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这萨拉查声称还债,所说乃是那均衡律的买卖。
哈利诧道:“此时不过一两个时辰的功夫,哥哥已思量妥当了么?”
“没错,我要你找到我留下的挂坠盒。”萨拉查平静道:“那个叫汤姆的崽子最好没把它做成魂器。”
“此却无妨,伏地魔这贼厮若真个把这三件遗物制成魂器,便是刀山火海,洒家也要一一闯去,揪出销毁了。”
“如果那位邓布利多没乱说,那他找到的第一个遗物一定是我的挂坠,毕竟它就在斯莱特林休息室。”
哈利听此,眉头一皱,疑道:“洒家若不曾记错,哥哥应是只见得纯血巫师,那邓布利多教授乃是混血出身,你怎却听得我二人言语?”
“我可没这么说过,我隔绝的是那些心向非魔法界的巫师。很显然,那位邓布利多先生不在其中。”
哈利思忖片刻,“若是一视同仁,又当如何?”
“我看不见。”
话休烦絮,且说哈利自校医院休养生息时,密室里斩杀蛇怪的事迹早传遍了学校。
众学生闻得这剪径长虫已除,恰似掀翻了囚笼般,个个敲盘击勺,撒欢作耍。
三五百个男女学生都要来探视哈利,却被庞弗雷夫人拦在廊下,只收得各色贡品堆作礼山。
除却每日来与臂膀施咒的邓布利多并那问话的斯克林杰,便是罗恩,赫敏这两个手足兄弟,也都教庞弗雷夫人横竖挡在门外,片面不得一见。
“隔断纠缠。”
“逆流回溯。”
病榻前,这邓布利多又施了几个隔绝蛇毒的咒,道:“哈利,再来试一试?”
哈利听此,揸开五指,自那礼山上掣出一只铁皮盒子。略一发力,但见臂上青筋虬起,道道黑血自筋络直灌掌心,恰似乌龙吐墨。
只听那铁盒吱喳怪响,蓦地窜起三尺黑烟,竟教这毒爪化作了锈水残渣。
庞弗雷夫人见此,欣喜道:“回溯类的咒语果然有用,现在会渗出毒素的部位只有手了。”
哈利甩一甩手,这指尖乌青便倒流回筋络。
“直娘贼!只恨洒家那日来的晚,教这膀子都被毒浸透了。”
“放宽心,哈利。至少现在你的胳膊没什么大问题了,对不对?”
邓布利多笑道:“所以我们现在要解决的,只有你的左手。”
说罢,便从怀中拿一只玄色手套递向哈利,道:“这只手套能消解绝大多数外来物质——不管是蛇怪的毒液,抑或是魔力之类的东西。”
“不过面对尖锐硬物的时候,它就只是一只普通手套。”
哈利看那手套黝黑如炭,就灯下照时,却似把光亮都吞吃了,半点彩星也无,心下便知晓此物定非凡品。
当下将这手套戴了,把膀子绷紧,但见黑血自筋络翻腾,直贯向指尖。
这手套吃尽了毒,却丝毫不破。待摘下时,里头亦毫发无损。
哈利心中发喜,叫道:“教授那里来的这般好宝贝?”
“我和神秘事物司一位老朋友要来的,我觉得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它了。”
哈利甩一甩手,笑道:“洒家如今戴了这手套,也可称是痊愈了。”
“既然已经痊愈了,那么要不要去吃午饭?”邓布利多指一指墙壁挂钟,“现在正好是午饭时间。”
“教授所言极是,洒家正有此意。”
说罢,便径向耳房更衣。
换了衣袍,揣了魔杖,正欲取戒刀时,方才想起那刀早教索命咒毁去了。
当下兀自叹道:“可惜一口好刀。”
整顿已毕,哈利便与邓布利多共向礼堂用膳去了。
待行至时,哈利推开礼堂大门,数百道目光齐刷刷射来,霎时间鸦雀无声。
“我们的狮王回来了!”
乔治好一声喊,恰似热油锅里倾了一瓢雪水,登时噼啪炸响,鼎沸也似嚷动。
众学生发一声喊,抛了餐盘,丢了刀叉,踢翻条凳,好似潮汛般涌将过来。
罗恩与赫敏两个最是快人一步,一个抢上前来与哈利死死抱住,另一个把他臂膀细细捏看。
“哈利!你终于回来了!我可担心死你了!”
眼见这礼堂乱作一团,好些个学生冲撞的邓布利多骨头要散。忙拿了魔杖使一个扩音咒,方才教众人都安稳下来,各自回了座位。
弗雷德与乔治两个架着哈利回了格兰芬多,众学生纷纷上前来与他陪酒。
“谢谢你,哈利,你是霍格沃茨的英雄。”
“干得漂亮,波特。”
“二年级杀掉蛇怪,你绝对是霍格沃茨历史上第一位。”
哈利与众人吃一圈,推脱伤口未愈,众人方才作罢。
“怎么样?哈利?你见到神秘人了吗?”罗恩兴致冲冲道:“你把他杀了?马尔福见了他的主子说什么了吗?”
赫敏口中不言语,兀自捏着哈利左臂探查,忽地眉头一皱,抓起他手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戴手套了?”
“大姐切莫乱动,免得把性命交代了。”
哈利与这两个分说了左臂的事宜,听的这两个大惊失色。
“永远都治不好了吗?”
“一辈子都要戴着这只手套?”
哈利摆一摆手,道:“大姐与兄弟可知晓那马尔福家的两个如何了?”
念及此事,罗恩忿忿道:“哈!那两个家伙真够走运的,你能想象吗?他们居然被魔法部放了!”
“魔法部认为德拉科受到了黑魔法物品的蛊惑!”
“没错,还有斯莱特林院那些被你开除的学生,现在也全部恢复学籍了。”
赫敏撇一撇嘴,“他们都说自己是被蛊惑的,就跟当年神秘人倒台之后那些食死徒的话一样。”
哈利疑道:“若是这般来说,那魔法部可认了伏地魔这厮尚存于世?”
“不,他们说那是一个怨灵作祟。”赫敏叹一口气,“那件黑魔法物品没有找到,很多事都只能不了了之。”
罗恩点头应道:“要不然就能把马尔福家的那两个家伙送进阿兹卡班去了。”
哈利与这两个贴耳低语道:“大姐休要声张,那日记本非是不见了,却正在洒家手中,做成一件不知有甚鸟用的宝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