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哈利抓了这洛哈特共探密室,要他自抵那欺世盗名的罪过。洛哈特心中便是万般不情愿,又如何敢与哈利撕破面皮?
当下口中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言语,便被拕了衣领径向斯莱特林休息室外去。
踏出房门时,邓布利多忽的上前开口道:“哈利,我很抱歉,在这件事上不能帮到你。”
哈利当即收住脚步,放开洛哈特,叉手还礼道:“教授说的那里话,洒家早知晓教授不是那等贪生怕死的撮鸟,只为保全校中儿郎。”
“可你也是我的学生。”邓布利多摇一摇头,“要小心一点,哈利,他吞噬了几十个人的魔力,要比去年强上许多。”
“我会托一位朋友去帮忙。”
哈利又道一声谢,便与卢修斯,洛哈特这两个自行离去了。
这三个去的远了,斯克林杰兀自立在原地,面上惊疑不定,一双眼睛只在邓布利多并斯内普脸上来回踅摸。
“你们就这么放心的把事情交给一个未成年巫师去做?”
“我劝你别太小看了波特,鲁弗斯。”斯内普斜眼看去,“他的手段可多着呢,即便是你也不一定能够全身而退。”
斯克林杰摇一摇头,“我看得出来波特先生是一个远比同龄人成熟的巫师,可他依旧只是一个孩子。”
“你既然知道波特很成熟,那也应该知道他的话可信程度很高。我劝你不要擅自前往密室,免得和地上这群蠢货一样。”
福吉听此,点头如捣蒜一般,唯恐魔法部这一批骨干傲罗尽数折在密室里。
“没错,斯克林杰,有些特殊的黑魔法物品需要特定的人来处理,你知道这个道理。”
斯克林杰不睬他的言语,自怀中取一只空信封,道:“所有空闲傲罗,立刻到霍格沃茨来。”
说罢,便将这传音信甩进炉壁。
但见火光一闪,信封霎时消无踪迹。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且说哈利三个行至女盥洗室,那台子下头早已门户洞开,黑魆魆的冒阴气儿。
哈利与卢修斯当下打点行装,一个脱了衣袍吃下增龄药与透视药,一个颈上系好祖传的保命护符。
洛哈特见他两个严阵以待,心下顿感不妙,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哈利,在抓捕蛇怪这件事上,我觉得我帮不到什么忙,反而可能会拖后腿……”
哈利摇头道:“教授有所不知,我等今儿个下洞,非是要斩那蛇怪。”
“噢——不是发现蛇怪在密室里吗?”洛哈特松一口气,忙擦了擦汗,“哈利,你真要把我吓坏了……”
“那我们去密室里是要干什么?”
“正是要宰杀了伏地魔那贼厮!”
“等等!哈利,我真的不适合去——”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哈利飞起右腿,恰似金刚捣杵,只一脚,砰然将那厮踹进洞去。
候了片刻,听得下头“嗷”一声叫,哈利与卢修斯两个也纷纷跳将下去。
落至洞底,便要向密室去。
怎奈洛哈特被那伏地魔的名儿吓破了胆,又被这满地骸骨惊断了脚筋,匍匐挣扎好片刻,却也抬不起身。
哈利见了,冷哼一声,“教授若是这般作态,休怪洒家拕了你去,也好做个肉盾牌。”
洛哈特听得此言,恰似鬼撵了脚跟,慌得三魂去了二魄。虽挣扎要行,两条腿却似灌了千斤铜汁,蹬踏半晌,却挪不动半步,只教那额上冷汗似瓢泼般滚将下来。
眼见哈利揸开五指来抓,披头散发好似恶鬼索命,忙摆手叫道:“等一下!”
“我,我自己解决。”
他颤巍巍拿了魔杖,顶上自家脑门,候了片刻,又改至下颚。
卢修斯心中焦急,一心要去密室救子,如何愿在此处白费功夫?
他按捺不住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你想自杀的话,大可以让我来帮忙。”
“不不不,我,我只是要施一个可以用反咒解开的咒语。”
洛哈特舔一舔唇,闭眼念道:“一忘皆空。”
只见杖尖光芒一闪,再睁眼时,早已不复前番恐慌。
“晚上好,哈利,还有马尔福先生。”洛哈特起身拍一拍袍上灰尘,迫不及待笑道:“咱们赶紧走吧,可别耽误了时间。”
卢修斯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知道我们要去干什么吗?”
洛哈特眨一眨眼,“不是要探索地下室吗?”
哈利暗自咂舌,那萨拉查所说果然不错,这厮虽只会遗忘咒一个,手段却真个是非比寻常。
他拱一拱手,“教授,请。”
那洛哈特一马当先,哈利居中策应,卢修斯断后押尾。三个汉子迤逦行至蛇纹石门前,却见石门早崩开尺宽罅隙。
洛哈特踏步上前拽开了门,哈利与卢修斯闪身躲至两侧。
石门方开,卢修斯急伸颈往里一觑,只见德拉科瘫作一堆烂泥,面皮煞白,恰似裱糊铺里拽出的纸人儿,半点生气也无。
卢修斯见得爱子这般光景,早激得双目迸血,钢牙欲碎。一颗心似被滚油煎,钢刀剜,哪里还顾得甚么黑魔王白魔王?
吼一声如癫虎出柙,便直扑过去。
“德拉科!”
“醒一醒!”
这卢修斯摇晃了好一阵,又念了好些个唤醒的咒,那德拉科方才缓缓睁了眼。
“爸…爸爸?”
卢修斯见他醒转,鼻窍里兀自一酸,两只眼眶登时红透。
却见他猛的倒仰面庞,硬生生将两包热泪逼回眶子里,只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为什么还要把它打开!”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开始只是想和汤姆学长聊聊。”
念起伏地魔,卢修斯忙问道:“黑魔王现在在哪?他还在你身上吗?”
“他已经不在了,他说他要离开霍格沃兹,去找一具更强大的躯体。”
“真,真的已经走了吗?”
德拉科忽的恶笑一声,“当然是假的了。”
不待卢修斯再分说半句,德拉科早抓了他颈子,好似精钢铁钳般扣死。
只听得卢修斯喉间咯咯两响,一身魔力如开闸洪涛,尽被吸摄而去。霎时间瘫软如泥,扑地便倒,眼见得是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洛哈特探脚张望片刻,心中惊疑,他们父子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难道是马尔福夫人怀孕了,他要争家产?