕甜腻诱人的奶糖香气,刹那间充斥着整个口腔,而后这股甜香又似潺潺溪流,悠悠地淌进他的心里。
浅浅妹妹给他的奶糖,真好吃。
苏沫浅也吃着奶糖笑看着他,递给他一个看吧我没骗你的神情。
品尝了一会奶糖的秦泽,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他是当哥哥的,理应给妹妹送东西才对,现在怎么反过来了?
可是,想到自己的囊中羞涩,他有些羞愧。
随即又想到什么,眼神瞬间明亮起来,他有雕刻手艺,也算拿的出手。
他手里还有一块爷爷送给他的破损玉石,虽然边角破损,但丝毫不影响雕刻。
那还是爷爷在收购站工作时,知道他喜欢雕刻,给他花了五分钱买来的。
那块玉石一直保留至今,他没舍得用。
正好可以给浅浅妹妹雕刻一个小物件,让浅浅妹妹拿着玩。
秦泽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浅浅妹妹,你喜欢什么动物?”
苏沫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还是想了想,认真回道:
“我喜欢肥猫肥胖的大白猫,必须是肥胖肥胖的那种,可招财了。”
秦泽沉思起来,脑海里满是大白猫的画面,也开始思索怎样雕刻才会让那只猫好看。
还得是肥胖肥胖的。
秦泽也看出来了,浅浅妹妹好像挺爱财的。
刚才提到招财时,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可惜妹妹的喜好他现在满足不了,等他以后有能力了,他一定要赚很多的钱票给浅浅妹妹花,他想让浅浅妹妹开心。
两个人又聊了好一会,一个说的肆意张扬,一个听的认真又入心。
直到秦泽拿着爷爷的药离开时,他满脑子还都是雕刻肥胖猫的事。
也答应了苏沫浅,他第二天下午会来继续蹲守。
他甚至还给自己找了个躲藏的好去处,家门口不远处的大柳树上就不错,既不会被人发现,又在柳枝的遮挡下,享受高处的凉爽,一举两得。
苏沫浅打发秦泽离开后,锁了院门,去山脚下找周贺然。
她还得不动声色地打听打听,苏老四家的闺女埋在哪里了。
苏老四一家,还有他小舅子赵勇一家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而且时间线还都在四年前。
这让她不得不多想。
她往山脚下走去时,还特意从知青院门前绕了一圈。
知青院大门敞开,她匆匆往院内瞥了一眼,恰巧看见左姗姗正端着个搪瓷盆,从房间内走出来。
两人相视一眼,一个眼神平静,一个眼神胆怯,后者就像害怕有人再揭穿她心口的伤疤似的。
苏沫浅收回视线,继续抬脚往前走去,刚走了几步,便听见‘嘭’的一声,身后传来院门紧闭的声音。
苏沫浅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左姗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