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这卢平自说前尘往事,赫敏只端详半晌,便斩钉截铁道他话有蹊跷。
罗恩心下一惊,复将卢平方才言语自肚里辗转一番,迷茫道:“赫敏,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卢平教授的话没什么问题吧?”
赫敏抬手将哈利与罗恩两个护至身后,眯眼道:“他的问题可太多了,简直是谎话连篇!”
“你既然能判断出我们三个的实力,要比与你同时代的学生更强,那就说明你变成狼人的时候是有自我意识的!”
“我可没听说过狼人变形之后,还能像人类一样思考!”
正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罗恩听的此话,也失声叫道:“对啊,卢平教授刚才说足以杀死十几个学生的狼人也是丧失理智的情况下。”
哈利皱一皱眉头,“二叔可有甚要说么?”
“好吧,赫敏,你的确是我见过最敏锐的小巫师了。”
卢平自举了双手,摆那伏低作小状,“我变成狼人的时候,的确保留了自我意识,不然在面对你们三个围攻的时候,也不会只想着逃跑了。”
“不过我之所以能保留清醒意识,是因为我喝了狼毒药剂。”
看官且听:原来那狼人一众人数渐多,每至满月,便化作狼躯屡生祸端。
自古豪杰多怜悯,有那奢遮的魔药大师穷究天人之法,炼得一味狼毒药剂。此药虽镇不住那变形之劫,却能锁住灵台一点清明,教那狼人纵使换了筋骨皮毛,犹存十分醒觉。
只消月圆前七日饮下此剂,便可啸月而不狂,变体犹守心。真个是:狼形未改肝胆在,人世沧桑自从容!
待卢平分说过了,哈利只把念头一转,便惊道:“恁地说来,这与二叔炼制狼毒药剂的厮,可是那斯内普?”
卢平颓然点头道:“没错,我大部分工资都给了斯内普教授用来购买制作狼毒药剂的原材料。”
“这东西可真贵啊。”
常言道:话不说不明,木不钻不透。如今这卢平说了真切言语,哈利几个都放下心来。
“不对!你还是在撒谎!”
赫敏忽的又开口,严声问道:“你在上学的时候住宿舍,满月时需要跑到没人的尖叫棚屋来变形。可现在你有自己的单人办公室,为什么不在办公室里解决?”
“而且我们今晚来的时候,听到的那声狼嚎也是你发出来的吧?既然你能保持清醒的自我意识,为什么还会发出这种声音?”
哈利与罗恩两个思忖片刻,俱面露狐疑,都扭头看觑卢平。
“噢……赫敏,你真是有点敏锐过头了。”
卢平揉一揉,含糊道:“我在四岁的时候被狼人咬了,因为我父亲得罪了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他要报复我父亲。”
“本来我年轻的时候觉得变成狼人很恶心,可后来变的次数多了,心里就慢慢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滋味,对月咆哮会很舒爽……”
言犹未尽,罗恩早听得呆了,好半晌才喃喃道:“所以……你今晚是特地来尖叫棚发泄的?”
“恭喜你,罗恩,格兰芬多加五分。”
赫敏点一点头,“我还有一个问题。”
“梅林的胡子啊。”卢平长叹一声,“赫敏,请把问题一次性问清吧,我已经没有什么再隐瞒的了。”
赫敏面露几分羞赧,又轻咳一声,“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狼人只有在满月结束的时候才会变回人形。”
说罢,她指一指天,“可现在的月亮明明还很圆,为什么你可以变回人形?”
“啊,这很简单,满月并不会维持一个晚上,只是肉眼很难分辨出来微弱的变化。”
“如果你现在拿天文镜来观测月亮,就会发现它其实已经有一点点变化了。”
“这也是古代先知们身边总要圈养几只狼人的缘故,狼人本身就是一件精密度极高的天文用具。”
哈利只哼一声,“甚么狼不狼人,倘若那个敢与俺二叔出言不逊,且先吃俺三百戒刀!”
“谢谢你,哈利。”卢平笑道:“我其实很害怕你知道我狼人的身份后,会远离我。”
哈利听罢,把胸膛拍得山响,声若洪钟喝道:“二叔把哈利看得忒也轻贱!俺这般顶天立地的汉子,岂做得出不忠不孝的勾当?”
“您老自把肚肠放宽,但见俺每日里肥鸡大鸭子供奉,若缺了半点儿孝心,教俺嘴上生疔疮,脚底流脓水!”
这卢平听得哈利一番言语,心底热剌剌地,好似滚油煎肺。惯是个饱经风浪的汉子,却也教这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弄得耳根发热,口中只道不出个囫囵话。
“咳咳!咱们现在得赶紧回学校了,不然邓布利多教授该着急了。”
这卢平自回了尖叫棚屋换好衣袍,便唤了哈利几个来,掀了地毯,拽开下头一只活门板。
“这是当年邓布利多教授帮忙修建的一条密道,直通霍格沃茨城堡外。”
哈利闻言皱一皱眉,“这般说来,布莱克那贼撮鸟也知晓此方路径么?”
“……当然,他的确知道,这也是邓布利多教授为什么会允许摄魂怪驻守进学校的缘故。”
说罢,便使一个荧光咒跳将下去。
哈利三个紧随其后,行了一炷香时辰,便见一道木门。
这罗恩正欲上前拽去,卢平一把攥紧他腕子,摇头道:“别这么鲁莽,罗恩,我们现在正在打人柳体内。”
“如果你就这么出去,最好的结果也是在校医院里躺上半个月。”
罗恩听此心下一惊,“这里通往打人柳?!”
“卢平教授,那你上学的时候怎么过去?”
“啊,这就要说到我们在火车上没有聊完的话题了。”
“彼得的阿尼马格斯是一只老鼠,如果我们想要通过打人柳,他就会跑到树干上去摁一块结疤。”
“那是让打人柳安静下来的关键。”
说罢,这卢平便拿魔杖一点,教地上一块碎石化作老鼠模样,一溜烟便跑没了影。
这罗恩睹鼠思斑斑,一时怅然道:“如果斑斑还在就好了。”
“我真不该给它喂下一整瓶迷情剂。”
卢平脱口道:“那只冲天炮?”
只一说罢,便醒过味儿来,匆忙道:“噢,抱歉,罗恩,我刚刚一直在想着让那只石头老鼠去按结疤。”
罗恩颓然摆手,“没关系,卢平教授,现在大家都这么叫。”
这卢平心下汗颜,再不多说,唤那只石鼠摁过结疤,便推门而去。
他一路护送哈利三个径向格兰芬多休息室,待至时,但见三道刀痕深彻骨,绢帛翻卷似獠牙。朱砂颜色尽消褪,原该端坐的胖夫人竟也不见了,只留得个空荡荡画框,在壁上映出森森鬼气!
有分教:画壁惊现刀兵厄,学府暗藏杀人场。说甚么霍格沃茨好风光,却原来刀光剑影隐画像!毕竟那胖夫人下落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